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沉云筝的其他类型小说《谢沉云筝结局免费阅读权臣心计:腹黑丞相甜宠妻番外》,由网络作家“山有扶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别说话,否则,我杀了你!”云筝压在谢沉身上,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握着匕首,抵着他的脖子,低声警告。脚步声从廊上经过,那群人笑语晏晏,气氛和谐,浑然不知花丛之中,还躺着一男一女。谢沉轻轻眨了眨眼,仗着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放肆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风从花间起,抖落了簌簌花叶,铺在她素白的衣裙之上。少女眉眼清秀,五官精致冷艳,眉间一点红痣更是动人心魄。墨发自肩头垂落,挣扎之间衣襟稍稍移位,露出了细白的脖颈,以及若隐若现的红色丝带。一股热气爬上脸颊,他面色如常,耳尖却悄悄冒了红,目光也稍稍偏移。“啊!”“死人了!”不远处传来几声慌张的尖叫,透过草叶的缝隙,云筝看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云萝,还有站在她身侧温声安抚的裴照,眼中杀意森冷。尸体被搬...
《谢沉云筝结局免费阅读权臣心计:腹黑丞相甜宠妻番外》精彩片段
“别说话,否则,我杀了你!”
云筝压在谢沉身上,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握着匕首,抵着他的脖子,低声警告。
脚步声从廊上经过,那群人笑语晏晏,气氛和谐,浑然不知花丛之中,还躺着一男一女。
谢沉轻轻眨了眨眼,仗着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放肆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风从花间起,抖落了簌簌花叶,铺在她素白的衣裙之上。
少女眉眼清秀,五官精致冷艳,眉间一点红痣更是动人心魄。墨发自肩头垂落,挣扎之间衣襟稍稍移位,露出了细白的脖颈,以及若隐若现的红色丝带。
一股热气爬上脸颊,他面色如常,耳尖却悄悄冒了红,目光也稍稍偏移。
“啊!”
“死人了!”
不远处传来几声慌张的尖叫,透过草叶的缝隙,云筝看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云萝,还有站在她身侧温声安抚的裴照,眼中杀意森冷。
尸体被搬了出去,那些人也被遣散,花园小阁楼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宁。
她收回视线,心情并未因为这场阴谋逆转而雀跃,只因面前,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
“姑娘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谢沉嗡声开口,无神的眼眸泛着薄薄的水雾,甚是无辜。
云筝放开他,匕首却不肯移开半分。
“谢丞相怎会在此处?”
听她直白地道明自己的身份,谢沉眸光微闪,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裳,一边道:“听闻将军府后园景色宜人,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云筝知道他在暗指什么,不由得冷笑。
“这么说来,谢丞相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不如姑娘与我说说?”
“你!”
云筝生怒,想到了什么,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谢沉面色不改,甚至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盯着虚空之处,无神无光。
想起方才他在廊上迅速移步,云筝双眸一眯,试探问道:“谢丞相当真看不见?”
谢沉叹气,“姑娘,戳人痛处,可不是君子所为。”
云筝呵呵:“可惜,我是女子。”
想起方才那惊鸿一瞥的风光,谢沉垂着脑袋,面红耳赤,瑰丽如吸人精气的妖狐书生。
云筝却警惕地盯着他,扬起了匕首,逼问:“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谢沉盘腿而坐,脑袋稍稍一偏,凌乱的墨发沾了草叶,绝色容貌尽显茫然无辜。
“姑娘好生不讲理。”他轻叹一声,条理清晰地控诉,“我受邀前来将军府,本想好好欣赏着园中风光,却被姑娘推入了花丛之中,与姑娘有了肌肤之亲......”
云筝的手一抖,厉喝道:“注意你的措辞!谁跟你有肌肤之亲?”
谢沉轻轻“啊”了一声,“姑娘抱着我的腰,捏着我的手,又摸我的脸,还划破了我的衣裳......这些你都不认吗?”
