弯腰好半天才捡起。
电话那头是儿子不耐烦的声音,“妈,今晚我和倩倩不回家吃了,你帮忙带下宁宁。”
傅礼安的电话也随之而来,“今晚学校有事,不回来了。”
电话那头隐隐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礼安哥,快过来,帮我看看钢琴怎么坏了?”
情绪的崩溃往往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我疯狂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却止不住流下的眼泪。
傅礼安的视频账号发新动态了。
“终于兑现当年对你许下的承诺了。”
配图是半山岛的海景图片。
还有沙滩上一对相互依偎的男女的背影。
胃里酸液翻滚。
我放下碗,扶着厨房门不停干呕。
呕着呕着,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闭上眼。
想起傅礼安去半山岛的前一天晚上。
他对我说,他有事去外地出差一趟。
说完,就从柜子中抱出一堆衣服丢在床上。
然后头也不抬地走进书房开始批阅学生的试卷。
他甚至不用吩咐,就笃定我会帮他整理。
事实是我确实也这么做了。
我半辈子的付出与忍让,让他养成了事事丢给我的习惯。
那天叠衣服的时候,我发现他的外套里有一支口红。
我拿着问他,他却反过来把我说了一通:“你说你一天天的在瞎想点什么?这我在办公室捡到的,明天就还回去。”
我傻兮兮地真的信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出了轨。
多可笑。
我伺候了他半辈子,没有和他要过一分报酬。
我唯一想要的不过是去一次半山岛。
几天前,我向他提起时,他的脸上结着冰,眼神冷冷扫过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什么?”
我以为他只是怕麻烦,不喜欢旅行。
原来他早就打着出差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