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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后,女战神她续命百年晏东凰凤摇光最新章节

鹿明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夫人吓得面无血色:“晏东凰,你......咳咳咳咳咳咳,你竟然私自调兵?无诏调兵是谋反......是谋反,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是又如何?”晏东凰偏头看着她,表情冷硬肃杀,“横竖本公主只能再活七日,就用这七日时间将皇城搅得鸡犬不宁,让他皇位坐不稳,让满朝文武乱作一团,让江山被颠覆,让整个皇朝给本公主陪葬又如何?!”老夫人脸色煞白,骇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晏东凰疯了。她真的是疯了。“想要本公主的兵符?”晏东凰勾唇,笑意透着几分森冷意味,“本公主今日亲手奉上,就看他敢不敢接。”老夫人声音发颤:“你......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长公主,你别乱来,我......我我我我不让景安纳妾了,也不娶平妻了,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对你,长公主,你.......

主角:晏东凰凤摇光   更新:2025-03-04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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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晏东凰凤摇光的其他类型小说《弑君后,女战神她续命百年晏东凰凤摇光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鹿明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人吓得面无血色:“晏东凰,你......咳咳咳咳咳咳,你竟然私自调兵?无诏调兵是谋反......是谋反,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是又如何?”晏东凰偏头看着她,表情冷硬肃杀,“横竖本公主只能再活七日,就用这七日时间将皇城搅得鸡犬不宁,让他皇位坐不稳,让满朝文武乱作一团,让江山被颠覆,让整个皇朝给本公主陪葬又如何?!”老夫人脸色煞白,骇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晏东凰疯了。她真的是疯了。“想要本公主的兵符?”晏东凰勾唇,笑意透着几分森冷意味,“本公主今日亲手奉上,就看他敢不敢接。”老夫人声音发颤:“你......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长公主,你别乱来,我......我我我我不让景安纳妾了,也不娶平妻了,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对你,长公主,你.......

《弑君后,女战神她续命百年晏东凰凤摇光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老夫人吓得面无血色:“晏东凰,你......咳咳咳咳咳咳,你竟然私自调兵?

无诏调兵是谋反......是谋反,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是又如何?”

晏东凰偏头看着她,表情冷硬肃杀,“横竖本公主只能再活七日,就用这七日时间将皇城搅得鸡犬不宁,让他皇位坐不稳,让满朝文武乱作一团,让江山被颠覆,让整个皇朝给本公主陪葬又如何?!”

老夫人脸色煞白,骇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晏东凰疯了。

她真的是疯了。

“想要本公主的兵符?”

晏东凰勾唇,笑意透着几分森冷意味,“本公主今日亲手奉上,就看他敢不敢接。”

老夫人声音发颤:“你......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长公主,你别乱来,我......我我我我不让景安纳妾了,也不娶平妻了,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对你,长公主,你......你别乱来,造反是要诛灭九族的呀!”

“本公主的九族是谁?”

晏东凰冷冷俯视着她,“不就是你们这些忘恩负义、自私下贱的东西,便是死绝了又何妨?”

说完这句话,她不再理会老夫人,转头吩咐:“长月,长风。”

“在!”

“盛景安给本公主下了七日断肠散,若没有解药,本公主只能再活七日,所以从此时开始,他不再是我的夫君,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是。”

“本公主暂别沙场,已有半年未曾沾染鲜血,今日再开一次杀戒。”

晏东凰命令,“守住盛府所有出入口,但凡有人想闯出去,格杀勿论!”

“是!”

一个黑衣青年走上前,展开一件红色披风,面无表情地替晏东凰系上,眼睑微垂:“不管殿下要做什么,属下都誓死遵从。”

“长公主。”

老夫人吓得脸色惨白,再也顾不得耍威风摆架子,只求晏东凰理智一点,“不能,不能调兵......”晏东凰冷视着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老夫人。

喊她一声老夫人,并不是因为她的年纪真有那么大,事实上,盛景安今年不过二十一岁,盛夫人魏氏当年十五岁就嫁给了盛景安的父亲,次年生下盛景安,如今年纪尚不足四十。

但因为盛景安继承国公府,掌权人已是魏氏的儿子,她就理所当然成了这个家里的老夫人,坐享荣华富贵,受人尊敬吹捧,又奉旨娶了个长公主做儿媳,年纪轻轻荣光显赫,可不就以为自己成了皇太后吗?

