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听到邵南涧求见,竟也不吃惊,只让秦艽去请他进来。
“不必多礼了。”他止住他伏首请安的动作,轻声道。“邵大人近日可好?”
“蒙陛下厚爱,一切安好。”
“李承玄派你来杀朕?”
“陛下说笑了,臣来,恭请圣安。”奉承的词在他嘴里却说的不卑不亢。
“朕也托邵大人的福,一切安好。”萧景会心一笑,话也说得轻快。笑里不藏刀,这次,满是真心。
两人对视良久,仿佛能看透对方心中所想。邵南涧那双似水的眸子今日也异常坚定,多年的宦海浮沉,他已褪去往日青涩。眼前的少年帝王,历经多年蛰伏,尝尽人情辛酸,也已少年老成。
苍穹之下,金殿之上,萧景与邵南涧二人并肩而立。面前,是玉阶千层,对面,便是重重宫门。两人登高遥望,大有睥睨天下之势。
而邵南涧不知道的是,萧景从多少年前就在梦想这一天,邵南涧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看这天下。如今他总算如愿以偿,也总归没有食言。
“今天过后,便能还你清白,从今往后,你又是江邵南了。”
“承诺的话,陛下不要说得太早。”
“你我筹谋了这么久,李承玄那个老匹夫翻不了天。”
“臣这些年,可是受了陛下不少委屈。”
“你想要什么,朕都补偿给你。”
说到这,笑意铺了满面,眉目清朗,如清风入怀,宛然还是那个少年。
李承玄带兵越过重重宫门,便看到这一幕,高台上两个少年长身而立,一人玄袍加身,不怒自威;一人雪白长袍,遗世独立。
邵南涧的反叛,李承玄不是没有想过,奈何他恨意滔天,又隔着家门血仇,他还是相信多一些。可今日,怕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李承玄跨过宫门便也想清楚了,今时今日,是他的死局。萧景这么多年卧薪尝胆,他终究是长大了。
他挥手将带来的兵士阻在宫门外,他只身一人走进,在千层玉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