云筝咬着牙,“我几时抱你捏你摸你了?我顶多是推了你一下,又怕被人发现,才按着不让你动,怕你出声,才捂着你的嘴......”
越说下去,云筝越心虚。
谢沉眉角一挑,“姑娘是不是也觉得,自己像个强抢郎君的流氓啊?”
云筝气急败坏,又被迎面吹来的冷风拉回了理智。
“我真是脑抽了才在这里跟你废话。”
她喃喃一句,拍拍身上的草叶便站起身。
谢沉微微仰着头,“姑娘这便要走了吗?那我怎么办?”
云筝面色冷漠,“我与谢丞相素不相识,你怎么办,与我何干?”
“哦。”他抚着袖子上的裂口,语气沉重,“既如此,我也只好去找云将军说道说道。”
“谢沉!”
云筝咬牙切齿,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讨人厌?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今日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姑娘难道不用对我负责吗?”
云筝冷笑,“你想我怎么负责?”
送他去死行不行?
仿佛没感受到她身上的杀气,谢沉抬起了袖子,双眸无光却格外澄澈。
“至少,赔我一件衣裳吧。”
“......”
就这?
谢沉忧心忡忡:“我如今正值壮年,尚未婚配,若是未来的娘子知晓我曾经与姑娘有过肌肤之亲,动作激烈到衣裳损毁,怕是于我名节有损。”
云筝气得白眼都翻上天了。
她恶声恶气道:“谢丞相想多了,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南越谁人不知,瞎子丞相谢沉不近女色,终身未娶,冰清玉洁得仿佛要随时遁入空门。
谢沉反问:“你又不是我未来娘子,你怎么会知道?”
云筝一噎。
她烦躁道:“不就是一件衣裳嘛,我赔你就是。只不过今日之事,还请谢丞相烂在肚子里,否则,我宰了你!”
云筝离开后,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谢沉身后。
“方才丞相为何不让属下出面,杀了这不知死活的女子?”
谢沉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整理凌乱的衣裳,“宁寒啊,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被唤作宁寒的侍卫一脸冷漠:“她胆敢对丞相不敬,该死。”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
谢沉盯着云筝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
“我与她素不相识,她却能无误地道出我的身份,要不是她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便是......”
宁寒心生警惕:“便是如何?”
谢沉薄唇微翘,轻声道:“见鬼了。”
宁寒沉思片刻,“那女子看似柔弱,却会些拳脚功夫,属下并未听闻将军府有这号人物。”
“说是人物也抬举她了,不过一个有点手段的小女子罢了。”谢沉看了小阁楼一眼,漂亮的狐狸眼眯着一丝兴味,“今日将军府的寿宴,总算是有点意思了。”
他带着宁寒离开,余光却瞥见了花丛中一方帕子,上面还残留着一线血迹。
谢沉面不改色地揣入怀中,领着宁寒看热闹去了。
台上一声惊堂木,那说书人已经落座,满堂瞬间寂静。
“上回我们说到,这高阳国南临南越,东临昭云。高阳人最是善战,曾经高阳国的先祖,就是用弯刀杀出了血路,打下了江山。而当今这高阳太子,也是不得不说的人物。据说这高阳太子谢凌,出生的时候天现异象,被其皇祖父定为太子,小小年纪天赋异禀,识字断文,出口成章。不满十岁,便进兵营操练,十二岁便上阵杀敌,只可惜十三岁那年,高阳皇宫发生了一场大火,皇后为救谢凌太子而死,而谢凌太子也毁了容,从此便戴着面具示人......”
说书人语气中不无惋惜,“真是天妒英才,谢凌太子遭此重创,从此一蹶不振,整日只知饮酒作乐,玩赏美人,太子府夜夜笙歌不断。御史们弹劾的折子在高阳皇帝的书案上堆积如山,若非高阳太上皇极力阻止,只怕这太子之位早就换了个人了。”
谢沉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嘴角也微微一抽。
饮酒作乐?玩赏美人?夜夜笙歌?
