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爸爸靠在我的怀里虚弱地喃喃。
我替他裹紧了大衣,用力抹了抹眼角。
是啊,我们现在除了回家,还能去哪呢?
到了家,我把爸爸放在床上,拿出家里所剩不多的药给他包扎伤口。
后半夜,爸爸发起了烧,额头烫的吓人,我只能用凉水帮他敷头。
在昏暗的灯下,我看见爸爸半张开了眼睛:“师长,我们……我们拿下了前沿阵地,可团长他,团长被敌人……请首长放心,只要我还站着,我们的阵地……就不会丢!”
他忽然用力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力气是那么大,像是药捏碎我的骨头一般。
明明以他的年纪,平时就连端饭手都是颤抖的。
可是现在他枯瘦的手掌却暴发出了我难以想象的力量。
他目次欲裂,牢牢盯着我的眼睛:“继徳,建国,为民……他们,他们都不在了!
你要,你要继承他们的意志!
保家……卫国!”
他开始剧烈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讲着。
讲他十二岁加入红军,历经血战赶走鬼子。
讲他率部出征,征战东北,解放北平……我咬着嘴唇,一次次给他换着毛巾,眼泪摔碎在水里,眼前的模糊怎么擦也擦不清。
天蒙蒙亮的时候,爸爸的烧终于退下去了一些,我揣着两枚勋章去了市警察局。
听说我是来报案的,警察局局长亲自出来接待了我。
他拉着我的手,脸上满是关切:“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跟我说,我一定给你做主!”
我哽咽着,将李锐怎么欺负我们的事情讲了一遍。
局长便拉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了一个写着会谈室的屋子:“同志,我们现在立刻想办法给你已解决,你现在这里等一会儿,另外为了你的安全,麻烦你先把通讯设备交给我们,这也是规定,请你理解。”
他表现的事那么正直,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有多想,把手机交给了他。
可随后的事情,却让我慌了。
我在会谈室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告诉我事情发展的怎么样了。
我担心爸爸,想出门拿回我的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
可会谈室的门却是被锁住的。
一个警察冷着脸对我说道:“对不起,你现在是我们的重点看护对象,没有局长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我急了,拍着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