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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尸妻无删减+无广告

不悦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对方的语气,声音,都和昨天的老头极为相似,一时之间让我愣在了原地。我心里寻思着这年轻人是不是昨天那老头的儿子,故意过来逗我玩的。不过我也不好发火,只能无奈的话再转述了一遍,反正就是告诉他没有证明是不可以领走尸体的。小平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给我,我说了不要之后,他就径直转身走了。我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要领尸体的话,应该先去医院开证明,而不是给我递什么东西啊。我突然想起张主任进来之前跟我说的,千万不要收任何人的东西,难道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状况出现?第三天晚上,我特意守在门口看看有谁会走过来,不过让我失望的是,不管是那老头还是平头青年都没有再出现,反而是一连安静的好几天。而这份太平间的工作,我居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做...

主角:周全福李青云   更新:2024-12-31 15: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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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全福李青云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尸妻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不悦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方的语气,声音,都和昨天的老头极为相似,一时之间让我愣在了原地。我心里寻思着这年轻人是不是昨天那老头的儿子,故意过来逗我玩的。不过我也不好发火,只能无奈的话再转述了一遍,反正就是告诉他没有证明是不可以领走尸体的。小平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给我,我说了不要之后,他就径直转身走了。我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要领尸体的话,应该先去医院开证明,而不是给我递什么东西啊。我突然想起张主任进来之前跟我说的,千万不要收任何人的东西,难道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状况出现?第三天晚上,我特意守在门口看看有谁会走过来,不过让我失望的是,不管是那老头还是平头青年都没有再出现,反而是一连安静的好几天。而这份太平间的工作,我居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做...

《美人尸妻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对方的语气,声音,都和昨天的老头极为相似,一时之间让我愣在了原地。
我心里寻思着这年轻人是不是昨天那老头的儿子,故意过来逗我玩的。
不过我也不好发火, 只能无奈的话再转述了一遍,反正就是告诉他没有证明是不可以领走尸体的。
小平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给我,我说了不要之后,他就径直转身走了。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要领尸体的话,应该先去医院开证明,而不是给我递什么东西啊。
我突然想起张主任进来之前跟我说的,千万不要收任何人的东西,难道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状况出现?
第三天晚上,我特意守在门口看看有谁会走过来,不过让我失望的是,不管是那老头还是平头青年都没有再出现,反而是一连安静的好几天。
而这份太平间的工作,我居然已经不知不觉的做了半个月,算起来好像什么实事都没做,却已经赚了好几千块的工资。
说实话,这钱拿的太容易,反而一直让我心中有种不安稳的感觉。
这天张主任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居然是主动表扬我工作认真负责,让我继续努力。
我倒是莫名其妙,其实这份事情,只要胆大点的都可以做,我并没有什么优势。
最后,我把老头和年轻人的事情跟张主任说了一说,他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以后有人没拿证明来问你就别理他,记住,千万不能拿他们的东西!”
走的时候,张主任又是满脸认真的吩咐我。
我表示自己会听之后便跟前者告辞,准备先去食堂吃个饭。
这半个月以来我也发现,医院里其它的员工差不多已经认识我,但好像大家看我的目光都有些古怪,并且不大乐意跟我交流。
一走进食堂,我就看见两个护士在议论着什么,原本没觉得什么,但是靠近一些之后才发现,好像是在说我的事情。
进去的时候她们背对着我,所以并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我在后面默不作声的坐下,却是暗自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究竟说什么。
左边长头发的护士说道:“现在的人还真是越来越不要命了,刚走了一个老周,居然又来个这么年轻的,啧啧啧,你说现在这人为了钱,还真是啥都干。”
我一听愣了,这太平间的工作是恐怖了点,但也不至于到什么不要命的程度吧?
另一个短发的护士接着说道:“可不是么,老周下场那么惨,咱们医院也没赔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着那地方,早点关了不就好了。”
我直接端起食盘坐到了她们那桌,笑着问道:“两位姐姐,那太平间到底有啥问题?”
这两个护士显然没想到我会直接过来,顿时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的摇头道:“没什么。”
我见两人不愿意承认,顿时脸色一变喝道:“你们刚才聊的我可都听到了,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只能跟院里反映说你们两个在背后嚼舌头了。”
被我凶了一番,这两个年轻的护士脸色更加难看,对视了一眼后似乎是做出了决定,长头发的护士凑过来低声道:“我们告诉你,你可不能说是我们说的!”
我立刻点头:“放心吧,我刚才就是吓吓你们,保证不会泄露秘密,你快点告诉我。”
见状,长发护士才继续小声道:“其实我们清楚的也不多,只知道本来那边是没有太平间的,后面因为一场事故,才新建立起来的太平间,不过建成之后似乎就出了很多怪事,没人愿意过去那里。”
“事故?什么事故?我问。
“死了好多人!”短发护士表情夸张的插嘴道,“听说是附近一个村子的人全莫名奇妙的死了,然后有部分尸体被一个大人物买了下来,还资助了医院,把那些尸体都保存了起来,才有了这个地方。”
“哪里面的尸体都放那么久,就没有人来领吗?”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长发护士白了我一眼,“都说那一个村子的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人来领尸体,又有人出钱,就这么一直保存着啰。”
说完这个,两个小护士似乎也感觉自己说的太多了点,互相看了一眼就端着食盘走了。
我坐在原地,脑子里却是跟浆糊一样,长发护士的最后一句话还在耳边回荡。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死光,怎么可能有人来领尸体?”
如果小护士说的没错的话,那前几天晚上找我的年轻人和老头是什么人?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不过吃完午饭又到了上班的点,只能回到了那太平间里。
听了两个小护士的话之后,我也开始觉得这太平间没那么简单了。
首先太平间本来就是暂时存放死人尸体的地方,但是这里却是特意用这么多冰柜把尸体保存起来,究竟是准备干嘛?