“狗太子”还挺会玩啊!
这边,春楹感慨道:“那谢凌太子也太可怜了,大好的人生,就这么被一场大火给毁了。”
“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况且,你怎么就知道他一蹶不振是不是装的?”
“咳咳咳咳!”
隔壁的谢沉突然猛地咳嗽起来,那熟悉的声音再次证明了云筝的猜测。
方才那一声窃笑,果真是他!
云筝假模假样地关心:“谢丞相还好吗?”
谢沉似乎真的被茶水呛到了,脸颊微微泛了红,眼眸更如那沾染了桃红的春水,抬起之时,令云筝都不由得一阵恍惚。
“有五小姐这句关心,谢某就是断气了,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谢你一谢。”
云筝翻了个白眼。
大可不必。
“云筝妹妹在同何人说话?”
叶婉走了过来,目光越过屏风,恰巧谢沉起身离开,便只瞥见了那清隽俊逸的侧脸。
看着双眸痴迷的叶婉,云筝意味深长地弯着唇角。
“一个聋子,表姐不必在意。”
“啪嗒!”
屏风后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似乎是谢沉崴了脚。
叶婉脸上带着一丝失望,倒也没有把那美男子放在心上。
“今日是我请你出来的,没想到让你受惊了,所以亲自来给你赔不是了。”
她让婢女摆上了精致的茶点,又亲自给云筝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
云筝受宠若惊,“表姐真是太客气了,此事与表姐没有关系,表姐又何必为那些渣滓来向我赔罪?”
叶婉表情一僵,见她伸手欲接过茶盏,故意倾倒茶杯,那茶水悉数倒在了云筝的裙子上。
她惊呼一声,赶紧掏出帕子帮她擦拭,“瞧我这笨手笨脚的,云筝妹妹没被烫到吧?”
云筝满脸苦恼:“我没事,就是这衣裳脏了,这可如何是好?”
叶婉眼里闪过得逞的精光,又忙道:“无妨,正巧我今日多带了一身衣裳。不妨让你的丫鬟随我的婢女去取,我先带你去更衣房。”
春楹不大愿意离开云筝,但接收到她的目光后,还是随着叶婉的丫鬟走了。
叶婉领着云筝去了八方馆后院的更衣室,此处是留给女眷的休憩之所,周围少有人至。
途径池廊时,叶婉忽言自己落下了帕子,怕被有心人捡去,便留云筝一人在此处等候。
埋伏在暗处的一名男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云筝,双手突然狠狠将她一推。
“扑通!”
巨大的落水声引得叶婉去而复返,脸上的喜色还未浮起,却见那湖水之中扑腾的人,并非云筝,而是她找来对付云筝的孟珏。
“表姐是在找我吗?”
身后传来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叶婉惊恐地转身,肩上却传来一道巨大的推力,防不胜防的她,亦仰头从栏杆上翻了下去,掉入了池子里。
云筝看着池子内的落水鸳鸯,冷冷地勾着唇,突然急切地大喊:“快来人啊!叶家小姐和孟家公子掉进水里了!”
把人招过来之后,云筝功成身退,不料一转身,便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谢沉。
脸上的得意与畅快瞬间凝住,云筝心跳如雷,眼中逐渐泛起了杀意。
这人是鬼吗?
怎么阴魂不散的,每次她做了坏事都被他抓了个正着!
他只有一个人,他那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侍卫不知道哪里去了,若在此处悄悄解决了他......
“五小姐吗?”
那人开口了,无辜的眼眸盯着虚空,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可怜。
“我同侍卫走散了,可否请五小姐送我回八方馆?”
