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的人,虽然被叶清寒气得够呛,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迅速地做了件间谍才会干的事情。因为叶清寒也在他们半拉半扯地离开后,把书落在了书桌上。
我迅速溜下床,一边透过窗户看屋外的情况,一边顺手打开《荆棘鸟》,翻找到信件的位置,看了下页码,信件上沿所对应的行数,甚至还观察了下有没有头发丝之类的暗记,然后掏出手机,拍了照片,又立即把信按原处放好,把书丢在刚叶清寒放的位置,最后再溜回床上。
世间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譬如我,做了各种计划想要偷看信件,结果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了。譬如叶清寒,他拿走了书却并没有把信揣到口袋里,大约是不忍把信纸弄出皱褶,又大约是还对我残留些许信任。
此刻,我内心愧疚难当,而目光却诚实地流连于拍到手机里的那苍劲有力的字迹,字字句句,情深意切。
吾爱小芷:
我们曾经约定,从2006年开始,每年都给对方写一封信,装进瓶中,让它们随大海漂流,我们互相不看彼此信件的内容,就让它们在大海里流浪,赋予它们远离尘嚣的自由,并拥有大海的智慧与宽广的胸怀。
我以前总是懒,想一套做一套,直到你走后,我才开始遵守约定。
今年是咱俩约定的第四年了,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二封信。我提起笔又放下,放下笔又提起。故事的开始总是适逢其会,但是结果又总是猝不及防。
你曾经说,你喜欢木屋,住着踏实,看着浪漫,所以我们共同修缮了老家的小木屋,它承载着踏实与浪漫;而你言及的大海与日落,虽非私有,却引得众人向往,于是闲暇之余,我们常来此小憩,手挽手漫步沙滩,留下串串足迹,共赏晨曦初露,送别黄昏晚霞。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是“闲庭独坐对闲花,轻煮岁月慢煮茶。不问人间烟火事,任凭岁月染霜华。”如今,独留我“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