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发出抓挠声时,我正对着第12具尸体缝合伤口。
缝合针突然卡在女尸青紫的喉管里,金属针尖在无影灯下折射出冷光。
我皱眉去拔,整条缝合线却像活蛇般扭动起来,瞬间绞成麻花状,死死勒住尸体的脖颈。
针头反扎进我的食指,血珠滴在女尸锁骨上,“滋啦”一声烫出一缕白烟。
“咚!”
13号停尸柜的铁门猛地震颤,指甲刮擦金属的锐响混着骨骼断裂的脆声,像有人用指节敲着摩斯密码。
冷藏柜的液晶屏突然爆出乱码,温度从-5℃骤降至-23℃,白雾顺着柜门缝隙漫出,在玻璃面罩上凝出“23”的冰晶。
手机在托盘上震动,推送殡仪馆广告:第23位预约客户享骨折优惠。
我摘下手套去摸酒精棉,指尖却触到一团湿黏的软骨——白大褂口袋里躺着半片耳朵,耳垂上的樱花纹身正渗出黑血。
纹路边缘的弧度,竟与我锁骨下的胎记如出一辙。
“苏护士,换班了。”
保安老王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手电筒光束扫过停尸间门缝。
我慌忙将耳朵塞回口袋,转身时撞翻解剖台上的镊子筒。
金属器械滚落一地,最后一把止血钳卡在13号柜门下,沾着几缕黑色长发。
柜门突然弹开半寸。
腐臭的樱花味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扑面而来,女尸的左手垂落在外,指甲缝里嵌着手术胶带碎屑。
腕表在幽绿应急灯下反光。
表盘停在2:23,正是三年前林小悠坠楼的时刻。
“滋啦…滋啦…” 撕胶布的声音在背后炸响。
我猛回头,无影灯照亮的白墙上,十二具尸体的影子正缓缓坐起。
第13道影子却突兀地站着,长发垂腰,右手捏着半片带血的耳朵。
冷藏柜警报突然尖啸,所有柜门“砰砰”弹开。
二十三具尸体直挺挺滑出,脖颈刻着从1到23的渗血数字。
第13号女尸的右脚踝从白布下露出,樱花纹身缺了一片花瓣,和我口袋里那半片耳垂的纹路严丝合缝。
手机在血泊中亮起新消息:还剩22小时。
2监控屏幕的雪花点拼出骷髅时,保安老王正用胶布封住23号探头。
他粗糙的手指捏着胶带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