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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狠毒:弃后重生结局+番外

天下第一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她以前太过天真,只要听到有人这么说,当即就会不管不顾的站出来,为嫡母争论上一二,全然不在乎场合。也因为这,她才总给老夫人留下了一种没教养的印象。慕秀容这会儿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激怒慕长歌,让她又一次跳出来,争论一番,好惹来老夫人训斥罢了。这种小伎俩,在如今的慕长歌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不是看不出,只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像这种不痛不痒的小算计,就连让她去注意到的价值都没有。慕秀容嘀咕完,一心盼着慕长歌发作。然而,连在意都不屑在意的慕长歌,仍旧只是稳稳地坐在原处,眼观鼻鼻观心,半点都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算计扑了个空,慕秀容撇撇嘴,也闷头坐下了。坐了不一会儿,慕君如又有些闲不住,压低声音,道:“王爷怎么还不来?”仿佛是为了应和她的疑问,慕君...

主角:慕长歌碧珠   更新:2024-12-10 17: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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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慕长歌碧珠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狠毒:弃后重生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天下第一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以前太过天真,只要听到有人这么说,当即就会不管不顾的站出来,为嫡母争论上一二,全然不在乎场合。也因为这,她才总给老夫人留下了一种没教养的印象。慕秀容这会儿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激怒慕长歌,让她又一次跳出来,争论一番,好惹来老夫人训斥罢了。这种小伎俩,在如今的慕长歌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不是看不出,只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像这种不痛不痒的小算计,就连让她去注意到的价值都没有。慕秀容嘀咕完,一心盼着慕长歌发作。然而,连在意都不屑在意的慕长歌,仍旧只是稳稳地坐在原处,眼观鼻鼻观心,半点都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算计扑了个空,慕秀容撇撇嘴,也闷头坐下了。坐了不一会儿,慕君如又有些闲不住,压低声音,道:“王爷怎么还不来?”仿佛是为了应和她的疑问,慕君...

《嫡女狠毒:弃后重生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她以前太过天真,只要听到有人这么说,当即就会不管不顾的站出来,为嫡母争论上一二,全然不在乎场合。

也因为这,她才总给老夫人留下了一种没教养的印象。

慕秀容这会儿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激怒慕长歌,让她又一次跳出来,争论一番,好惹来老夫人训斥罢了。

这种小伎俩,在如今的慕长歌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不是看不出,只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像这种不痛不痒的小算计,就连让她去注意到的价值都没有。

慕秀容嘀咕完,一心盼着慕长歌发作。

然而,连在意都不屑在意的慕长歌,仍旧只是稳稳地坐在原处,眼观鼻鼻观心,半点都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算计扑了个空,慕秀容撇撇嘴,也闷头坐下了。

坐了不一会儿,慕君如又有些闲不住,压低声音,道:“王爷怎么还不来?”

仿佛是为了应和她的疑问,慕君如话音刚落,便听见了那一阵悠然的脚步声,祁靳之一脸的慵懒,手里松松地垂着那柄从不离手的折扇。

进了厅,祁靳之却并不急着被迎去上位,而是不急不慢地走到了慕长歌这边。

慕长歌下意识往后避了一避,“王爷该去上座。”

祁靳之挑了挑眉,“二小姐莫非是嫌弃本王?”

慕秀容低着头,慕君如这会儿倒是胆子大了,抢着开口道:“谁敢嫌弃王爷,王爷可是……可是我们府上的贵客呀!”

开口间,慕君如很是羞涩一般,脸上都浮起了两层红晕,很是有那么点含羞带怯的意思。

“多谢四小姐赏本王面子,区区心意,只当是本王向四小姐道谢了。”

说着,祁靳之便冲随一扬手,随即将几盒圆溜溜的玩意儿,放在了慕长歌等人眼前。

他这回倒是没有在众人前,对慕长歌显出什么格外的暧昧,将东西放下,便去到了紧挨着的二房那一桌,同样也有礼相赠。

按着百安中秋风俗,是要给家中的少爷小姐送点小物件的,因此,祁靳之这举动,倒也不显得失礼。

得了祁靳之送的东西,慕君如眼底的笑意都快泛滥成灾了,来回摆弄着那盒圆溜溜的胭脂。

慕秀容脸色却比刚才还要消沉,她自知容貌不佳,每每见了这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总是又喜欢,又不敢尝试。最后,竟还得像做贼似的,把东西悄悄收起来。

慕君如用指尖轻挑了一点,晕开在手背上,啧啧称赞,“瞧呀,王爷送的胭脂膏子,真不是寻常货色!”