从她方才对待沈筠的反应来看,显然她是知道沈筠有孕在身的,沈筠无名无分就进了府,直至今日,想逼她点头同意妻妾同娶。

盛家这一家子卑劣小人,没一个值得原谅。

晏东凰轻轻闭眼,声音冷硬无情:“容影。”

“属下在。”

“把府外精锐叫进来,本公主的嫁妆一箱不许少,全部抬去长公主府。”

晏东凰命令,“任何人胆敢阻拦,打死不论!”

“是。”

“不,不行,”老夫人脸色大变,连忙阻拦,“你是嫁到国公府的人,无权回长公主府,圣上旨意,你——”晏东凰一脚把盛景安踹翻在地,一只脚踩在他脊背上,不发一语地盯着老夫人。

阴恻恻的眼神,成功让老夫人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僵硬苍白。

“你可以继续说。”

晏东凰语气漠然,无情到了极致,“看看是你的话能威胁到本公主,还是本公主的脚先踩断盛景安的脊椎。”

老夫人脸色煞白,一股寒气自脚底窜上脊背,冷得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别再惹我。”

晏东凰最后一次警告,“对一个只剩下七天寿命的人,你觉得天下还有什么事能威胁到她?”

老夫人牙齿打颤:“七......七天?”

“准确来说,可能只剩下六天了。”

晏东凰微微一笑,笑意让人毛骨悚然,“拜你儿子所赐,本公主对整个雍国的人都失去了信任。”

沈筠匍匐着上前,抱着她的腿,颤颤巍巍地哀求:“长公主,长公主,有解药,妾身不敢骗你,真的能配出解药,求求你相信我,给我两天时间......对对,沈筠说得对。”

二夫人精神一震,连忙开口,“长公主,断肠散是有解药的,你别冲动,别冲动啊......我方才说了,我已经对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

晏东凰眯眼,“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噤声。”

“可是......可是大嫂流血了。”

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盛楚玥惊恐地指着地上一滩血迹,那是沈筠方才摔倒之处,“快找大夫,找大夫来啊!”

晏东凰冷眼望着那一摊血迹:“孩子已经没了,找大夫干什么?”

“晏东凰,你真是狠毒。”

盛景安咬牙,声音怨毒,“你真是好狠的心,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比不上你卑劣无耻,龌龊下流。”

晏东凰语气淡淡,“这个孩子是个有福气的,所以早早离开了你们这对没有人性的爹娘,这是他的幸运。”

说罢,她把手里的鞭子丢给长兰:“你们两个看住这里,不许任何人出去,谁要敢往外闯,打死一个算一个,不必手软。”

“是。”

晏东凰举步往外走去。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起,一行铠甲精锐在司影带领下径自朝东府而来,把暂时搁置在凌水阁的嫁妆一箱箱抬出去,送往长公主府。

晏东凰站在东府正门外,看着绵延不绝的嫁妆被抬出国公府,绝艳淡漠的脸上一片平静,波澜不惊。

她是军功赫赫的长公主,出嫁规模严格按照皇族礼仪,嫁妆自然不会少。

皇上想杀她是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心思,但明面上绝不会苛待她。

若她真的待在国公府过日子,或者她死在国公府,这些嫁妆足以让国公府三辈人吃穿不愁,过得富贵奢华。

可惜他们亲手断送了这份荣华富贵。


晏东凰昨日成婚忙碌了一整天,晚间出事折腾半夜,统共没睡一个时辰,此时已是身心俱疲。

回到长公主府,踏进青鸾殿。

她走到宽大精美的锦榻前坐下,放松身体靠着窗子,有些怔忡地望着窗外。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

她从未想过作为一个公主,她会被自己一手扶持的皇兄忌惮,被一直信任的男子谋害。

一阵幽香钻入鼻翼,轻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晏东凰回神,却并未睁开眼。

薄如蝉翼的一吻落在眉梢,气息灼热,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晏东凰眉眼一冷,睁开眼,就着躺在榻上的姿势,抬起一脚把来人踹了出去。

动作利落而迅猛,毫不拖泥带水。

一袭红衣的男子被踹翻在地,闷哼一声,随即翻身跪起:“殿下。”

“殿下心情不好,你还敢乱来,真是找死。”

门外响起一个悠然声音,一个青袍戎装男子走进来,对着跪在地上的红衣男子奚落,“是不是以为殿下婚事吹了,你就可以趁人之危?”

