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未落,沈烬的鎏金话筒已砸在汉奸头上。
玻璃碎片飞溅中,她雪白的小腿勾住吊灯,腰肢后仰成惊险的弧度,染血的鞋跟正抵着日军参谋的太阳穴。
“沈小姐好身手。”
霍临渊鼓掌时,扳指上的血滴在戏单日期——1934.08.15。
翡翠扳指在化妆间抵住沈烬喉管时,她闻到了幽冥河水的锈腥。
“沈小姐昨夜出现在虹口码头,是去赏黄浦江的月色?”
霍临渊的枪口摩挲她锁骨下的胎记,那处青痕突然灼烧起来。
三日前她潜入日军仓库,用旗袍盘扣里的磷粉烧毁毒气弹时,曾听见同样的烧灼声。
此刻胎记竟浮出咒文,与扳指内侧的铭文严丝合缝。
“少帅可知这翡翠的来历?”
她突然咬破舌尖,血珠喷在扳指上。
霍临渊触电般松手,恍惚间看见漫天火羽中,自己亲手为谁戴上玉镯。
胎记突然裂开,一簇青焰卷走了染血的戏单。
青漓推开百乐门后门时,沈烬正把日军布防图塞进留声机唱片。
“姐姐的《长生殿》唱得真好。”
青漓的指甲刮过沈烬腹部的旧枪伤,“可惜霍家需要的是能生养的儿媳,而不是…魔物。”
《太虚卷》残页在青漓掌心燃烧,浮现出沈烬前世捏碎玉镯的画面。
暗格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异响,沈烬突然意识到——这间化妆室的位置,正是前世幽冥河裂缝的坐标。
“明日丑时,码头见。”
青漓将毒药塞进她发髻,“否则全上海都会知道,霍少帅的心头好是只吸人精气的妖孽。”
沈烬对着镜子补口红时,发现脖颈浮现锁魂链的淤痕。
霍临渊的子弹贯穿日本军官眉心时,沈烬正在毒气库引爆磷粉。
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她的翡翠发簪,腹部旧伤崩裂涌出青焰。
她看见霍临渊的汽车冲向码头,副驾驶坐着青漓。
那个角度望去,他们宛若璧人。
“霍临渊!”
她嘶喊着扑向毒气库铁门,却被气浪掀入江中。
浑浊的水流灌进口鼻时,腕间突然传来灼痛——霍临渊正用扳指勾住她的旗袍盘扣。
“你要的布防图…”她将浸湿的胶卷塞进他军装内袋,顺势扯断他三粒纽扣。
这是地下党接头的暗号,却被他误解成放荡。
江面飘来青漓的冷笑:“临渊哥,沈小姐刚才可帮藤原中将整理了衣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