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礼制内送来了最丰厚的聘礼。
清点物件时我都惊呆了,各种奇珍异宝。有些宫里都不一定见得着,都偷偷压在箱底最下面。
我依稀记得庶妹嫁给他时,虽隆重但并无那么多稀罕物。
就连我凤冠上那颗成色极好的东珠也是杨笺之遣人送来的。
洞房夜,我以为要饿着肚子等上他许久。
谁知宾客刚入席,他就遣人送了吃食过来,还是我平时最爱吃的醉香楼的菜。
我吃了几口,刚放下筷子。
就见一身喜袍的杨笺之大步流星朝我走来。
这么快?我无比讶异,不是说新郎官都会被灌醉才能进洞房吗?
他为何如此神采奕奕?
这还是我第一次仔仔细细端详他的样貌。
杨笺之身形颀长,却不显羸弱,宽肩窄腰。面如冠玉,一双眼眸宛若上好的黑曜石,眼里仿佛有星河,正温柔笑着看我。
我突然觉得耳根发烫,只好别过头。
他却走到我跟前,轻握我手:“念棠,我等你好久了。”
我微微一怔,示意让屋内的侍女退下。
待只有我二人时,才开口:“夫君认识我?”
见我面带疑惑望着他,他的脸居然渐渐泛红。
“嗯,夫人在京中久负盛名,我能娶到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他神情真挚,倒不似说假话。
只是我与他并无感情,所以洞房花烛夜我俩默契地一人睡一侧。
白日太累,思绪烦杂中我却进入了梦乡。
梦到了上一世庶妹和杨笺之回门时。
我无意中听到的话,她哭着对曼姨娘说:“姨娘,那杨笺之是个不行的,成亲那夜他就和我说了,荣华富贵可予我。”
“但是身体有疾,不能与我圆房...”
我忽地惊醒,额间沁了层薄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附在我额上,清冽的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夫人可是着了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