这股子娇羞的欣喜劲儿,刚浮到她脸上,慕君如偏偏就要往慕长歌那扫一眼,这一看,那笑顿时便僵在了脸上。

慕府小姐们拿到的,都是一样的胭脂,唯独就只有给慕长歌的不同。

光是那瓷白色的盒子,就远比她们的精致许多。

“二姐姐,怎的不打开瞧瞧?怎么我瞧着,你的好像跟我们的有点不一样呢?”

慕长歌随手拿起,开了盖子,“寻常香膏罢了,没什么特别。”

说是没什么特别,然而盖子一打开,飘出来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清雅香气,还是令慕君如嘴角一僵。

这份香膏的气味很淡,却不难嗅得出,做成这份香膏的原料,必定是最为顶级的香料,皇宫里的妃嫔,都不见得能人人都有。

“这还叫寻常?”慕君如只觉得一团闷气搅合在心口,张嘴说话的时候,仿佛含了一口醋,酸气冲天,“二姐姐难不成是怕我跟你讨了去?”

打开盖子的一瞬间,慕长歌眉心就紧了紧,这香气,只怕是谁嗅到了都会觉得不一般。

慕长歌立刻便关上了盖子,身旁那一身浓烈香气的慕君如,此刻倒是帮了大忙,有她这一身浓香遮掩着,旁人也闻不出什么特别。

听得出她话里的酸味,慕长歌落落大方,将那香膏往前她手旁一推,“四妹妹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这反倒让慕君如瑟缩了起来,格外不自然地开了口,咕哝道:“我可不敢,二姐姐还是留着吧。”

此刻的慕长歌,并没有注意到,方才自己那满不在乎,就将香膏推过去的举动,已在悄然间,被旁边低头不语的慕秀容看在了眼里。

垂在桌下的两只手,狠狠地攥在了一起,慕秀容使劲掐着自己,指甲在手腕上掐出了一道道血痕。

慕长歌的款款大方,把香膏推出去时的毫不在意,都凝成了一根结着冰的刺,狠狠地扎进了慕秀容心底。

到了午时一刻,外面才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动静。

管家满脸堆笑,跟别的下人一起,将郭公公迎到了厅里。

郭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如今已是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一张白胖的脸上,干净的过分,不见有半根胡须。

进到了厅里,郭公公面色严谨地虚行了半礼,膝盖都不曾弯上一弯,便被慕文泽恭恭敬敬地扶住了。

接了皇上的赏赐,一丝不苟走完了过场,郭公公脸上才有了笑呵呵的模样,冲着慕文泽拱拱手,“先给慕大人提前道喜了。”

“劳烦郭公公,一点茶钱,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慕文泽恭敬回礼间,一封薄薄的信封便已经从管家那儿,送到了郭公公手里。

这一回,慕文泽也是下了血本,任何一处细节都绝不能疏忽,给郭公公的谢礼,干脆就塞了几张银票。贵重,又不容易引人注目。

毕竟宫中的宦官,不得与前朝官员来往密切,很多事虽说少不了要做,也得做的避嫌一些才好。

收了那银票,郭公公白净的脸上又浮起一丝笑意,“慕大人的公子呢,今儿怎的不见人?”

郭公公问的那人,指的便是慕文泽的嫡长子,也是慕宝筝的龙凤胎哥哥,慕鑫阳。

大夫人声音略微低了下去,“老太爷身子这些年,又有些不舒坦,鑫阳见祖父抱恙,辗转难测,就外出去为老太爷求医问药去了,这次要去的地方有些远,才赶不及回家过节。”

虽说以慕长歌的身份,不必去同郭公公见面,然而他们的对话,慕长歌却能听的一清二楚。

听大夫人是如此解释的,慕长歌险些冷笑出声。

那慕鑫阳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是比谁都要清楚。大夫人说的,就好像他有多孝顺一样,实际上,他哪里是求医问药,根本就是游山玩水去了。

然而,那郭公公听了,却大为感动,连连赞叹,“府上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位颇具孝心的公子。年纪不大,就已经能明白孝字当先的道理,看来慕大人和夫人,果真是当之无愧的治家有方呀。”