这一天我都没什么心思,心想是不是找张主任把这工作给辞了,虽然不怕什么鬼东西,但是这么诡异的事情让我本能的有些反感。
因为白天的事情,我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
好在这工作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最后还是手机响了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看时间,已经晚上了。
然后我立马想起一件事情,张主任对我万分嘱咐的事情,我居然忘了!
那三根红香就摆在香炉旁边,我之前都准备好了,但是一时走神没有点上。
我偷偷看了看,也没有谁过来,那就不可能有谁看到,立刻走过去重新将那三根香点燃了起来。
虽然在这个时间已经有些迟了,但是好歹也算是点上了。
反正什么时候点的,张主任也不可能知道,难道还能因为这个扣我工资?
看着那诡异的红香,我又坐在一旁抽起了烟,结果一根烟还没抽完,就看见有人影在门外走了进来。
我顿时来了精神,腾地一下站起来,要是那老头和年轻人再来的话,我可一定要抓住他们问个清楚!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走进来的既不是老头,也不是年轻人,而是一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女人!
这个女人非常漂亮,看得出脸上化了淡妆,眼睛和眉毛简直像是用最精细的画笔勾出来的一样,跟仙女一样。
我看到这么漂亮一姑娘,心里也是有些激动,毕竟这太平间平常就我一个活人,实在是寂寞的很。
不过我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女人不会是跟之前的老头和年轻人一样,是来问我什么可不可以把尸体还给他的吧?
但只一瞬我就隐约感觉出这个女人和之前的老头和年轻人不同,因为前面两个进来的时候,目光一直是落在太平间里的尸体上面的,而这个女人却是一进来就看着我,像在打量着什么一样。
“美女,你是来领取尸体的吗?”被一个大美女盯着,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抓着头问道。
“不是。”女人温婉的吐出两个字,我发现她的声音也格外好听。
我问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看你的。”女人笑着伸手在我脖子上摸了一下,我感觉她的手指冰得瘆人,顿时清醒了几分。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我退后了一步说。
女人笑了笑,突然指了指还在燃烧着的红香,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放到我手里。
“这是什么?”我问道。
“这是给你的。”旗袍女人把红包放到我手里后,就直接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离去之后半天才晃过神来,猛然想起自己怎么就把对方的东西给收了,而且还是这么大一个红包!
不过想了想我又冷静了下来,反正刚才错过了点红香的时间,算是已经犯了一次规矩,也不怕第二次了。
而且这鬼地方平常根本就我一个人,也没有摄像头什么的,张主任根本不可能知道。
最重要的是,而且这红包好像还挺厚的样子,就算被抓了也不亏。
想通之后,我不但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反而感觉捞了一笔,急忙将那红包揣在了衣服里面。
下班之后,我兴冲冲的回到宿舍,把那红包拿出来拆开。
可这一看,却让我原本平静的心情又翻滚了起来。
那红包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叠叠的冥钞!

找周全福!
进屋,周春居然又不在,心里打起了鼓。
刚站稳还没等我开口,已经从床上坐起的周全福辟头盖脸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女儿名字的?先前那高人告诉你的吧?”
“这还要高人说呀,她自己说的”,我快快地说,“她昨晚没回来?”
周全福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扶他起来。
走到客厅,周全福一努嘴,“啰,我女儿一直在这里。”
是那老式相框的合影照。
“周,周师傅,这玩笑开不得的!”
“有拿自己亲生女儿开玩笑的吗,我女儿早死了。”
周全福不象是在骗我。
虽说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胸口狂跳,小腿肚子都在发颤。
借着带周全福去输液我拼命让自己镇静下来。
我简直一直和一个女鬼在一起呀,还差点亲热了。
不过,周春和那老者,都对我还好,没有恶意。
小时侯村里老人摆龙门阵,我就听过人有两面鬼有两身的说法。
人有善恶两面,鬼有好坏两说。
厉鬼勾魂善鬼暖心。就比如传说中骇人的灯笼鬼,其实算是好心鬼,专为那些深更半夜荒郊野外迷路的人照路指路,只要你不慌远远地跟着它,就能安全到家。
输完液后把周全福扶回来安顿好,刚想离开,周全福突地说:“小子,你是个好人,好人不该这样的。”
我一笑说:“周师傅,别想多了,安心养伤,我每天来照顾你,没事的。”
周全福咕噜一句你去吧。
怪怪的。我不问他怎么这样了,他也没有主动说的意思。那天周全福发疯般地狂叫“我不晓得我不晓得”,什么不晓得?一直哽在我心里。
但现在我有个小想法,我对你爸好,你不会再对我怎么样吧,一好换一好。
走到街上,还是忍不住掏出电话,打周春的号码。
电话通了时,我手一哆嗦。
“云云,想我了?”娇媚的声音,是周春。
电话贴着耳根我冷汗直流,快快地说:“你在哪呀,我找你有事。”
“玩尸体的人来了?好吧,太平间门口碰面。”周春爽快地答应着挂了电话。
风衣哥是说过搞两个尸体玩玩的事,周春说如果再来要通知她,看来她一直记着这个事。
刚到太平间门口,周春就来了,风尘仆仆,还一脸憔悴的样子,似乎是赶了很远的路赶来的。
但那美人模子刻在那,嘻嘻笑着站在我面前,有种混合着的汗香直冲鼻子,熟悉!
脑子一激灵,第一次见周春,也是在太平间,当时我就闻到了这种少女的汗香,似乎挺熟悉的,但记不起来,这次更明显。
突地想起,古碑村,对,就是在那,那天第二次阴兵过道,胡甜压着我挨着我的身子,就是这种香味。
样子一样,连这汗香味也一样。
“小李,女朋友来了?”
