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看戏。
开采滑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在山上选址,开洞,放炮,在家里经常能听到炮声。先开采出来的是白色的石头,当地人叫石毛子,再向里开凿很深,就会发现滑石。
当时条件差,把滑石运出来,需要人工进洞背出来。这项工作很危险,因此进洞背滑石很挣钱。本地人很少干这活,多是外地人。爸爸之前想进洞干活,妈死活不让他去。由于矿上安全措施不到位,偶尔有发生矿难丢了性命的事,听说每出现一次事故,矿里要赔家属好多钱。
夏天唱戏的时候,我经常去看,对路上的地形熟悉,知道路上有两处陡坡。
出了村子不久,身上的那点热乎气就没了,我戴着栽绒帽,系着围巾,露出的鼻尖和脸蛋冻得通红;戴的棉手帽子,只有大拇指分开,其余四指在手套里攥成一个拳头,这样还能热乎点。很快就来到第一个坡下。这个坡最陡,有近三十米长的距离。爸爸向上推,我在前面用绳子拉。
越往上走越陡,每向前走一步,鞋子往回蹭一点。我和爸穿的都是妈做的大棉鞋,是硬胶鞋底,摩擦力不大,走平道可以,上下坡打滑。爸推着带车直往下出溜。爸说;“这样不行,我扶住车,你还是用铁锹铲一铲吧。”
爸两条腿一前一后,弓着身子,用手和腰部力量尽力的抵住前杠。我急忙取下铁锹,在车轮前面除雪,先把浮雪扬到路边,下面的雪经过多次碾压,牢牢抓住地面,不好清除,我用锹尖用力砍,露出些许黑色柏油路面。
铲雪的时候,棉手闷子里蜷着的四指要伸开,否则使不上劲,费了半天力气,也没铲多远。本来挺冻手,由于用力铲雪,手心出了汗。还流出了清鼻涕,我不时地摘下手闷子,拧拧鼻涕,有时来不及擦,流到了嘴里,有股淡淡的咸味,我赶紧吐出去。爸扶着车立在那里,被风雪吹着,呼出的哈气凝结在眉毛,眼毛和嘴边的围巾上,像个白胡子的雕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