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面容俊美,一身红衣风流潋滟,看起来不像武将,更像是桀骜不驯的花花贵公子。

然而他却是青鸾军中杀人不眨眼的摇光将军凤摇光,酷爱一身红衣,性情乖戾,手段狠辣,唯独对晏东凰忠心耿耿,甚至是死心塌地,偏执的占有欲曾让他吃过不少苦头。

“摇光一向不怕死,并热衷于在老虎头上拔毛,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认识他。”

另一个男子跟着走进来,面容刚毅,年纪二十七八岁,给人一种安全可靠之感。

他是青鸾军中天枢将军顾池然。

青袍戎装男子则是天权将军谢云间,收起调侃的表情,他看向晏东凰:“殿下,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想让我死。”

晏东凰倚在榻上,神色淡漠,“盛景安在合卺酒里下了七日断肠散,国公府还有一个早已入住的妾室沈筠,昨日舞到我面前时,已有两月身孕。”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三人面色如出一辙的冰冷,眼底戾气横生,杀气弥漫。

入城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大概,毕竟司影昨晚去调兵时同他们说了前因后果。

可他们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被最信任的皇兄和夫君联手背叛谋害,他们无法想象殿下此时有多痛苦。

新婚夜得知妾室有孕,还中了七日断肠散。

真是杀人又诛心。

凤摇光面色狠戾:“我早就说过盛景安不是良配,殿下不听我的,现在如何?”

“你闭嘴。”

谢云间转头看着他,“当务之急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池然神色冷然:“狗皇帝既然容不下殿下,索性杀了他,让殿下坐江山又如何?”

谢云间点头:“雍朝江山是殿下守护,皇位自然有殿下一半。”

青鸾军晏东凰麾下共有九位将军。

以北斗七星命名,另加左辅容影和右弼司影,共九人。

容影和司影一直在暗处听命,负责暗杀和搜集情报,完成晏东凰交待的特定任务,七将军各司其职。

昨晚调兵的命令传到军营,七位将军就嗅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但军营不能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所以凤摇光、谢云间和顾池然一早领兵进城,其他四位留在军营练兵,并等着长公主命令一出,大军随时踏平皇城。

听到谢云间和顾池然言语,晏东凰并未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凤摇光抬头望着她明艳无双的容颜,眼底情愫深沉,垂在身侧的手微紧:“盛景安得逞了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

谢云间转头,抬脚朝他踹去,“昨晚闹得那么大,殿下怎么可能跟他——我说的是七日断肠散,你以为我在问什么?”

凤摇光皱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谢云间蓦地沉默下来,随即转头看向晏东凰,蹙眉问道:“盛景安得逞了吗?”

晏东凰面容冷漠,抿唇不语。

谢云间和凤摇光心头一沉。

“卑职明白了。”

凤摇光站起身,眉眼染上戾气,“既然只剩下七天寿命,自然要用来颠覆皇权,把罪魁祸首从龙椅上拽下来,最好让他也尝尝七日断肠散的厉害。”

谢云间和顾池然没说话,显然都同意这番话。

“殿下做女帝吧。”

凤摇光目光锁着她眉眼,“七天时间应该足够找到解药,到时殿下君临天下,四海臣服,卑职一定为殿下开疆拓土,成就千古第一女帝。”

话音刚落,外面忽有一人匆匆而来,跪地禀报:“殿下,御林军统领应荣奉旨而来,说殿下私自调兵,视同谋反,他奉命捉拿长公主。”

“捉拿长公主?”

凤摇光嘴角勾起一抹刺骨笑意,眼神森冷肃杀,“本将军正好会一会这位大内高手,看看他这高手称号是否浪得虚名。”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摇光。”

谢云间不疾不徐地叫住他,“你留在这里照顾殿下,我出去看看。”

顾池然道:“我也去。”

两人说着,没等凤摇光反对,就一并走了出去。

殿内只留下凤摇光和晏东凰二人,周遭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而微妙。

凤摇光望着晏东凰那张绝艳淡漠的脸,淡淡开口:“殿下方才那一脚踹得属下心口疼。”

晏东凰淡道:“你想不想去看看盛景安是什么下场?”