李主任眯笑着眼不知什么时侯过来了,很显然,他把周春当成了我的女朋友。说实话,就周春这蚀骨媚魂的样子,是个男人都会嫉妒我的艳福的。
我猝不及防红了脸,讪笑着说:“不,不是,是我朋友,来玩的。”
周春倒是大方地一挽我的手,笑着对李主任说:“您是我们家云云的领导吧,总听云云提起您,说您热情细心总是照顾他,我们家云云嘴笨,我这里替云云谢您了,改天请您吃饭。”
“别改天呀,就今天吧,到晚饭点了,冲你丫头的甜嘴,我做东!”
李主任不由分说把我们拉到了餐馆,还就是我第一次和周春吃饭的馆子。
周春风情万种,会来事,先是叫领导,最后改成了李叔,说是和云云今儿个认叔了,比着赛地和李胖子灌酒,一件下肚,把个李主任哄得乐哈哈的。
脸涨耳红间,李主任突地压低身子小声说:“小李,你还真别瞧不起这活,好多人想做,我还不给呢。”
狗屁!来过的人都没命了,就剩一个半条命的周全福,谁还敢来?我就消失了一段,你就小祖宗地叫着生怕我不干了,你这是睁着明眼说瞎话讨人情哄我玩呀。
心里那张纸条上的话突地划过,所以明面上,我还得说谢领导关心。
周春配合着又是和老李一人吹了一瓶。
李主任再次压低身子喷着酒气说:“有些人,是人不灵活,却心眼特多;而有些人,是灵活很多,心眼不多,我看好你,你属于后一种人。”
我笑笑。
李主任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成了耳语:“你女朋友比你爽快,我当面说了,其实有时侯,我们要配合做些不得已的工作。”
“什么呀?”我愣愣地问。来这么长的时间了,除了一堆尸体,还真的没发现有什么事是属于“不得已”。
李主任看了我一眼,“就比如,借尸体出去搞科学实验。”
我心里一震,这还真的是件“不得已”的事,严重违反规定不说,哪个亲人愿逝者不安生去受折腾呀。
“听李叔的。”周春却是在旁帮我表了态。
李主任笑着说我说你女朋友爽快吧,小子你有福呀。
分别后我和周春直接回了我宿舍。
进门就将房门关上,周春一个媚笔缠上来:“就你急。”
我打开她的手,退后几步,看着酒劲上来却是越发娇媚的周春,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不是人!
“那你就不是个东西!”
酒劲上来的周春一下子扑倒在我床上睡过去。
我搓着手没辙了,看着床上香艳的风光,心里泛起的,却是李主任诡异的科学实验,什么实验还得用尸体?
上班时间到了,我带上门,来到太平间。
点上红香,盼着风衣哥来,再不搞个清楚,我就算象纸条上说的会没命,我也不敢再呆下去了。
朝里面走时掀起老者的白布,没事,看了下大冰柜锁着的青铜棺,也没事。
正想松口气突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回头竟是李主任。
胖脸煞白的,好酒量,周春这么能喝都醉了,他倒没事。
“好好好”,李主任摆着八字步看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我说你有前途错不了,下月夜班补贴翻倍,这事我能做主,给你涨工资的报告我送上去了,走程序得下下个月,迟早的事,没问题。”
“谢谢李主任”。这句话我是真心的,没谁和钱有仇。
“听说了许多怪事,慌了吧?”李主任盯着我。
“可以理解,你到食堂打听,还去过周师傅家,我都知道,所以说可以理解嘛。”
这下我慌了,我这些事就兰姨知道,看来波涛汹涌的兰姨,果然和这家伙有一腿。
“最近接了个秘密任务,上面又要调几具尸体去搞科学实验,这事,你知我知,嘴把严了,尸体我来带出去然后还回来,你只管拿补贴什么也别管。”
彻底明白了。先给甜头,再谈事情。要想拿钱,就得和他合作。
不合作也成,想想我的前几任,刚才饭桌上明说了两种人,前几任属于第一种人,都死了,我属于第二种人,灵活,但心眼不多,所以,活着拿到钱,是给我的明路。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您是领导,听您的。”
我支应着。
凌晨两点,李主任带来几个蒙面人,和我一起在门前揭开白布单,选了两具相对年轻的尸体,从运尸的偏门出去,一辆汽车拉走了。李主任挑得很仔细,所以我注意地看了看死者的面容,挺年轻的。
李主任走时,给了我一千块钱。
“夜班补助,收好了,年轻人有前途,好好干。”
李主任离开后,我仔细地看了看钱,确实是人民币。第一次收到冥钱,在我的心里阴影太深了。
“小子,发了财,也不请我抽袋烟。”
转头,是老者,拿着烟袋锅,冲着我笑。
“狗驮鸦,白花花!”
我真的收到钱了。
蹬蹬地跑出去,前门出去,24小时的通宵店,买了两包烟,跑回来,老者坐在椅子上。我恭恭敬敬地递上去,“老人家,凑合了,现在可买不到烟沫子。”
老者接过来散出几根烟,一揉一搓成了烟沫,美美地吸了两口,“小子,问吧,我不白抽你的烟。”
我笑了,老家伙年纪大,心性倒开活得很。
“老人家,什么实验一定要用尸体,这钱能要吗?”
“哦,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问其它的,比如你的桃花运呀什么的。”
“其它的就没有了。”
“行,想起来了再问,我睡了。”
老者爬上铁架子床。
我愣得不明所以,等于什么也没问到。
突地想起,风衣哥那天也是说想搞两个尸体玩玩的,还指名要老者和年轻人,但我不能把老者给他。想了想,把老者和年轻人的尸体和对面的调了个个。
尸体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还回来的,很顺利,我还回原位,记好位置,免得搞乱。还回来时,李主任整个人莫明地兴奋,走时还拍了拍我的肩。
上午一般是休息,我回到宿舍,周春走了,倒头便睡。
中午醒过来,头晕脑涨的,没食欲,事太多。
打开破电视,只能收我们本市的台。
一条插播的重要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市博物馆重要文物失窃,警方恳请市民协查。
滚动播着监控所拍到的嫌疑人的截图照片,两个年轻人。
先没注意,但一看到照片,我心里一震。
马上跑到太平间,揭开还回尸体的白布,我目瞪口呆!

