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宁可穿这套病号服,也不愿意要我送进去的衣裙。是清月做得不够好,姐姐才会不领情。”
闻言,爸妈扫了两眼我身上的穿着,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副模样装给谁看,又想让别人看笑话,博关注?清月隔三岔五地送吃的喝的,还有各种生活用品亲自带给你,哪样亏待你了,你非要卖惨污蔑她!”
我摇头想辩驳,不是的,我从来没收到过家人送的东西。
别的患者都有家人探视,只有我,三年没人来看过我一次。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我们看你就是没吃过苦头,满肚子的坏水!我们今天来接你,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爸妈把许清月扶上车,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开车离开了。
我呆呆傻傻地蹲在疯人院大门口,凝视车尾气消失在分岔口。
4
我身无分文,手机不在身边,打不到车。
疯人院离家有三十公里。
我拖着被晒得发虚的身体,靠着模糊的记忆,以及路标一步步走回家。
可能是今天不用像往常那样服用各种药物,一向混沌的脑袋,恢复了片刻清明。
我想起许多事来。
许清月被爸妈接回家那天,十岁,我仅比她大两个月。
他们说,许清月的双亲为国牺牲,是英雄的后代。
她以后就是我的妹妹,不能欺负妹妹。
一开始,我很高兴自己有个妹妹,欢喜地让出自己心爱的玩具。
她做错事,我来担责。
毕竟是妹妹,我该宠着她。
慢慢地,事变味了。
家里外面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爸妈理所应当地认为是我干的。
他们眼中的我,是撒谎精,是害人精。
许清月抢走了我儿时的玩具,占据了爸爸妈妈的爱。
我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拨正爸妈对她倾斜的天平。
但我始终相信,只要自己足够优秀,爸妈就会多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