她本意是想说自己对凤摇光已是手下留情,他若看到盛景安那副惨状,就会知道她有多仁慈。

然而凤摇光听完,竟是无比期待地点头:“想。”

看看盛景安那个狗杂碎的下场,他心情好转之后,说不定可以多吃两碗饭。

晏东凰一默,顿时无语凝噎:“......”
“属下不想跟那个杂碎相提并论。”

凤摇光在她对面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卑职方才的提议,殿下觉得如何?”

推翻狗皇帝,开创女帝盛世,从此再也不用受人掣肘,不必被人忌惮算计。

“正有此意。”

晏东凰语气淡淡,“七日之内,颠覆皇权。”

七日之内?

凤摇光一愣,慢半拍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七日断肠散的时间只有七天。

七天之后若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所以晏东凰是打算孤注一掷,权当自己只剩下七天寿命,豁出去跟狗皇帝一搏?

倘若能找到解药......不,不是倘若,而是一定能找到解药。

到时断肠散的毒一解,殿下正好率兵收拾残局,坐上女帝之位,让那个心胸狭窄、狠毒无情的狗皇帝滚下皇位,从此沦为阶下囚,好好尝一尝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

晏东凰端着茶盏,沉默地喝了口茶。

凤摇光目光微转,看向她端起茶盏时,衣袖滑落下露出的白皙手腕。

这只手他看过不止一次。

可每次看见,他都会生出一点质疑。

这么纤细的手,到底是如何拿得动那些沉重的兵器,把一手骑射之术练得炉火纯青,还能在战场上把敌人杀得片甲不留的?

“看什么?”

晏东凰微微挑眉。

“没什么。”

凤摇光缓缓摇头,“卑职只是在想,盛景安真是个蠢货。

新婚第一天就迫不及待露出狐狸尾巴,真不知那狗皇帝怎么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来完成。”

晏东凰淡哂:“太过自信,以为本宫中了毒就会受他要挟,被迫接受妻妾同娶的事实,让他拥有一个坐享齐人之福的机会,所以一时忘了形。”

殊不知武将即便是死,也绝不会屈从于任何人的威胁。

“他做梦。”

凤摇光嗓音狠戾,眉眼染上冷冽光泽,“他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吗?”

坐享齐人之福?

盛景安若真喜欢那个小妾,两人倒是可以做一对同命鸳鸯。

晏东凰瞥他一眼:“我确实让他照照镜子,还用他的头把镜子砸出了一个窟窿。”

凤摇光愣住,随即扬唇一笑:“砸得好,对待贱人就该如此。”

他是青鸾军中容颜担当,平日里总是又狠又冷,让手底下那些将士们又敬又怕,以至于经常让人忽略了他这张绝世容颜。

此时一笑,当真如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眉眼光华潋滟,让人眼前一亮。

“皇上狼心狗肺,忘了当初殿下扶持他的恩情,盛景安也是薄情寡义的伪君子,这君臣二人倒是绝配。”

凤摇光说着,“虽然断肠散七日才发作致死,卑职还是要尽快找到解药,否则殿下的身体一定会遭到重创。”

凤摇光站起身,冷道:“索性卑职带一队兵马直接杀进宫,逼狗皇帝交出解药如何?”

“应该是没有解药。”

晏东凰摇头,“你就算带人杀进去,除了平白葬送他们的性命之外,没有其他作用。”

凤摇光咬牙:“难道就这么便宜了那狗皇帝?”

“不会便宜他的。”

晏东凰漠然道,“就算死,本宫也要拉他做垫背。”

凤摇光沉默片刻,黯然垂眸:“殿下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时间有限,容不得耽搁。”

晏东凰道,“兵部尚书楚敬源贪赃枉法,曾在本宫领兵御敌期间,克扣青鸾军粮草,中饱私囊,罪无可恕,按律当抄家问斩。”

楚尚书是当今太后的亲哥哥。

晏东凰站起身,声音寒冽无情:“点五百青鸾军,随本宫去查抄尚书府。”

凤摇光跟着起身,蹙眉道:“殿下一夜没睡,要不先休息一下再去?”