云筝瞳孔一暗:“当然可以。”
袖中的匕首滑落,她一步步朝他靠近。
谢沉恍若未见,甚至冲着她浅浅一笑:“凤五小姐真是个好人,好人会长命百岁的。”
云筝盯着他的眼睛,他对她没有丝毫防备,甚至主动伸出了手。那张俊脸如春风生花,玉骨出尘,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
云筝眸光微闪,收起了匕首,牵住了他的衣袖。
“谢丞相可得跟紧了。”
罢了,他是个瞎子,未必知晓方才发生之事。
再说了,对付叶婉容易,若杀了谢沉,那麻烦才大呢。
况且,谢沉说不定还有用呢。
他乖乖应好,跟在云筝身后,眼眸却闪烁着莫测的幽光。
这边,叶婉和孟珏已经被人捞起来了,只是二人衣裳湿透。孟珏赶紧脱了外衣裹在叶婉身上,对她嘘寒问暖,这一幕也被赶来的裴照和云萝等人看了个真切。
“表姐!”
云萝惊吓了一大跳,急忙吩咐侍女取来了斗篷,把叶婉裹得严严实实。
叶婉却抓住了她的手,目光阴狠,颤抖的声音都带着恨意。
“是云筝!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云萝一怔,忙看向裴照,后者眉头紧锁,沉声问:“云筝何在?”
他恼怒地上前欲擒住她,云筝往后一躲,脚尖踢起了地上的石子,砸得柳宜舟惨叫一声。
他捂着眼眶,气急败坏大喊:“愣着干嘛?给我抓住她!”
孟珏等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云筝虽会些防身之技,但也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故而并不与孟珏他们纠缠,踹了他们几脚后便闪身躲过,反钳制住柳宜舟,扭着他的手压在他背后,一把匕首还对着他的脖子。
“柳宜舟,你知道你哪里不如我兄长吗?”
柳宜舟的脸色涨得通红,想破口大骂,云筝的声音却如刀一样捅进他的心脏。
“同为京城子弟,我兄长饱读诗书,文武双全。纵然身份有瑕,但也算得上天之骄子。他七岁才入学堂,次次考核第一。十五岁入军营,不到半年便立下了战功,十七岁擢升副将,如今镇守北疆,为国效力......”
无视柳宜舟铁青的脸,她继续道:“再看看你,身为尚书府嫡子,却是文不成武不就。国子文试没过,武试长枪都拿不稳,整日只知道听寻花问柳,胡作非为,还自诩身份高贵,欺男霸女。像你这种废物,连我兄长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还哪来的脸在我面前叫嚣?”
柳宜舟面目狰狞,双眸瞪得老大,猛喘了几口气,突然翻起了白眼,向前栽下去。
“柳兄!柳兄!”
孟珏吓坏了,赶紧把气得昏厥的柳宜舟扶起来,气冲冲地警告云筝。
“你敢如此侮辱尚书嫡子,就等死吧!”
他喝令左右擒住云筝,不料春楹正好带着一群人过来,这场戏更加热闹了。
“怎么回事?”
裴照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云萝和叶婉等人。
一看见他,在场众人慌忙作揖,云筝亦福身行礼,垂下的眼眸遮住了恨意。
裴照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身上。
云筝生得好看,粉腮俏红,花容玉骨,叫人移不开眼。
可她又不止是好看。
她只是站在那儿,春意便浓了几许。就好像一场黯淡的深闺旧梦,暖帐温香,有了她的存在,那些寂静漫长的岁月,也有了颜色与温度,叫人不忍抽离,亦不愿放手。
“三皇子?”
云萝唤了他好几声,在裴照偏眸之时,分明看见了他眼中泛起的湿意。
裴照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觉得遍体生寒,只是面色依然保持镇定。
云萝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她急忙朝身侧的叶婉使眼色,后者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云筝妹妹这是怎么了?”
叶婉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细长的眉尾勾着一丝妩媚,五官明艳动人,像极了春末的海棠。
云筝却只是冷冷地盯着叶婉,脑海中反复放映着前世的记忆,汹涌的怒火几乎要冲出胸腔。
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在叶婉走来之时,忽然抽出了帕子擦着眼泪,一头扎进她怀里,委委屈屈地哭着。
“表姐可来了,我要被柳公子他们欺负死了!”