慕文泽心中得意,面上却要做出一副谦恭模样,摇头,又对着坐席,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郭公公过誉了,来,郭公公,辛劳半天,快请快请。”

慕文泽将他当成贵客,其他人更是不敢怠慢,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宾主尽欢。

老太爷的精神头比先前还要好,一扫病容,还同郭公公喝了两杯。

都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果真不假,郭公公原本想要告辞,老太爷却再三挽留,说什么也要让郭公公留下看看他们养的戏班子。

慕文泽先命人去通知了戏班子,预备开场,随即便同郭公公一边寒暄着,一边去到了戏台子那。

见郭公公听了老太爷的,不打算走了,慕宝筝脸上登时便有些异样,等他们走到前面去,缓步站到大夫人身旁,压低了声音。

“母亲,郭公公还在这儿,那等会儿……?”慕宝筝轻轻抿了抿唇,“让那小狐媚子遭殃倒是好的,但万一因为这,让父亲的官职升不了,那可就不好了。”

慕府现在看上去是气派,但这气派之中,多的是慕家祖上的老本在支撑。慕文泽的官职要是能升上去还好,万一这辈子都只是个四品文官,只怕慕府现在的气派,也只能是落日余晖,光亮不了多久了。

“一切照旧。”大夫人凝眉深思了片刻,随即从容道了这样一句。

扫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注意他们,大夫人才冷笑一声,低声道:“郭公公在,岂不是更好?”

慕宝筝眉眼之间仍是纠结,“哪里好,女儿不懂。”

“傻孩子。”大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狡诈阴冷的笑意,轻轻附在慕宝筝的耳边,快速耳语了几句。

眉头紧皱的慕宝筝,脸上渐渐舒展了开来,眼睛转了转,“还是母亲主意多,那,就按母亲说的来!”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相视冷笑,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歹毒的法子,彼此都心照不宣。

慕宝筝亲亲热热地挽住大夫人的手,在旁人看来,只当是母女格外亲昵,轻柔笑着发出的声音,却隐隐透着一丝狠辣寒意,“要用来调教那小贱人的老娼妇,母亲可都找好了?”

大夫人脸上隐隐透出几分得意神色,“那是自然。”

她私下找来的那几个老娼妇,全都是曾经青楼里狠心出了名的,把那小狐媚子送到他们手里,必将她活生生扒下一层皮!


“老夫人,奴婢的确冤枉!奴婢不敢做出这种事呀!送来给小姐的药,奴婢绝对没有调换过!”张妈妈吓得一张脸都惨白了,手脚不干净事小,可要是担上个要害死主子的名头,那……

“在老夫人面前,还敢狡辩!?”慕长歌唇角用力一抿,急切道,“老夫人,您绝不能信了这刁奴的话!”

“说什么送来的原本就是这样,这怎么可能?从小只要我生病,最担心的就是母亲,母亲怎么会送来这些劣等的药材?难道母亲会希望我这病,永远都好不起来吗?”

老夫人望向张妈妈的眼神,越发冰冷厌恶,“换了小姐的药,又来栽赃夫人,你这做奴才的,胆子竟比主子还要大!来人,把这刁奴先关进柴房,明早断了她一双手!”

“冤枉!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张妈妈浑身颤栗了起来,牙齿不断磕碰在一起,咯咯作响。

慕长歌哀哀叹气,望着张妈妈,眼泪便又流了下来,“现在才求饶,还有什么用?你也真是好生糊涂,伺候了我这些年,我几时薄待过你?真要是有了难处,只管同我说就是,我怎么会不给你通融?”

“可你倒好,偏偏就让鬼迷了心窍!我念着旧情,拼了命地想把你从鬼门关往回拉,但你非要闷声不吭往死路上走,这让我如何救你!?”

张妈妈身子猛然一震,似醍醐灌顶般猛然瞪大了眼睛。

撞见了一线生机的张妈妈,奋力挣扎着,扑倒在慕长歌眼前,痛哭流涕,“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招,只求老夫人能饶了奴婢这条命!”

张妈妈脸色灰白一片,粗糙的手哆嗦着抬了起来,颤颤巍巍地指向了大夫人——

“奴婢敢以性命担保,这些都是大夫人命人送来的!奴婢就算有本事换了小姐一根人参,难道还有本事把所有的药都给换了吗!?”