“本宫只有七天时间,必须趁热打铁,让晏宸没有还手之力。”

晏东凰转身往外走去,“找几个人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当今皇帝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给镇国公和青鸾长公主赐下的婚事是一桩阴谋,目的为了铲除青鸾长公主,收回她手里的兵权。”

脚步微顿,晏东凰偏头看向凤摇光:“消息传得越广越好,尽管添油加醋,让天下人都知道皇帝薄情寡义,处心积虑对付一手扶持他登基的皇妹。

镇国公盛景安也是个助纣为虐的伪君子,新婚夜不但给本宫下毒,还带着妾室公然羞辱本宫这个正妻,盛家卑劣无耻,就该消失在雍国权贵之列。”

凤摇光领命:“卑职立刻去办。”

如此吩咐正合他意,他不但擅长添油加醋,更乐见盛景安受天下人唾骂,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今皇帝心胸狭窄,容不得下有功之人,甚至连女儿身的公主都忌惮,可想而知,他对其他功臣该是如何猜忌防备。

如此君王根本不值得天下读书人效忠,不值得武将听命,更不值得万民供奉。

晏东凰转头往外走去。

甫一抵达前院,就看见一道人影如风筝般飞上半空,随即“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大统领!”

两个御林军急急上前,一左一右蹲下查看,却不敢轻易扶起他。

应荣脸色惨白,嘴角渗出血丝,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似的剧痛,好半晌没有反应。

“不是说应统领是大内第一高手吗?”

谢云间微微一笑,负手而立的姿态带着十足的悠然和从容,就连嘲讽都显得风度翩翩,“本将军怎么觉得,这第一高手有点浪得虚名啊。”

顾池然语气淡淡:“确实浪得虚名。”

“你们放肆!”

一个御林军千户持剑上前,义正言辞地怒斥,“大统领乃是奉旨而来,请长公主进宫面圣。

若有敢阻拦者,视为抗旨不遵,可当场格杀!”

“当场格杀?”

谢云间微微一笑,笑意温雅无害,“你们大统领不是已付诸行动了吗?

只是技不如人,差点被别人格杀罢了。”

一袭红衣的凤摇光经过此处,懒洋洋地嗤笑:“就跟谁指望你们手下留情似的,想动手就动手,废话少说。”

应荣猛地咳出一口血,在两名御林军搀扶下,踉跄着站起身,一双眼死死盯着谢云间:“抗旨不遵,对御林军统领动手,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晏东凰站在廊下,脚步微顿,望着庭院里对峙的两方人马。

眼前的阵仗堪称剑拔弩张。

御林军对上青鸾军,应荣对上谢云间。

阵仗上不相上下,气势上青鸾军略胜一筹。

至于实力上......应荣一身黑色御林军统领长袍,身躯高大,面容阴鸷,哪怕受了伤,也丝毫不影响他杀气腾腾的气势。

只是这股气势在嘴角那一缕血色的衬托下,总觉得有股色厉内荏的感觉。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前院酒过三巡,依旧热闹非凡。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悄无声息之中,国公府外已经被两百精锐包围。

年轻公子们喝酒喝到半夜,离去时大多是醉酒状态,只觉得今夜的国公府有些反常,一是年轻的国公爷进了东府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未曾陪客人们喝酒。

二是国公府气氛不太对,里里外外总觉得多了一些生面孔。

可客人到底只是客人。

他们微醺之际无心去思考,只猜测是因为自己不认识国公府的护卫,或者说就算知道是长公主的人手,于新婚夜护送长公主出阁也是正常。

毕竟国公爷和长公主青梅竹马的情谊,感情笃深,早已不分你我。

客人散尽之后,国公府归于一片宁静。

忙碌之后,老夫人已是浑身疲惫,早早洗漱躺了下来,并吩咐唐嬷嬷:“明日一早早些叫我起床,我还得给他们立规矩呢。”

唐嬷嬷恭敬应下:“是。”

可躺在床上,她还是不安:“唐嬷嬷。”

“老夫人。”

“你派个人去东府打听打听。”

唐嬷嬷面露为难之色:“老夫人,方才奴婢派人去打听过了,东府的人说长公主和国公爷已经歇下,再去打扰,可能会让长公主不高兴。”

“她不高兴?”

