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啊。”
我微笑着看向他,用帕子拂去裙角墨渍,从袖中抖出一卷文书,“这是您入住程府时签的契书。
第三款写明:若品行不端,程家有权收回所有赠予之物。”
当时的我糊涂至极,念着他家中有病重老母没有写明契书,还好他是个伪君子,自愿立了这份契书,不然我现在还得花点功夫。
我忽然逼近他,金错刀寒光映出沈砚青惨白的脸:“需要我念一念,您这几个月往云水阁送了多少钱吗?”
刀尖挑起一叠当票,“二十匹云锦换了江姑娘的金步摇,五百两银票买了盐商嫡子的春宴请贴,沈公子好大的手笔!”
沈砚青脸上浮出一丝愤怒,绣着缠连枝的帐幔缠住他的发冠:“你居然去查素心,你怎么敢!”
“我为何不敢?”
我笑着反问道,“用着我程家供你的读书钱去养别的女人,沈公子可真心安理得啊。”
“你别在这给我欲擒故纵,程明月。”
沈砚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乜斜了我一眼,“我也知道你是嫉妒素心,不过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再隐瞒了。
素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欠她一条命,你命人买一处私宅给她,她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子,也不能老住在云水阁。”
他这番话直接让我气笑了:“沈公子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
“程明月!
你再闹下去,我宁愿饿死街头,也不会再接受程家的一分钱!”
“哦?
沈公子这么有骨气?”
我击掌三声,“来人!”
四个丫鬟捧着粗布麻衣上前,“替沈公子更衣。”
4破败的柴房漏着寒风,沈砚青裹着粗布麻衣发抖。
粗瓷碗里的冷粥结着冰碴,他抬脚欲踹,却被门槛处的雪水滑了个趔趄,他最终还是没舍得离开程府。
“这米可是江南新贡的胭脂稻。”
我立在廊下,孔雀翎大氅扫过覆雪的石阶,“沈公子不是说‘君子固穷’?”
我故意扬手,半碗白米洒进鸡舍,引得芦花鸡扑棱争食。
沈砚青收了动作,双手背在身后,仍旧是一脸孤傲:“明月,你不就是想要个名分吗?
我答应你,待我金榜题名时,你和素心皆为我妻,不分大小。”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不仅是笑他,更是笑前世的愚蠢。
就因为这样的人,让我程家三百口共赴黄泉,那我也是个人物。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