果然!
一模一样!
后脊梁一片阴冷!
“看什么看?。”
风衣哥不知什么时侯站到了我的身后。
“哥,尸体玩不得,出事了”,我急得脸煞白。
“没事,钱收了就没事,车是我开的。”
啊?
尸体是张主任和风衣哥一起运出去的!
张主任和风衣哥早就认识?是他们一起策划了这次失窃案?
风衣哥很淡定,走到原先的椅子上坐下,掏出烟叭叭地抽了起来,眼睛瞟着原先放老者和年轻人尸体的铁架子床。
脑子嗡地一下,乱了。走过去,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哥,给根烟抽呗。”
风衣哥递给我烟,看了我一会。
呵呵~~~
风衣哥突地一笑:“慌什么慌!科学实验是最高机密,需要几件文物配合才能完成,没什么。”
“都上新闻了,这可是大案子!”不会抽烟的我呛得涕泪横流。
“说了要保密,瞧你这怂样,哪个案子不得一年半载的,到时侯实验成功还回去不就行了。”风衣哥说得轻飘飘的。
我去!是我孤陋寡闻了吧。
风衣哥啪地摁灭烟头,站起身来朝外走:“就是怕你小子慌慌张张坏大事,特意来打个招呼的,对了,先前说的两具尸体别动,今晚实验要用。”
“俟,俟,哥”,我急着追上快出门的风衣哥,“青铜棺还没找到?我那红印什么时侯解呀?”
“青铜棺?红印?”风衣哥一愣,但马上笑了说:“哦,快了,这段忙,实验完了帮你找。”
风衣哥头也不回地走了。
找到另一口青铜棺,解开我身上的诅咒源头,是去古碑村的主要目的,也是现在我和风衣哥一起一直做的最大的事,刚才我是有意问的,他不仅是轻描淡写,而且似乎还不知道!
李青云呀李青云,你简直迟不晕早不晕的,偏那时侯晕个鸡公呀晕!我恨不得扇上自个两耳光,把不争气的自己打清醒些。
记得树林中那股浓雾突地扑下时,我晕过去。醒来,一切变了:红轿子不见了,青铜棺不见了,穿喜服的若晜不见了,阴兵和抬棺的小孩不见了,胡甜不见了,风衣哥的背包也不见了!
一切似乎都变了!
不仅这个风衣哥有问题!而且,一直用钱留住我的张主任,也诡异得让我看不懂了。
“不能慌!不能慌!”
捶着乱成一团的脑袋,我突然觉得,一步步不自觉间,我似乎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怪圈,这个圈子里,有人,简直,还真的有鬼!
看了眼太平间,死寂!
谁能帮我?
周春!
对,找周春。
打电话,没人接。
本能地朝宿舍冲去,电话响了,周春回拨的。
救星般接听,“春春,快来救我!”
“你快到枫叶酒吧来!”
周春急切的声音,电话里吵乱一团,还听到砸东西的声音。
枫叶酒吧是这带唯一能嗅到城市气息的地方。
刚到门前,人声鼎沸!
周春倒提着高跟鞋,嘨叫着,“上呀,老娘属虎的,天生爱吃肉!”这声尖叫虽是杂在沸腾的声音里,但烧成灰我都听得出。
哗地一下,周围的看客来劲了。
“打呀!”
“嘘!”
“美女,我来救你!”
周春撩起裙摆掖在腰间,倒提着高跟鞋,一只手划拉着:“不怕死的上呀!”
四个家伙,准确地说,四个满嘴酒气的半大小子,歪歪邪邪,看着就是喝多了,一个按捺不住的家伙还想上前动手动脚。酒吧这地方,这事儿见怪不怪,没这事倒还是一怪。
周春脸色佗红,高挑的个子,裙子掖上去露出了肤袜。草,不知这妞哪学的这招,到哪都要显摆自个那双大长腿。
呼地一声,跟着呀地一声叫,最先伸上手的家伙捂住了脸,指缝中流出了血,鞋跟子划的。
哇呀呀!
热闹了,掀桌打椅一起扑上去。周春还真就是个吃肉的主,双脚站到了桌上,那双高跟鞋被她舞得呼呼生风。
恶向胆边生,我顺手捞起一个空酒瓶,呯地一声在桌角上砸了,举起豁口,没头没脑地划过去,开了一条路,拉起周春,朝门边冲。
背上挨了几拳不知道,冲到门边冲不动了,派出所来了。
“穿好裙子!”警察说。
哗哗哗!
我地个娘俟,我差点装不认识走开,这妞,直接脱了,只剩打底裤,怒目圆睁。
我慌着脱下上衣裹在她腰间,“对不起,对不起,气蒙了,警察同志,我们是受害者,我们枉冤!”
当然最后,这事情都只有一个结局,做记录讲情况最后大家各自散去。
我把周春远远地拉到了另一条街边,坐在石凳上。
“还是我的云云好!”周春勾了我的脖子,这次我没躲开。
“谁这么不开眼呀,欺负你?你还怕人?”
周春没理会我的怪腔调,“刚才我好象听到你要我去救你?”
我一笑说:“这不我来救你了嘛。”
周春突地收起媚劲,放下勾着我脖子的手,冷冷地说:“李青云,一大老爷们,说话能不能爽快点,什么怕人不怕人的,我知道你怀疑我,从你帮我爸到我家的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怀疑我,明说吧,我是鬼,你怕吗?”
心里咚地一下,这层窗户纸总算捅破了。但比起现在的风衣哥,还有老张,以及老者,我倒觉得周春就算是鬼,也是个靠谱鬼!而且,目前,我还真的离不开她。
“不怕”,我快快地说,“你不会害我只会帮我,是吗?”