大夫人眉峰隐隐一挑,狠狠一拂袖,“当真是越说越离谱!”

生死关头,张妈妈哪顾得那么多,抖着嘴唇,“这些年,要是没有大夫人的允许,奴婢怎么敢用那些霉了的东西给小姐煎药?老夫人,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不敢反抗大夫人啊!”

老夫人脸上已是阴云密布,万万想不到,原本只以为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做了点见不得的人的丑事,如今竟还牵扯到了慕府的当家主母!

慕长歌微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张妈妈,“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母亲她最疼我,怎么会真舍得慢慢毒死我!?”

“难道你以为,我们都是那么好糊弄的么!?无凭无据,你对母亲的栽赃,我们绝不相信!”

慕长歌这委屈辩驳,如一根带着倒钩的钢针,扎进了大夫人心底,又狠狠往上一挑,挑的她五脏六腑都乱了位置,冷汗一阵接一阵的往外窜。

好个小狐媚子,大夫人心底一惊,这哪里是在为了她辩驳,分明是在引着老夫人去彻查!

盯着那张即便哭红了眼,也还是分外惹人爱怜的小脸,大夫人只觉得恨到牙根都在发痒。

太大意了,自己竟被这么个小蹄子给摆了一道,真是太大意了!

大夫人狠狠一咬牙,汹涌怒火自心底耻辱窜起,这回是自己小瞧了这小狐媚子,只不过,只凭这么一个刁奴,就想要扳倒她这当家主母,未免太过天真!

狰狞怒意,就在别人谁都瞧不见的瞬间,闪过了大夫人那张慈悲和善的脸。待她转身望向老夫人时,竟缓缓闭上眼睛,一语不发,默默跪在了老夫人身前。

老夫人一个愣怔,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一路赶回了千翠院,慕长歌踏进房门的瞬间,脸上已尽是一副乖巧亲热的模样,规规矩矩地冲着大夫人行了一礼。

“母亲好些日子不来,长歌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母亲不快呢。”

大夫人笑眯眯地把她拉到身边,“你要是都能惹我不快,那这整个府里,都没有几个见了能让我高兴的人了。”

说罢,大夫人便示意顾妈妈过来,“眼看中秋就要到了,不添置件衣裳终归不像样,你且试试合不合身,不合适的话,也好早些让顾妈妈拿去改。”

顾妈妈笑着,开了锦盒,将里面的新衣裳取了出来,道:“大夫人总是最心疼二小姐,就连三小姐那边都还没顾得上去呢。”

大夫人笑笑,“长歌宝筝,都是我心尖上的丫头,我什么时候就故意偏了哪一个。快伺候着二小姐试一试,这石榴红颜色可喜庆,正好能赶在中秋那两天穿。”

石榴红自然是喜庆,不先送点喜庆来麻痹自己,后面又怎么能顺顺当当把晦气甩过来?

换上了新衣裳,慕长歌轻一眨眼,讥讽神色自眼角浮了一瞬,又悄悄潜了下去,满脸尽是娇憨神态,“长歌谢过母亲!”

换了一袭石榴红的慕长歌,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眼波流转间,即便是不经意的一瞥,也有种庸脂俗粉模仿都模仿不来的韵味。

望着眼前的慕长歌,大夫人缓缓点头,似是欣赏到了极点。只是那只抓着瓷杯的手,却因为嫉恨而愈加用力,几乎要将那杯子给硬生生捏成碎片!

她总也没有办法明白,为什么那个低贱的江姨娘,竟能生出慕长歌这种绝色,以至于她的一双龙凤胎儿女尚未来到人世,就被这个小贱人给抢尽了风头!

手上钳的太用力,茶碗都跟着抖了一抖,几滴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点在手背上,大夫人一个激灵,才自那浓重的怨恨中抽离。

大夫人面带微笑,眼底却一片阴冷,现在就由着这小狐媚子开心两天,也算不得什么,反正,她也就只能再高兴这两天了……

将新衣裳换下来,慕长歌便吩咐碧珠将它收好,顾妈妈连忙打岔道:“二小姐不急,还有一件在这儿呢。”

慕长歌眸光隐隐一寒,果真,至少这件事,还是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出入。

明知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慕长歌还是做出了一副懵懂神态,好奇地凑近过去,提着两角展开,瞪大了眼睛,“母亲,这是……?”