不知是不是云筝的错觉,她似乎听到了几声压抑着笑意的咳嗽,却寻不到是何人敢在此等场合放肆。
柳宜舟被气晕了,孟珏他们却醒着,立马就跳脚了,满脸凶恶地指责云筝贼喊捉贼,把品画宴的事也抖了个干净。
裴照沉默片刻才开口:“你是说,凤五小姐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书生,当着众人的面污蔑柳公子换画,还凭一己之力,将你们打得如此体面?”
孟珏张口便想应是,对上裴照冰冷的眼,仔细琢磨他话中的意味,顿时背后又起了寒意。
裴照遂问云筝,语气却缓和了些许。
“五小姐莫怕,你且将前因后果道来,我会为你做主的。”
云筝抬起水蒙蒙的眼,少女姿容胜雪,清冷之态中又透出一抹可怜。
比起孟珏他们添油加醋的污蔑,云筝倒是将实情娓娓道来,只不过刻意隐去了宋檀玉和云晏,不想引起裴照的注意。
一边是凶神恶煞的纨绔子弟,一边是“可怜柔弱”的深闺小姐。
孰是孰非,孰对孰错,裴照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他把孟珏等人呵斥了一通,念在柳宜舟还昏迷不醒,只让他们回府闭门思过。
这处罚着实雷声大雨点小,不过云筝也不在乎,她又不是真的要裴照替她做主。
眼眸一斜,她悄然看向云萝,唇角不着痕迹地弯起。
“表姐,这是怎么回事?”
待回了八方馆,云萝便气恼道:“你不是说,柳宜舟他们不是你安排的吗?怎么这都没把云筝拿下?”
叶婉安抚她:“莫急,本来我是打算让柳宜舟他们拦住云筝,谁知道他们不顶用,连一个小女子都收拾不了。”
云萝恨恨道:“云筝跟着云晏学了些拳脚工夫,若非如此,我岂会再三败在她手上?”
“从前也不见你对她上心,怎么现在容不得她了?”
云萝脸上浮现忧虑急切之色:“三皇子选妃在即,若是从前便罢了,如今云晏即将携功回京,到时候云筝水涨船高,若入了三皇子的眼,我就完了!”
提起云晏,叶婉眸光微闪,又不屑道:“她是庶女,当不了皇子妃的,你大可安心就是。”
云萝安不了心,尤其今日裴照看云筝的眼神,分明已有了几分意思。
“还请表姐帮我!”
她再三恳求,叶婉一边叹着气,一边伸出纤指点着她的额头。
“寿宴那日的事,我已经听姑母说了,云筝交给我解决就是,保证今日让她身败名裂。”
云筝带着春楹上了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料一偏眸,便看见了与她仅有一个屏风之隔的谢沉。
她冷不丁想起了方才在楼下听到的那一道咳嗽声,眼眸不由得眯了眯。
“谢丞相,好巧啊。”
那边的谢沉微微歪着头,装傻道:“我与姑娘认识?”
“谢丞相视力不佳,耳力也日渐下降啊。”
“原来是五小姐。”他像是才认出来一样,弯唇一笑,“五小姐追我至此,是准备还我衣裳了吗?”
云筝气得磨牙:“谁追你了?谢丞相一向这么自以为是吗?”
还有那衣裳,他怎么还惦记着这茬?丞相府已经穷得连件衣服都买不起了吗?
谢沉却笑眯眯地应承:“多谢夸奖。”
“......”
云筝与他话不投机,干脆扭过头去,专心听书。
谢沉为何要帮她?
