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抱着我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程明月,你逃不掉的!”
沈砚青的贪婪之色毫不掩饰。
裴知远不动声色用衣袖将这恶心的目光隔绝开了。
“去南苑。”
帮我解开禁锢,我抬头对上裴知远的眼眸,“刚刚路过南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条暗道。”
13淮南王府的地窖暗如幽冥,青铜灯树上跳动的火光照亮墙上的《四海盐运图》。
“怪不得,我说他沈砚青有什么底气,原来是我程家的盐运图!”
“沈砚青为何会有这些?”
裴知远不解。
我忽然想起前世对沈砚青的百般倾受,心中不免凝重了起来。
难怪沈砚青如此迫不及待,他这是势在必得的架势。
“知远,带我回程家盐仓。”
听见我唤“知远”,他明显愣了一下,而后沉沉点头:“好。”
14腊月廿二,北风卷着雪粒子扑进程家盐仓。
我抚摸着新铸的“浴火凤凰”商印,忽然听见异响。
裴知远玄色劲装染着夜露翻窗而入,剑穗玉佩与链坠相击出清脆声响。
“果然如你所说,漕船底仓的蜂蜡有问题。”
他摊开掌心,半截蜡块上泛着诡异的蓝光,“淮南王府的工匠在蜡芯镂了毒道,每块蜂蜡能容三钱‘雪里红’。”
我用金错刀劈开蜡块,毒粉簌簌而落:“沈砚青用了我教给他的双层蜡封法。”
我忽然冷笑道,“倒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
只可惜,这算盘打错了。
一开始那些小量的‘雪里红’就是诱饵,让我将注意力转到盐本身,他们的根本目的……”我看向岸边的盐船。
“腊月廿三,程家盐船驶入京城,圣上亲阅贡盐……”水面的波纹逐渐凝结成一个“爆”字。
子时的梆子声里,二十艘盐船悄然驶向燕子矶。
裴知远率领裴家死士潜入底仓,玄铁匕首挑开蜂蜡封层。
月光透进舷窗,照亮蜡芯中密密麻麻的毒粉管道。
“用这个替换。”
我递上特制的石蜡,蜡中混着荧光贝粉,“淮南王既要看烟火,本姑娘便送他场大的。”
15腊月廿三,朱雀门前百官肃立。
淮南王蟒袍玉带,含笑看着禁军撬开盐袋。
我跪在玉阶下,捂住腰间的香囊——这是裴知远临行前给我系上的,里面藏着圣上赐给他的免死金牌,他怕我有个三长两短。
“禀陛下,盐中确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