对于刚才那件石榴红的衣裳来说,这只锦盒未免显得太过宽大了些,真正填满了它的,还是下面的这些东西。

那是一整套的华美戏装,凤冠,蟒袍,五彩大宫装,腰上系着的马面裙,哪一样都没少。

“长歌,来,听我说两句。”大夫人招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说起来,这还是你三妹妹的主意,我听着倒是很有些道理。”

“眼看你们这些小辈都渐渐大了,再用不了几年,只怕就再没机会,能在慕府过上个整整齐齐的团圆节了。”

大夫人轻叹一声,很是感慨,“还有老太爷,岁数到了,身子终究是一年不如一年硬朗。今年也是看老太爷精神头好,就打算好好在咱们府里热闹上一回。”

“母亲说的是。”慕长歌乖顺点头,微笑着的嘴边,藏了一丝刻骨的凉意,神色越发乖巧,“母亲是想让长歌也学一学彩衣娱亲,好为老太爷老夫人尽一尽孝心?”

“你这孩子,心里灵巧,一点就通。”大夫人笑道,“老太爷和老夫人,也没个别的乐子,平日里就爱听个戏。”

“可是……母亲,咱们慕府不是还有着家养的戏班子么?”

“家养的戏班子,咱们自然是不缺。”大夫人又道,“只是戏班子的人,唱的再好,那也只是一出戏,让你们上,不过就是为了能哄一哄老太爷和老夫人罢了,只要能逗得他们二老开心就是,唱的好不好,谁又在乎?”

在百安,唱戏并不是一样多低贱的活计,在外抛头露面的唱自然是不许,可谁家的姑娘小姐,要是在家披上扮相,像模像样的来上一段,倒是极平常的事情。

只不过,若是在别家,这唱戏,也只是去台子上唱上一段罢了。而大夫人要她唱的这一出,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慕长歌探出手,摩挲着那华贵的缎面戏装,触碰到的地方,皆是一片丝滑柔软。

一丝轻笑,自她的眼底轻蔑划过,为了将她置于死地,就连逼她上路的道具,大夫人都用足了心思。

她若是不肯接受,还真是糟蹋了嫡母的这一番“好意”!

慕长歌视线低低一转,笑道:“三妹妹真是个有心的,咱们府里这么多姊妹,从来不见有哪个的孝心能胜过三妹妹。那就按照三妹妹说的来吧,正好也让老太爷和老夫人高兴高兴。”

“我就知道,咱们长歌,向来都是最懂事的那个。”

大夫人轻轻拍打了几下慕长歌的手背,笑的心满意足。

“你既然同意,那就好。你也知道,宝筝那孩子向来脸皮薄,有心想这法子,又不敢自己唱去,有你一起,我才安心。”

大夫人起身,道,“我还得再去一趟你三妹妹那,你就留在这,不必跟我一起了。”

“母亲慢些走。”慕长歌微笑着的,目送大夫人同顾妈妈一起离开。

待到那二人出了门,慕长歌脸上那乖顺的笑意,顿时渐渐沉了下去。

碧珠围着锦盒,咋舌个不停,“小姐,大夫人还真舍得,奴婢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好的戏装!”

“你觉得,这些东西真的好么?”慕长歌轻笑一声,幽深目光扫过那些精致的物件。

碧珠不解,摸着缎面,又左瞧右瞧,过去了半晌,才纳闷道:“小姐,奴婢愚钝,看着这些东西,的确是好的呀。”

这也难怪,别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倘若不是在这上面,吃过了那么大的亏,只怕慕长歌自己也是看不出到底有什么问题的。

慕长歌将那华服扯了出来,淡淡道:“这里面,可是有机关的。”

碧珠先是一个愣怔,紧接着便笑了起来,“小姐可别欺负奴婢,奴婢虽说没怎么看过,也是知道点的。这身装扮,唱的一准是真假贵妃,这出戏,戏装上头要是没点机关,还怎么唱下去呀?”

“是么?”慕长歌微微一笑,抓着那件华服的裙摆,用力一扯,只听撕啦一声,布料竟被她给硬生生扯下了一片。

慕长歌示意碧珠看过来,将里面透出来的东西,略微往上抬了抬,“现在,你还觉得这是好东西么?”

碧珠顿时僵住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小姐,这……?”

慕长歌冷笑,“如何,现在明白了么?”

碧珠抖了抖身子,半晌脸都是白的,半晌才回过神来,“小、小姐,真要是这样,那到时候,小姐可怎么办?”