“云云聪明!”周春立马眉开眼笑,又上来勾我的脖子。
这次我躲开了,周春嘟起了嘴。
“你没事到酒吧做什么?”
“我是躲到那去的。”
“你有仇人?”
“不是!”周春冷笑一声说,“要我命的人。”
“看到那四个家伙了吧,其实他们不是人,是阎罗殿派来抓我回去的”,周春接着说,“因为他们的一次失误,搞错了我的身体,阎王怪罪下来,一定要抓我回去。但只要我和你在一起时,全身的气味都改变了,他们抓不到我,这或许就叫爱的力量吧。”
我浑身冷汗唰地冒起,面对面地听一个鬼讲鬼故事,而且我还确定我不是幻觉。
“这下怕了吧。”周春紧张地盯着我。
似乎很在意我的反应。
我慌慌地抹了把脸上,摇摇头,“怕了还和你坐一起,不怕。”
周春一笑,“我一直就被它们追杀着,所以,我只往人多的地方跑。”
我快快地说:“以后你和我在一起,我帮你。”
周春倚在我身上,酥胸醉人。简直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和一个真的鬼在一起,而且我此时百分百地确定,我有点爱上火辣性感的周春了,这可是我的初恋呀。
闻着周春身上熟悉的汗香味,我突地猛然想起我找周春的事,“春春,那个要玩尸体的人今晚来,我觉得怪呀。”
周春和我迅速地回到了太平间,周春藏到了最里面的大冰棺后,对我说:“别紧张,按他们说的做,到时,我们悄悄地跟着,就明白了。”
又是凌晨两点,风衣哥果然来了,不过,这次张主任没来,我正想问,风衣哥突地吸吸鼻子问:“你小子藏了女人?”
说着四下看。
我忙笑着说:“是女人味,哥,张主任也知道我谈了女朋友的,办正事吧。”
“你小子倒还真的懂事”,风衣哥笑着,指挥着四个蒙面人,将铁架子床上放着的老者和年轻人抬了出去。
那不是真的老者和年轻人的尸体,我早换了。
院角不知是谁丢了辆破自行车在那,我驮了周春,远远地吊在汽车后面。
车开不快,我知道,出运尸门往后山,路极难走,我们不会跟丢。
汽车一路开到了树林子里,这不是周全福出事的地方吗。
停到了林中一片空地处。
我们屏住气,躲到一片密林子后。
四个蒙面人抬下尸体,收拢着周围的干树枝还有杂草。
这是要烧尸体?
我心里一惊。
果然,尸体被抬到了拢集的树枝草堆上,风衣哥掏出了打火机。
我的心吊到了嗓子眼。天,这要烧了,我可怎么交待。
旁边的周春死死地按住我捂紧了我的嘴,我才没发出动静。
风衣哥没有马上点火,却是掏出一根烟,坐在尸体旁边抽了起来,四个蒙面人垂手站在一边。
突地风衣哥站起,走到尸体旁,将两具尸体的白布哗地一下拉开。
白布被风衣哥突地狂怒地一下甩开,又对着四个蒙面人说了句什么。
四个蒙面人慌慌张张地捡起甩在一边的白布,复又盖到尸体上,重新将尸体抬上了车。
汽车往回开。
“我知道一条近路”,周春等汽车开出一段路后,拉起我,骑上车,抄小路提前回了太平间。
周春说她不能再在太平间呆下去了,风衣哥先前就有怀疑里面有人。
大约一刻钟后,风衣哥指挥着四个蒙面人还回了尸体。
“哥,还好吧?”我笑着问。
“哦没事,还回来了,记得收好”,风衣哥的脸色特别难看,“对了,这几天有什么人来过没?”
我笑着说:“太平间除了死人,还就你和张主任两个活人来过。”
风衣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知道,风衣可今晚本来是要烧尸体的,发现不是老者和年轻人,所以才没烧。
今晚和昨晚不同,我可以肯定,按风衣哥所说,他和张主任早熟,昨晚是去偷文物了。但今晚,张主任绝对不知道,肯定是风衣哥一个人的行动。
为什么一定要烧了老者和年轻人?

这一热一冷,我感觉就是风吹裤裆屁屁凉了。
周春看了我一眼,突地一笑说:“我不漂亮?”
我没想到来这么一句,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急了说不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
“随随便便就碰你的男人,你相信吗?”
我回过了神。你装吧,反正我光脚板不怕穿鞋的,就跟你装了。
“算了吧”,周春嘴一撇,“你那点心思全写脸上了,得了吧,告诉你,我前几天就来了,帮你收拾了屋子,知道你走得急,老地方找到了太平间的钥匙,点了香,还封了青铜棺,一切无事,就你好象有事哦。”
我是真的有事,半张着嘴越发合不拢了。她怎么知道这些的,还“老地方找到钥匙”,她能封青铜棺?她是人还是鬼呀?
全身的汗毛呼地竖起,我退后几步,骇然地看着面前的周春。
咯咯咯咯咯咯!
“就晓得你这猪表情,算了,看在你刚才还本分的份上,不逗你了,老实说,你这工作我比你还熟悉,因为我有个好爸爸呀!”周春咯咯地笑着说。
幸亏刚才没一下子压下去,是试我呀。
“你爸是……”
“周全福!你不是去过我家嘛。”
我彻底懵逼了!