老夫人表情一沉,“她现在是盛家儿媳妇,皇上让她嫁进盛家,而不是让景安入赘长公主府,足以证明皇上对盛家的恩宠。

她若连这一点都不明白,明日别怪我好好给她立立规矩!”

唐嬷嬷低头称是:“不过立规矩也是明早的事情了,老夫人还是早些歇下,明天才有足够充沛的精力。”

老夫人冷哼一声,心里已经开始思索,该给晏东凰怎么样的下马威,才能让她尽快明白自己眼下的身份,改改那一身从战场上带来的臭脾气。

如果她是因为沈筠的事情闹脾气,那就更应该敲好好打一番,堂堂长公主却毫无容忍之量,将来如何做一个贤妻?

唐嬷嬷服侍老夫人睡下,并吩咐守夜的两个侍女好好伺候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晚,老夫人睡得并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正在挣脱她的掌控,让她心头生出阵阵不安,以至于天没亮她就醒了。

下人服侍更衣时,她随口问道:“东府那边都起了吗?”

唐嬷嬷摇头:“还没有动静。”

“新婚第一天就睡过头,她眼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老夫人冷道,“派人去喊。”

“是。”

外面天尚未完全亮开,天空灰蒙蒙一片,府里安静得不太寻常。

晏东凰已经洗漱结束。

她这一夜几乎没睡,脑子里不断想着前尘往事,只在困到极点时眯上一会儿,随即又被惊醒。

此时她身上穿着一袭红色曳地长裙,一头乌发盘起,发上朱钗华美,满头珠饰,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

隔壁的暖阁里,嘶吼声和呻吟声已趋于沙哑无力。

走到正厅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平静地开口:“传本公主命令,盛家上至老夫人和大小姐,下至嬷嬷奴仆,全部过来给本公主叩首请安。”

“是。”

命令传到寿安堂,屋子里所有都愣住了。

一身华服坐在主位上,正等着新人敬茶的老夫人以为自己听错,几乎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唐嬷嬷脸色惊惧:“东府那边传了话过来,长公主命老夫人带着盛家上下过去见礼。”

“放肆!”

老夫人一拍桌案,“她如今是盛家媳妇,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寿安堂里除了老夫人,还坐着姨娘薛氏和方氏,二夫人王氏,以及大小姐盛楚玥,二小姐盛楚音。

听到唐嬷嬷这么一说,盛楚玥面上泛起怒色:“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了吗?

皇上恩宠盛家,才让长公主嫁进盛家做儿媳。

新婚第一天,她不但不来给婆母敬茶请安,还敢摆出长公主的架子?

真是岂有此理!”

唐嬷嬷不安地开口:“老夫人,老奴方才去东府传达命令时,只有长公主的贴身丫鬟出来说话,老奴未曾见到其他人,甚至连筠夫人都没见到,这......这是不是过于蹊跷?”

老夫人听到这句话,心头咯噔一下:“她在玩什么把戏?”

“老夫人!

老夫人!

不好了!”

一个家丁匆匆而来,站在门外禀报,“国公府内外多了很多精锐,小的打听了一下,都是昨晚上从长公主府调过来的。”

“什么?”

老夫人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晏东凰这是要干什么?

盛家不是她的长公主府,她要在盛家称王称霸吗?!”

盛楚玥怒道:“母亲应该给她一点规矩,让她知道盛家谁才是当家人。”

二夫人蹙眉:“大嫂,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虽然皇上皇恩浩荡,可君臣尊卑不可乱,大嫂不如先耐着性子看看情况再说,或许长公主只是睡晚了,并没有给我们下马威的意思。”

“可是二夫人不觉得奇怪吗?”

薛姨娘提出疑点,“就算长公主不来行礼问安,按理说国公爷也应该来给自己母亲请安的,而且沈筠这丫头也不见身影,我总觉得有点古怪。”

老夫人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坐得住?

