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开奇异的图案,倒映着天花板的霉斑竟逐渐显露出钟表零件的轮廓。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深处有扇尘封的门正在被某种力量撬动——七年前那个同样下着暴雨的深夜,急救车刺耳的鸣笛,手术室门口疯狂跳动的电子钟,还有最后定格在23:59分的监护仪。
布谷鸟钟的折断的翅膀突然抽搐着扬起,木质的喙部渗出暗红树脂。
在少女伸手触碰我手腕的瞬间,整面陈列墙的钟表同时进入疯狂倒转状态,生锈的指针在表盘上划出火星。
玻璃展柜的裂痕中渗出浓稠的雾气,将那些漂浮的怀表零件吞噬成模糊的剪影。
当座钟的铜摆锤第一百零八次划过虚空中不存在的轨迹时,我听见地下室传来清晰的齿轮咬合声。
那种精密机械独有的节奏,与我七年来每个午夜梦回时听见的幻听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