没听周全福说还有个女儿呀。
不过当时我确实没问,尽听他讲断臂的诡事了。
“算了,走啦,你安心上班吧,有事打我电话。”
交换了电话号码,周春象猫一样地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愣怔着,这几天的经历,传奇加诡异呀。
找风衣哥,一切都清楚了。我收拾下手机钥匙啥的,到太平间上班。
开门开灯,呛人的烟气咳得我差点流泪。
风衣哥早来了,抽着烟,坐在里间原来的椅子上。
不得不说我此时太喜欢这呛人的烟味了。
“哥,早来啦,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我忙忙地走到风衣哥身边,一迭声地说。
走过香炉时,习惯地看了眼,香点上了,不过是黑香,风衣哥换了吧,真贴心。
“什么不得了了?”风衣哥对我的慌张动都没动,使劲地叭着烟卷。
这家伙,自从上次古碑村回来后,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此时倒是想到一点,声音沉了许多,不是先前的冷而亮,现在是沉而沙,高人都喜欢装吧。
“青铜棺封了,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那女人还在不在呀?”
“别打开,是我封的。”
啊?
我心里咚地一震,周春说是她封的,风衣哥也说是他封的,到底谁封的?或者说谁都没有封!这一下午发生的事,真的把我绕成傻子了。
“哥,你瘦了,背包找到没,不碍事吧。”
我只能先没话找话,等我的脑子理点头绪再说。但风衣哥瘦了是真,先前高大壮实,现在明显地瘦削了许多。
“俟,和你说个事呀,搞两具尸体出去怎么样?”风衣哥没理会我刚才的话,突地转过脸,对着我露齿一笑。
风衣哥也会笑!?这是第一次对着我笑吧。
我迟疑着没有回答。搞尸体,那是大事,知道了我丢工作不说,这可是犯法的事。
“搞哪两个?”我先顺着说吧。
风衣哥一指旁边,“就这两个。”
我一看,心里又是一惊,风衣哥指的,就是放在铁架子床上的那老者和那平头青年的尸体。先前这两个家伙一前一后都来找过我,后来风衣哥给我解释了都不是人。
我还一大堆疑问等着问呢,包括周全福突然就多了个女儿的事,而且这女儿还和胡甜几乎长得一样。但现在,显然风衣哥感兴趣的,是搞出这两个尸体。
“哥,搞这尸体做什么?怪瘆人的。”我笑着说。
“玩玩!”风衣哥也是一笑轻松地说。
玩玩?
没事玩什么尸体。这风衣哥是越来越古怪了。
“为难就算了,哦对了,你刚才好象有话要说。”风衣哥没再提尸体的事。
我这下找到机会,忙不迭地说:“哥,甜甜现在怎么样了?”
风衣哥脸上一抽一愣,快快地说:“好好好。”
连着三个好,却瞒不过我的眼睛,风衣哥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甜甜的事一样。他妹他会不知道?
古怪,太古怪了!我心里打起了鼓,风衣哥从古碑村回来后,怎么就象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难道他不是一直带着我的风衣哥?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小心地说,“如果不被人发现,又快点还回来的话,我想会没事的。”
我胸口上的红印一直压在我心头,周全福不是说只有风衣哥这个高人能解吗,我还指望着他救我的小命呢,而且一直是我在麻烦他,他就开口这么点小事,我想我还是得赌一把。
“那谢谢了”,风衣哥又笑了,“今天不方便,过几天我来取。”
我其实还想问下风衣哥青铜棺的下落,风衣哥急着站起来走,说还有事。
送风衣哥时,电话突地响了,居然是周春,深更半夜的,这妞还真逗。
逗就逗下呗。
我接通电话:“想我了?”
“屁,是看你来了。”
我一惊,走出门,果然是周春,还提着包东西,想必是宵夜啥的。
风衣哥跟着我走了出来,和周春碰了个对面,两人都是一愣,但风衣哥却是快快地走了。
周春看着风衣哥的背影,问我:“什么人呀,太平间不能随便出入的。”
我接过周春提着的包,果然是宵夜,别说,心里一股暖流涌起。
我说:“一个高人,哦,对了,你爸见过他的,他还救过你爸的命呢。”
周春没有说话,朝着风衣哥离去的方向望了半晌,突地说:“以后别理他,他会给你找麻烦的。”
“什么呀!”我笑着说:“哪天我给你讲下我的故事后,你还巴不得把他请回来呢,对了,你爸还好吧,明天我去看看他。”
周春没有笑,还是说:“离他远点,听我的。”
周春不懂,我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倒是真心地谢谢了她的宵夜。
突地想起周春跟我说过,因她爸爸的关系,她对这行的业务不会比我差,加上她刚才对风衣哥的态度,我对她说:“太平间的尸体可以玩吗?”
“玩?”周春怪异地看着我。
我说:“就刚才那人,他会来找我搞两具尸体出去,说是玩玩。”
周春突地脸色煞白,吓了我一跳。
“到时你记得通知我,我们一起对付他。”周春说完快快地走了。
我回到太平间,心里一点也不平静,我看成救命靠山的风衣哥,在周春眼里,恰恰相反。
无意间暼见香炉,不知什么时侯,黑香熄了。正好是周春来的时侯熄的吧,我续上红香,这是我的工作,我暂时管不了什么引魂驱魂的事了。
太简直奇怪了,我该相信谁?
理智告诉我,我该相信风衣哥,因为他带我到过古碑村,而且所有的事,还只有他能摆平。但今天发生的事却告诉我,风衣哥变得太古怪了,还有,周春和风衣哥,是谁在说谎?
脑子绞成一团时,突地,悉悉索索的响动从门边传来。
太平间怕老鼠啃尸,我顺手操起板凳走了过去。
刚才送走风衣哥后,我门是虚掩的。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团黑影挤了进来。
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狗,乌鸦!
古碑村里我曾经看到的单眼的黑狗和乌鸦!
怪异的是,黑狗把乌鸦驮着。还真的第一次见到这种怪异的组合。
黑狗驮着乌鸦挤进来后,门呼地关上了,门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哐地响了一声,风打门吧。
我握着板凳的手在颤抖。不敢动,小时候有经验,狗是你越跑越追。
黑狗吐着长舌,一看就是赶了远路来的,乌鸦在黑狗的背上一动不动。
天!血!