解决了这桩麻烦,离开了松月堂的云筝心事重重。
此人并非良善之辈,前世裴照登基后,谢沉仍手握重权,公然与裴照对着干,朝堂之中大半都是他的追随者。
裴照每每提起谢沉,都恨得咬牙切齿,偏偏拿他没办法。
今早若非情况紧急,云筝也不想招惹谢沉,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云家大郎可真不厚道!邀请了我三哥,竟然没有邀请我,等我见到了他,看我不狠狠收拾他一顿。”
一名身着锦红色华服的男子气冲冲地走来,矮小肥胖的身躯扫落了一旁的花枝,不算俊俏的面容上挂着怒火,在看见云筝后,又乍然消散,锃亮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云筝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心下不由得懊恼。
眼前之人正是五皇子裴旭,跟清雅贵气的三皇子裴照和风流潇洒的四皇子裴昱不同,此人沉溺酒色,荒淫无度。前世明知她和裴照有婚约在身,他仍色胆包天,多番调戏。今日碰上他,也算是倒大霉了。
裴旭流着哈喇子:“这是哪家的小姐?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他身后的侍卫喝道:“放肆,五皇子问话,还不速速回答!”
“诶,别吓着美人儿。”裴旭色眯眯地盯着她,“姑娘莫怕,我瞧你这手都受伤了,要不你我寻个清静之地,我亲自为你上药?”
云筝冷着脸:“多谢五皇子,不过不必了。”
“姑娘不要害羞嘛,本皇子最见不得美人流血流泪了,还是让我给你看看吧。”
他急色地扑上前,伸手便要抓住云筝,冷不丁一道含笑的声音插了进来。
“微臣的脖子也伤了,可否劳烦五皇子也给我擦个药?”
谢沉领着侍卫从廊上走来,温柔的风从他身侧吹过,俊颜玉骨,貌胜潘安。
裴旭却如同见了鬼一样,满脸肥肉一抖,冷汗淋漓,气势都弱了下来。
“谢......谢丞相,你怎么会在这?”
裴旭很怕谢沉。
上次就是他在老皇帝面前“无意”提了一句他强抢民女之事,老皇帝就把他关了三个月,从此裴旭碰上谢沉都是绕道走。
谢沉轻叹:“来参加寿宴,可惜我一个瞎子,也不受人待见,还是早早回去吧。”
云筝呵呵。
谁敢不待见他?
胡话是张口就来啊。
谢沉又道:“方才听五皇子要为这位姑娘治伤,不知可否先为我治治?”
裴旭表情一垮,急忙摆手:“我哪儿会治伤?谢丞相莫要跟我开玩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先行告辞,告辞!”
他跟有鬼在追似的拔腿就跑,连他的侍卫都差点没跟上。
待人走了,谢沉还杵着不动,云筝不由得警惕:“谢丞相还有事?”
谢沉歪着头,同自己的侍卫道:“宁寒啊,话本里不是说,英雄救美后会被以身相许吗?就算没有以身相许,难道连句谢谢也没有吗?”
宁寒嘴角抽了抽,冷漠地移开目光,不理会谢沉的恶趣味。
云筝捏着拳头,呵呵一笑:“谢丞相平日里还真是博览群书啊。”
“好说,所以五小姐是打算道谢,还是......以身相许?”
云筝磨着牙,“多谢谢丞相!”
谢沉遗憾地叹了一声,“五小姐怎么不选以身相许呢?拒绝的话我都想好了,用不上太可惜了。”
“......”
这人有病吧!
云筝深呼吸几个回合,才一本正经道:“方才在堂中,还是多谢谢丞相为我解围。”
虽然没什么必要。
就算谢沉不出面,她也准备把脏水泼回云萝身上。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那些话由他说出来,会更加有力,毕竟谁也不认为他会偏袒云筝。
谢沉赞许地颔首:“原来五小姐也是会说人话的。”
云筝绝望地闭了闭眼。
不生气,不生气。
前世裴照都斗不过这狠人,她避开就是了,没必要跟他计较。
谢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角忍不住弯了弯,眸中漾着浅浅的清波。
“哦对了。”
临走之前,他好心提醒,“五小姐切莫忘了还我一件衣裳。”
云筝面无表情,“谢丞相穷疯了吗?”
