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噩梦罢了。
简直一点人性也看不见。
前二十年过得太安稳的柠初,怎么也没办法想象,世上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
随心所欲,只要稍稍不顺从他的心意,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弄死。
简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柠初一脸不可理喻地看着他,鼓了鼓脸颊,“没有哑巴。”
“没有哑巴,你不说话。”
女孩紧紧咬着唇,站在那一动不动,一字一句地消化着他的嘲讽。
陈西延见状也没了耐心,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门没有关上,就这么敞开,男人大喇喇地坐在那里,点了根烟。
红酒的后劲慢慢浮现,陈西延叼着烟单手撑在那里,看上去慵懒懒的。
他的皮肤很白,此刻脸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看上去简直如同那五彩斑斓的饮品,沁人心脾,让人迷恋,但是里面掺满了毒。
一旦掉进去,就会丧命。
男人随手扯了扯衬衫的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肌,随即抬眼瞧了瞧依旧杵在那里的女人。
垂着个脑袋,乌黑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好像犯错了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一样。
他不由嗤笑一声,将烟夹在手指间,微光闪烁,睨着她,懒懒地叫了声,“姜柠初。”
那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柠初倏地一怔,不情不愿的抬头望过去。
男人凉薄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从上到下的打量着。
柠初被他盯的有些发毛,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不知道那双幽寂的眸子里又在琢磨什么坏心思。
又或者说是想什么花招来折磨自己。
想到这里,她立马别开自己的目光,不由紧张起来。
“干嘛?”她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未知的恐惧总是更让人害怕,因为不知道会是什么,所以在无尽的猜想中越走越远,越想越心惊胆颤。
陈西延盯着那瑟瑟发抖的背影,不由勾了勾唇,“过来。”
闻言,柠初骤然一震,强忍着满心的紧张缓缓抬起头,视线所及,灯影朦胧,昏黄幽暗。
车里,男人唇边的笑很浅,叼着烟靠在那里,冲着她勾了勾手。
即使此刻没有软肋被他捏着,她也不敢不听。
刚才她趁着那些工作人员来帮忙接走彭声,偷偷求他们帮自己通知一下爸爸。
当时现场很嘈杂,她的声音也不敢太大,所以她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
但是她仍怀着希望,希望在下一秒,爸爸就会出现在这里,来带她离开。
女孩这样想着,随即慢吞吞地朝车边靠近。
越走越近,越近她越发的紧张,一下也控制不住,甚至连抬脚往前都觉得十分的沉重。
直到距离车门还有一米的距离,柠初便下意识地顿住脚步。
淡淡的烟味瞬间侵入鼻息,女孩怔怔地抬眸看向前方。
男人从后背起身,叼着烟,大喇喇地敞开腿,侧身弯腰凑近她。
柠初倏地一怔,下意识地便想要往后退,可是下一秒又立马把脚缩回来。
生怕自己这突然的动作又惹到他。
刚才就是自己没有听话,跟着彭声走出酒店,才会让这男人发火。
然后还连累了彭声,不仅受了伤,还和他结了怨。
陈西延瞧着那一退一缩的动作,不由嗤笑。
他凝眉,漫不经心地睨着那双水亮亮的眸子,语气轻佻。
“还生气呢?”
闻言,柠初微微怔住,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