黑狗驮着乌鸦走过的地方,清晰地现出两条血痕,一条是黑狗的,一条是黑狗背上的乌鸦的。
黑狗无声地朝我脚边跑了过来,突地一下一下地蹭着我的裤腿。能感觉到没有恶意,倒象是求助似的。
低头再看,果然在流血,而且是从另一只眼里流出来的,刚才的两条细细的血迹,就是从黑狗和乌鸦的另一只眼里流出来的。
谁这么狠心,本来就一只眼了,还不放过。
黑狗此时吐着长舌,抬起头更起劲地蹭着我。
我说:“是想要我为你们止血吗?”
我的天,黑狗背上的乌鸦竟然点了点脑袋。
医院每个工作间都备着常用医箱,太平间也不例外。
我找出消毒药水,止血棉球。黑狗和乌鸦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倒不是什么大伤,两只眼都是眼下皮受了伤,象是用什么东西去剜眼睛被迅急地躲开了一样,都伤在眼下,是皮外伤。消了毒,止了血。
搞笑!我倒为这两个东西当了回医生。
“好了,走吧”,我居然有种成就感。
黑狗却是咬着我的裤腿往外拖,乌鸦此时也是飞起,啄着我的衣领往外拖。
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吧。
想起风衣哥的话,这些东西别看不能说人话,可灵着呢。
大半夜了也没事,我锁上门出来,黑狗和乌鸦在我锁门时,居然安静地在等我,我越发地相信了我的判断。
黑狗在前,乌鸦低飞在我的身边,居然没有声音。
明爱医院地处城郊结合部,当时设立的主旨就是为了方便附近的农民也能看上大医院名医生,据说这事还上过报纸得过表扬。一正门两偏门,正门开在小街上,一个偏门后全是餐馆,我和周春吃饭时就是走的那个偏门,另一个偏门就真的有点偏了,平常运尸什么的,走这个门,通郊区,而且不远就是一片待开发的树林子,那次我和风衣哥去古碑村时,就是走的这个偏门出去的。
果然,黑狗和乌鸦把我带出了这个偏门,直奔前面那片树林子。
钻进去,深更半夜进树林子,还真的瘆得慌。
走不多远,突地听到呻吟声,人的呻吟声!
头皮猛地一紧。
黑狗和乌鸦却是嗖地一声没影了,显然就是带我来这里的。
来救人?
毛起胆子,打开手机的电筒光,朝着呻吟处摸了过去。
见到亮光呻吟越发大了,可待我摸近看清时,一下惊得目瞪口呆!

低着头急走。
轰地撞上一堆肉,差点跌倒。
血!地上有滴落的血!
呜哇哇哇哇!
抬起头。
兰姨!
兰姨手捂着左眼,血从指缝里不断地涌出滴到地上。
兰姨没有停,朝着急诊楼急跑!
兰姨是明爱医院最关心我的人,我跟在她的肥屁股后面急追。
“兰姨,兰姨,怎么啦!”
“眼珠子都挖掉了!”急诊室的医生急急地说。
简单止血的兰姨苍白着脸躺在滑架上,推进了手术室,我愣坐在廊道的条椅上。
“工伤,工伤,绝对的工伤,小李,以后要是工作时间不小心伤了,都算工伤。”
张主任不知什么时侯阴着脸坐到了我身旁。
莫明其妙!难不成还怕我怀疑是你霸王硬上弓兰姨反抗搞成这样的?
但我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我刚到办公室门口就碰到她这样,唉!”张主任叹息着转身就走,似乎专门来就是为了强调“工伤”的事。
哇靠!此地无银三百两呀!
我急急地追上张主任,“这段时间怎么不搞科学实验了?对了,给你开车的那个人单独来过一次,您知道吗?”
张主任的脸一瞬非常难看,但很快又笑着说:“哦,知道知道,你跟我来一下。”
跟在他后面,走到办公室。
正合我意,可以问个明白。
张主任的办公室在前院二楼,居然和器械间放在一起,一整层就他一个人办公。
办公室很简单,唯一能让我有印象的是窗帘,厚厚的,不是我习惯看到的所有办公室那种清而亮的窗帘,而且怪的是,一年四季,都拉着。
办公室白天都要开灯才能看清,一个怪人。
“眼睛不好,只能多费些电了。”
张主任见我对着窗帘看个不停,似乎刻意地解释着。
办公室显然是个套间,但朝里面的门锁着。
“休息室,赶上忙的话,中午晚上就在这将就了,呵呵,小李,好好干,你灵光,以后比我的办公室还要大!”
见我的目光移向后面,又是一番解释。
犯得着和我这个聘请的临时工这么客气地解释?
我张了几次嘴想进一步问下风衣哥的事,看他这解释的劲头,还真的开不了口了。
张主任边说着边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数也没数拿出一叠钱:夜班补助。
张主任就一医院的中层干部,不是说医院最牛最有钱的,是拿手术刀的吗?但看张主任这架势,拿钱就跟拿纸一般,是真的有钱。
“这个月的您不是给过了吗?”
“预防突发事故的夜班补助,你看兰姨,不是出事了么,给你你就收着,对了,以后,不要问那么多,老老实实做事就成,补助不会少你的。”
我迟疑着但还是接过了钱。
出门后角落里一数,一千元,这胖子,手这么准。
这钱,我怎么感觉不象补助,更象是堵我的嘴的意思。
我突地觉得,风衣哥的事,不用直接问,问也问不出什么,我似乎能从兰姨那里知道些什么。
开始尽心尽力地照顾兰姨,她似乎也没有别的亲人。
“李青云,切,果然是你小子!“
第三天下楼去给兰姨买流食,突地背后一声大叫。
转头。
李王!
四目相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王,我那次砖头开瓢英雄壮举六个中的一个,学哥。
不打不相识,出了校门现在碰到居然有了种亲热感。
李王这小子会混,不知哪条路子进了公安局刑侦科。
“打杂,打杂!”