“跟钱没关系,跟我的名节有关系。”
云筝还就来劲了:“若我不还呢?”
“无妨,正巧我捡到一件证物,或许可以交给三皇子,说不定还能得些赏银,再买件新衣裳。”
他掏出了一方帕子,正是云筝遗落的那一条,上面还沾着她的血迹。
云筝瞳孔一缩,牙齿都快咬碎了。
“谢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一个瞎子,能对五小姐怎么样?”他慢条斯理地把帕子塞回袖子里,“五小姐什么时候把我的衣裳还了,我再把帕子还给你。”
云筝怒气冲冲地回了菱花阁时,云萝的南风苑正是一片狼藉。
云蓉不敢靠近发疯的云萝,满脸惊慌地贴着门框。
“三姐,你别、别生气了......”
云萝猛地转头,温柔秀婉的伪装被撕碎,狰狞的面目看得人背脊发寒。
云蓉扭头就想跑,却被她拽住了头发,丢在了地上,手掌被碎瓷片割破,疼得忍不住哭出了声。
“你哭什么?”云萝掐着她的手,恶声恶气道,“方才在三皇子面前不是挺能装的吗?再装一个给我看看啊!”
“三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云蓉流着泪,慌忙大喊,“都是云筝,是她的错!我一直是向着三姐的啊!”
“云筝?”云萝咀嚼着这个名字,恨意充斥着猩红的眼眸,“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云筝更是该死!”
今日计划不成,她还折损了一名奴婢。若非云夫人当机立断,用春蝉的家人威胁她认罪,只怕这把火都还会烧到云萝身上。
偷鸡不成蚀把米,云萝活撕了云筝的心都有。
她甩开云蓉,招来了婢女春喜,吩咐道:“去把表小姐请来。”
云筝不死,难消她心头之恨!
菱花阁内,云筝换下那身染了鲜血的衣裳,看着镜中那张年轻艳丽的脸,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油然而生。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十五岁这一年,一切都还没有变糟的时候。
“哐当!”
铜盆砸落在地的声音响起,云筝回头,看着站在门口、脸色惨白的婢女。
“五、五小姐?”
春穗啊。
云筝心中冷笑,幽暗的眸中深藏着汹涌的杀意。
明明是她的婢女,却贪图云萝给的好处,给她下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最后还截了她送给兄长的书信,斩断了她最后一线希望。
怪她识人不清,竟没发现自己身边养了这么一头白眼狼。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春穗小脸煞白,颤着声问:“五小姐怎么在这儿?”
云筝平静的面色藏着一抹冷意,“这是我的寝居,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春穗暗呼,自然是在花园小阁楼!
今早她便在云筝的茶水里下了药,按理说,此刻她应该已经被云萝找来的马夫糟蹋了,而不是好端端地坐在菱花阁里!
云筝不知何时靠近,盯着她的双眼,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春穗大吃一惊,猛地向后退了半步,撞在了门框上。
她慌张而急切地大喊:“五小姐想做什么?”
云筝轻轻眨了眨眼,笑着道:“春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春穗瞪大了双眸,死死盯着她。
明明窗外春光明媚,春穗却觉得遍体生寒,仿佛被恶鬼盯上了一样。
“来帮我梳头吧,你的手最巧了。”
云筝把梳子放在她手里,冰冷的手宛如尸体,冻得春穗浑身一抖。
铜镜前,云筝坐姿端正,透过镜子看着春穗忐忑不安的脸,唇角勾起了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
这就害怕了?