慕长歌微微眯起眼睛,冷冷斜睨了一眼手中的东西。

问她怎么办,她自然是要还回去!难道这天底下就只有恶人肆无忌惮害人的道理不成?大夫人既然能把这淬了毒的刀子,对准她的心口刺过来,那她自然也可以反手捅回去不是么?

然而,碧珠却好像一时有些无法接受这事实,脸上的血色,迟迟都不见回来。

片刻过后,碧珠竟一脸恻然,滚下了两行热泪,“奴婢先前还只当是小姐命好,能有大夫人这样一个将小姐视如己出的嫡母,谁曾想……”

“眼见未必为真,她从没有真正视如己出的对待过我,甚至……”慕长歌望着碧珠的眼睛,“你们以为的那些好,其实不过是绣花枕头表面光,内里,我比其他不受宠的庶出都不如。”

大夫人的这些东西,送来的也真是时候,正好可以作为一个引子,让她能和碧珠说出这些话。

过去那一世,碧珠始终陪伴在她身边。在众多丫鬟当中,碧珠绝不是能力最为出挑的那一个,可到了最后,却是对她最为忠诚的一个。

甚至在她临死前,都是碧珠奋不顾身,替她挡下了慕宝筝砍来的第一刀。

这个心思单纯的丫鬟,心甘情愿为了她的小姐丧了命,在慕长歌心里,她欠了碧珠一条命。

然而,选择复仇,是她一个人的抉择,与其他人都没有干系,尤其是碧珠。

她曾欠了她一条命,而碧珠却并没有得到重生的机会。

所以,她要还她一个自己重新选择命运的机会。有仇必报,有恩,也必定偿还。

“碧珠。”慕长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跟着我这个小姐,往后你的日子只怕会越来越难过。”

“虽说这时候就为你说门亲事还有些太早,但也不算太急。只要你愿意……”

慕长歌想说,只要她愿意,或者家中早已为她定好一门亲事,那她便把她当做自己妹妹一般嫁出去,让她去过平平淡淡,却能安稳一辈子的日子。

谁知,她的话只是说到一半,碧珠便使劲抹了把眼泪,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恨恨的意味,“小姐不必说了,小姐这儿若是留不得奴婢,奴婢立马就去找根绳上了吊,绝不碍着小姐的眼!”


不等众人反应,长歌便接着说道:“莲儿前些日子死的蹊跷,长歌明白,母亲是好意,才把自己房里的秀儿给了江姨娘,可没过几天,秀儿便鬼迷心窍,只为了两句玩笑话,便趁着江姨娘去净手时,恼羞成怒推了我!”

慕长歌含着眼泪,面上是无比的挣扎,“这若是说了出去,让别人知道了,少不得会有人乱嚼舌,把莲儿的死,跟母亲送秀儿给江姨娘,以及秀儿推我联系到一处,到那时,母亲声誉岂不是要受损!?”

慕长歌这番话,字字句句都使人动容的话,却令大夫人后背阵阵生寒——

莲儿是江姨娘贴身的丫鬟,前些日子突然急病暴亡。这件事与她没有干系,只是那小丫鬟命薄罢了。

但,她也的确是因为莲儿的死,才生出了要布局陷害江姨娘的心思!

将秀儿送到江姨娘身旁,又命她在那不高的楼台,将慕长歌推下去,好以此栽赃嫁祸,这些,的的确确全都是她做的!

大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慕长歌这包含了十二分真心为自己辩驳的话,却半点不漏地把真相揭了底朝天!

一丝慌乱,险些就要爬上大夫人的脸,只一瞬间,她又镇定了下来,面上那既感动又心疼的神情,伪装的滴水不漏,“就只为了这原因,你便要忍气吞声么?你这孩子,端的是懂事到惹人心疼!”

慕长歌那眼泪终是掉了下来,硬撑着滑到床下,对着大夫人便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泣不成声:“母亲,女儿不孝,明知说出来会为母亲惹来闲言碎语,可为了不令老夫人忧心,长歌不敢隐瞒!如今,长歌只想求母亲应允,求老夫人应允,只当此事不曾发生,绝不要重重责罚秀儿,好为母亲保下声誉!”

大夫人眼皮轻轻一跳,汹涌怒意,几乎要透过那慈眉善目迸射出来——好一个不要重重责罚!