和李王坐到馆子里叙旧时,这小子看着谦虚,实则牛逼地捊着油光光的头发这样说。
突地又压低声音对我说:“手术牛的医生你熟不?”
我问哪方面的。小子不好意思地说:“唉,不影响那事儿,但影响后代呀。”
我呵呵地笑了说:“没事,包我身上。”
李王端着酒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够哥们。
第二天我就找熟人帮他安排了手术。
连输三天液,我们无话不谈,一架倒是打成了好朋友。
第四天李王专门来请我吃饭感谢我。桌上我问:“前段文物失窃的案子你知道吗?”
李王突地警觉地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对我说:“你怎么知道转到我们刑侦科来了?”
我笑了下说:“知道个屁,电视播了我才知道的,怎么盗窃案转你们型侦科了?”
李王声音更低了:“说了你别说出去,骇死人了,那偷东西的不是人。”
我故意说:“当然不是人,是贼!”
“狗屁呀,是死人。”
“哦,也是呢,那照片播了一天就没播了。”
“播个屁,一比对,居然这两家伙早死了,你说诡异不诡异”,李王低声说,“这事我也是最后才知道的,知道我们刑侦科有个一问三不知的规矩吗,一问就是查案子反复问为什么,三不知就是不知白天黑夜,不知女人长啥样,不知古碑村。”
“说你们忙我理解,怎么还有个不知古碑村?”
“也是他娘地邪门了。”李王没把我当外人,巴拉巴拉一大堆。
我也是进科才知道的这规矩。早些年,离这不远的古碑村,突然一夜之间人死光了,查呀,屁都没查出个来。
反正是好奇去了的,没回来多少,越传越邪,后来管制了,时间长了,不用管制也没人去了。
来了几批开发商,开始信心满满,但谈着谈着就黄了。
原来是只要去过的开发商,无一例外都是回来后尽撞怪事,不是出车祸,就是生意赔钱。
我们这最有名的开发商泰有钱知道不,去了一次,回来就出车祸,出院后宁愿贴钱修乡村公路说是积德,也不愿啃这块几乎等同白送的肥肉。
现在反正荒了,案子一直拖着,没谁催,也没结案。
我们就是在照片库里比对出来,那截图上的两个人,古碑村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率,人早死了,把我们骇得半死,现在也拖着了。
“这事别说出去呀。”李王再三交待告辞,说以后常联系。
送走李王,心冷到底,张胖子和风衣哥,到底是人还是鬼?我到太平间来看尸体,按那天张主任的说法,还是选上的我,为什么独独选上我?
心烦意乱来到兰姨的病房,兰姨不在,原来她去办出院手续,说什么也不住了,要回江西老家。
分别时兰姨欲言又上,临上车时说了句:“年轻轻的,去找个别的事做吧,你这么好心,别耽误了自己。”
怪怪的,这是第三个人说这话了。第一个是周全福,第二个是第一次碰到的风衣哥,不是现在这个,第三个就是兰姨了。
“我早就不想做了!”心里划过纸条的阴影,一个人怏怏地朝回走。兰姨走了,明爱医院我再无留恋的人了。
“人在他乡倍孤独!”这句话还真不是装逼,是真的。
兰姨上车时那只闪着惊慌失措的眼神,我怕是一时半会忘不了了。
眼神?
我突地一个激灵!
兰姨瞎了一只眼,医生说眼珠子都掉了,谁这么狠心?
天!后脊梁一阵阴冷。
和我相关的,或者准确说,和太平间相关的人,都是诡异地出了事:周全福一只手臂残了,那只好手臂后来又断了;兰姨瞎了一只眼;第一次和第二次找我的风衣哥不象同一个人,好心的风衣哥也出事了?
想起太平间老者的话:看了不该看的事,听了不该听的话,会变成狗驮鸦!
狗驮鸦,白花花!
哇呀!
我确实是收了钱呀,白花花的银子,不就是指现在的钱么?而且还是两次!但两次就两千,快大半月的工资呀。
“红香魂,未亡人,贪财嘴,饱死鬼~~~~~~”
靠他娘的,我脑子里怎地响起了梦中的儿歌声?
我没贪财!我是拿的补助!我在心里阿Q般地安慰自己。
“丢了钱,没了命~~~”
儿歌的后两句。
冥钱丢了,但张胖子先前给的和现在给的两千元我一直放在身上。伸手摸摸,瞎子见钱眼睛开,人人欢喜的人民币,我此时竟是觉得诡异连连。
街上人来人往,我却有种孤身野荡的感觉!
突地,前面一个人影一晃。
周春!
救命稻草呀!
兰姨走了,我心里最大的依靠,只能是周春了。
我惊喜地冲上去,从后面一把揽了她的腰,“不是说忙么,怎么有时间在街上逛了。”
周春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急地一把挣开我的手,整着衣服。
靠!人后浪得骨头酥,人前秒变淑女呀!
和她一起这么长时间,还真没发现她有这个特点。
“青云,我正要找你呢!”
周春红着脸急急地说。亲尼的云云换成了青云,惯常的见面就勾起脖子也不做了,把我点燃了,你倒是冷了,善变是女人啦,古今皆然,心里有点小失望。
“又来抓你了?在哪,我帮你!”我马上说。
“你怎么知道有人要抓我?”周春满脸狐疑。
“你说的你忘了呀,算了,快跟我到我那去,我那安全。”
我拉起周春的手快快地朝宿舍跑去。
周春还挣了几挣,脸越发红了,终究还是任我拉了手,跟我一路急走。
进屋,关门,一个大大的拥抱:“好了,安全了,想我了没?”
“做什么呀,青云,是真的出事了!”
周春几乎是暴跳着从我怀里挣出来,又羞又急。
简直这段尽出怪事呀,时时防备骚扰的应该是我吧,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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