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可你不只是周若祁,你是大梁的皇帝,即便江家冤屈洗尽,即便我知道你手上没沾过我家人的血,我仍不知该怎样面对你。我每次看见你,我都会想起那个冬天,你可知前三日大雪我是怎么熬过来的?那天就下着那么大的雪,可一层一层也盖不住刺目的鲜红。你不会明白的,那是我的噩梦,或许我在那天就该死了,就不用这么多年来受尽折磨。若祁,我累了,放我走吧。”他说到脱力,说到哽咽,结了痂的伤口被翻开,里面依旧鲜血淋漓。
可邵南涧不明白,大雪中煎熬的不止他一个,那年冬雪埋葬的不止他的亲人,还有萧景所有的年少时光,孤身一人漂泊半生的也不止他一个,萧景同样失去了他所有至亲,天地之间,他同样孤独。
“南涧,你记得那年在天牢,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说你不过一具行尸走肉,被谁利用并不要紧,是死是活也不要紧,你只想来日史书工笔江家不至被后人唾骂,你只想堂堂正正的做回江邵南。我当日对你说过,我不仅会完成的心愿,我还会让江邵南重新活回江邵南,如今我还是那句话,江家已然清白,你也俨然做回了江邵南,剩下的日子,你就是原来的江邵南,你还可以好好生活啊!天涯路远,若你离开,我要去哪找你啊?”
“陛下,三日前大殿上你说你补偿我,天下之大,何处是故乡,现在的江邵南连家都没有,谈何好好生活啊?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邵南涧,你让我如何活回原来的江邵南啊?这么多年的时光,你又拿什么来补偿我啊?”
“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对不起你。”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邵南涧也是在这里与他大吵过一架,也是从那之后,他终于明白他的艰难他的不易,可是如今看来,他并不全懂。
萧景不知道除了对不起他还能说什么,伤害已经造成,他拿什么挽回啊!
脑中一阵晕眩,胸腔内血气上涌,这种滋味他不知已经尝过多少遍,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江邵南也看出了他的异样,连声叫人去请太医。他则将人扶至床榻,触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