可是春穗,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松月堂内,众人齐聚,正堂中间还摆着两具尸体,在一片尖叫声中,一名蓝衣公子摆了摆手,让人抬了下去。
那公子相貌俊朗,气度不凡,既有翩翩公子之姿,又不乏儒雅矜贵之气。眉宇清朗,又深蕴着难以捉摸的锋芒。此人正是当朝三皇子,裴照。
堂中除了他,另有几名衣着华贵的世家公子千金,只是此刻一个个都面如土色。那躲在堂前贵妇人怀中的粉衣女子,更是哭得梨花带雨。
大将军云厉风疾步赶来,得知前因后果后,便赶紧向裴照请罪。
“三皇子恕罪,今日是内人生辰,不料竟发生此等血腥之事。堂外都是宾客,恳请三皇子代为隐瞒,下官自会处理妥当,给三皇子一个交代。”
裴照颔首,态度温和而不失威严:“云将军放心,此桩命案牵涉到贵府三小姐,为了三小姐的清白,我自然不会声张。”
那粉衣女子立马抬头,娇俏的脸蛋上挂着泪珠,愤怒与恐惧冲散了她的理智,指控的声音嘶哑尖锐。
“是云筝!一定是她杀了那两名马夫,嫁祸给春蝉的!”
春蝉,便是跪在堂中瑟瑟发抖的黄衣婢女。
且不论人是不是她杀的,她是云萝的奴婢,无端卷入这桩命案,别说她自己了,云萝都得受到牵连。
而云萝这番话,倒是令裴照不禁生疑,询问:“云筝是何人?”
云萝眼色含妒,“她是父亲的姬妾所生,性格古怪孤僻,心思更是幽深叵测。除了她,谁还会在娘亲的寿宴上做出如此可怕之事?”
云厉风皱着眉头,偏头吩咐:“去把五小姐带出来。”
“父亲找我吗?”
一道轻柔的声音随着春风入阁,引得众人纷纷回头。
人群被无形的气场隔开,那少女站在堂外檐下,春光似乎也偏爱她,温柔地勾勒着她的轮廓。
少女杏眸盈盈,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雪肤花貌,五官清艳精致。更惹人注目的,是那眉心的一颗红痣,妖冶,又圣洁。
“这是将军府的五小姐?”
“好标致的小丫头!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她长得好像一个人啊,怎么偏偏一时想不起来。”
堂中众人议论纷纷,裴照却失神地盯着她,与她对视的刹那,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疼得厉害,又跳得飞快。
云筝唇角含着乖巧的浅笑,眼眸却没有一丝温度。
裴照,前世的血债,我会让你千倍百倍地偿还的!
“云筝,你还敢来!”
云萝身旁的绿衣女子得了她的眼神示意,便站出来气冲冲地质问。
此女子名唤云蓉,同是庶出。空有美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唯云萝的命令是从,整日琢磨着针对云筝。
若是从前,云筝要么懒得搭理她,要么直接与她呛声,甚至动起手来。
而现在,她却只是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仿佛受惊了一样,小退了一步,面露惊愕。
“四姐,你什么意思?”
云蓉愣了一下,张口便问:“你吃错药了?”
云筝端着托盘,茫然的神色中带着几分委屈。
“云筝不知道又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三姐和四姐不高兴。只是今日是母亲的生辰,还望两位姐姐暂且饶了云筝,待宴席散后,云筝再与两位姐姐赔礼道歉。”
这番识大体的发言,与云萝暗戳戳的尖酸和云蓉明晃晃的针对形成对比。而一个“又”字,又让在场宾客无限遐思,这位“柔弱”的五小姐,在将军府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
云蓉气急败坏,说话压根不过脑子:“云筝,你跟我装什么呢?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云筝稍稍歪着头,表情无辜,眼眸中却划过一丝得逞的精光。
云萝浑身冒着冷汗,心里把愚蠢的云蓉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得不顶着众人怀疑与不满的目光出面。
“云筝,蓉蓉只是太着急了。”她抹着眼泪,伤心欲绝道,“今日府中发生了命案,两名马夫死在了离你院落不远的小阁楼里,我的婢女春蝉也遭人污蔑。我们找你来是想问你,今天早上你在何处,又有谁能为你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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