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
可夫家也不给我好脸色,觉得是我逼走了他家的大少爷。婆母甚至问我:“少丰为何逃婚?是不是你在闺中时言行失德,让他生了厌恶?”
我终日惶惶,像坠入深海随时会溺亡,在伺候婆母洗脚后,起身突然晕倒。
母亲来看我,眼眶红红却同我说:“你好好侍奉公婆,别闹也别使性子,他看到你的好,自然就回来了。
“嫁了人就只有这路子,你莫要想旁的。”
彼时的我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就不敢松手,在日复一日的操持中麻木自己,最后自己也信了,只要付出的足够多,就能得丈夫喜爱,解一切困境。
可至死我才醒悟,礼教名声皆铁锁牢笼,能解我困境的只有我自己。
我要寻另一条路。
3.
月上中天,我换好衣裳,拿上平日里省下来的几块银元,走后门离了家。
漆黑的巷子如同一只张着大嘴的怪物。如今局势正乱,这样的深夜危机四伏。
我关好门,转身却发现茂密的迎春花藤下竟立着一个人。
我下意识尖叫,那人却抢先一步捂住我的嘴,淡淡的烟味窜入我鼻中。
“嘘,别吵,是我。”
我猛然抬头,竟然真的是段璟。
我的眼眶蓦地一酸。
前世一别,再未相见,只在数年后收到一方带血的手帕,手帕上绣着一朵小小的迎春花。
那是当年我引荐他去找我三哥哥参军时的信物,没想到他至死都带在身上。
他松开我。
“大半夜的你去哪?”
他已不是那个濒死乞讨的羸弱少年,如今的他身形高大,周身布满军人独有的凌冽肃杀。
我莫名有些紧张。
我目光下垂,却发现他脚边落了一地的烟头。
我猛地想起,前世出嫁那日有佣人抱怨,说不晓得哪个没品德的在后门扔了一地的烟头。
竟然是他?
好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