她在柳妈妈面前说出这番话,她身为大夫人若是不亲自对秀儿狠狠责罚,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她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声誉,在包庇恶奴!

大夫人装作叹息时,那眼角的余光,已是冰冷至极。

将眼底的怒火狠狠压下,大夫人厉声道:“那秀儿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为了几句玩笑话,也敢对小姐动起手来了!如此贱婢,慕府留不得!顾妈妈,你这就去找人牙子来,把那不知好歹的丫头卖出去!”

“是,奴婢这就去。”对上大夫人的眼神,顾妈妈心里一颤,自是明白主子是什么意思。

秀儿这丫头,说是卖出去,实际上,只怕能不能留个全尸都未必!

从刚才起,便一言不发的柳妈妈,在秀儿被发落了之后,这才开口道了一句,“大夫人处事当真是公允果决,也难怪平日老夫人时常都会称赞大夫人治家有方。”

大夫人轻叹一声,摇摇头,“柳妈妈夸赞了,秉公处理家事,是我应尽的本分。索性,如今大小姐没事。老爷素来看中江姨娘,她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就从府里新来的丫头挑一个,算是她的补偿吧。。”

岂料,听完大夫人这番话,慕长歌竟面露惶恐,“母亲,长歌认为此事不妥!”


碧珠盯着院墙外一处,紧绷着脸。

慕长歌扬起视线,并未见到那人,先就听到了一声轻笑。

有男子的声音,自那一丛矮竹深处传出。

“在下只是见那株芍药开的甚好,走近了些想瞧瞧罢了,若冒犯了姑娘,还请见谅。”

这男子嗓音温润清浅,声音未落,人已从矮竹后走出,他身形修长,着一袭墨色,衣襟袖口处,隐隐透出金丝银线所绣花纹,玉冠束发之下,竟是一张略带几分邪气的妖孽面容。

慕长歌从未见过,这世间竟然会有男子,能生出这样一双眼睛,分别是妖冶的狐目,却眸深似水带着疏离的清冷,他鼻若悬胆,两片薄唇轻抿,嘴角斜斜微挑,便挑出了一抹道不尽的风流魅惑。

就连碧珠都看的呆了,直到男人肆无忌惮进了千翠院,才反应过来斥道:“你——”

慕长歌探出手臂,将她的责骂拦了回去,沉声道:“碧珠,不得无礼。”

凭空出现的这人,可不是碧珠一个丫鬟能开口教训的,对着眼前男子,慕长歌浅浅行了一礼,“长歌,见过苍王。”

祁靳之眉峰一挑,“哦?”

他既没带随从,又不曾见过她,她怎的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苍王?

“慕府不同于寻常府邸,普通的客人,未必能如此自由在府里走动。千翠院又不在靠近客房的位置,能一个人随意走动还身份尊贵的,除了苍王,长歌着实想不出还能有哪一人。”

像是猜透了苍王眼中的疑惑,慕长歌微微一笑,回的落落大方。

“你倒是聪明。”祁靳之又向前一步,玩味地打量着她,眼底透着一丝狡黠,“本王素来就听闻幕府二小姐有倾城之姿,却没想到还是个女才子。”

话语间,他已是步步贴近了慕长歌,碧珠心头一阵乱跳,冷汗都渗了出来。

慕长歌后退半步,冷冷抬眸,“王爷谬赞了,只是长歌乃闺中女子,实在不宜与王爷私下见面,还请王爷请回。”

语调虽轻,却强硬到不容置喙。

祁靳之反倒笑了起来,探手便稳稳扣住了她的皓腕,“绝色果然是绝色,就连恼起来,也比那些庸脂俗粉要惹人怜的多。难怪你的丫鬟会一口咬定本王是在偷看你,二小姐这容貌,才是真真正正的人比花娇,只不过……”

言语间,他已附身贴近了下来,呵出的温热气息,扫过慕长歌的脸颊,“眼中这杀气,还是敛一敛的好。杀意太盛,难保不会惹来不该惹的麻烦。”

最末两句,声音轻的像一丝微风,却令慕长歌心头一震。

他竟看得出!?

在她新的记忆中,众人皆道这苍王只是绣花枕头,庸碌无能,终日流连烟花酒巷。可真正面对面见了,慕长歌隐隐觉得,祁靳之绝非传言中那般无用。

只是,他的出现,究竟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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