“我亲自去看看。”

她冷冷道,“如果晏东凰真敢摆出长公主的架子欺负我这个婆母,我一定让景安递折子进宫,跟皇上好好告一状。”

东府传来的命令是让老夫人携国公府众人一起去参见长公主,二夫人自然而然跟随着,不管稍后会发生什么事,至少礼数上不能落下话柄。

薛姨娘和方姨娘不发一语地跟在老夫人身后。

她们二人都是过世老国公的妾室,膝下各得一女,没有儿子傍身,在国公府没有话语权,全看老夫人和盛景安的脸色过日子。

二夫人王氏和三夫人宁氏则是老国公兄弟的媳妇,跟老夫人是妯娌。

其实早在三年前,二老爷和三老爷就分家搬出去住了,二夫人和三夫人如今并不住在国公府,今早是因为老夫人要给新媳妇立规矩,特意把她们叫过来撑场子的。

多了她们和两位姨娘,再加盛楚玥和盛楚音两个女儿,以及几位嬷嬷,这阵仗瞬间就大了起来。

抵达东府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把东府护得严严实实,仿佛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老夫人见到这个阵仗,气得脸色铁青:“果然是把盛家当成了她的长公主府,看看这些护卫,把东府包围得跟铁桶似的,这是要干什么?

她到底想干什么?!”

长兰和长月走出来,看着张牙舞爪的老夫人,冷冷开口:“长公主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国公府老夫人就是如此教养吗?”

老夫人怒火僵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长公主何在?

让她立刻出来见我!”

“放肆!”

长兰走上前,抬手给她一个耳光,“谁允许你如此跟长公主说话?”


晏翎望着神色惊惶的两人,语气淡淡:“国公府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小人不知。”

守卫战战兢兢回道,“长公主昨晚静悄悄调了些人过来把国公府围住了,因为宾客太多,府里热闹,且......且长公主身份尊贵,小人都以为这是长公主和国公爷同意的,所以就没......没惊动老夫人,没想到一早天还没亮,长公主......长公主就吩咐这些侍卫把,所有嫁妆都抬去了长公主府......”嫁妆?

晏翎一怔,心头突然生出一丝希望。

若东凰只是跟盛景安闹了点别扭,需要人手搬运嫁妆才调兵,那应该跟造反无关,可能......可能只是不想在国公府住了?

晏翎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东凰习惯了无拘无束,若大婚之后不习惯盛家各种规矩,临时反悔要回长公主府居住也是正常。

但圣旨是要她嫁到国公府,她若新婚之夜就要回长公主府,显然会让盛家脸上无光,可能正因为如此,双方才起了冲突。

晏翎越想就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大抵是跟谋反比起来,就算是抗旨或者夫妻反目,都会让他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

只是驻扎在御道上的几千精兵又是为何?

晏翎沉思片刻,很快问道:“你们家老夫人和国公爷何在?”

“小人不知。”

守卫摇头,“长公主命人搬运嫁妆时,小人就没看见国公爷和老夫人出来......”晏翎心头一沉,又觉情况不太正常。

按理说,就算东凰跟盛景安闹翻了,国公府也不该没一点动静才是。

这桩婚事是先帝撮合,当今皇帝命钦天监择的良辰吉日,先后两个皇帝御赐的婚事,岂容如此儿戏?

皇上为了表示对国公府的重视,让东凰以长公主的身份嫁进盛家,赐下的嫁妆丰厚无比,是历任公主出嫁都比不上的隆重。

就算出动两百名护卫,也得搬运一些时间,无可避免会惊动很多人,国公府老夫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连面都不露?

晏翎意识到事态严重,皱眉问道:“长公主现在何处?”

“已回了长公主府。”

晏翎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正打算进去问一问情况,却在此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匆匆的马车轱辘声,他不由转头看去。

一辆小巧精致的马车疾驰而来,马车后四个侍女跑步跟着,转眼就到了大门外。

侍女掀开车帘,一个娇俏少女从车上下来,见到晏翎时一愣,随即上前行礼:“臣女见过安王爷。”

“盛姑娘不必多礼。”

晏翎语气沉稳,“你为何着急赶来?”

这个少女是国公府分出去的二房女儿,盛景安的堂妹盛楚璇,年方十四,尚未出阁。

国公府是大房,就算突然出事,二房关心之下,也不至于让她一个小姑娘赶来过问。

“回安王。”

盛楚璇蹙眉,面上尽是担忧之色,“母亲一早被大伯母派人叫了过来,说是要给新媳妇立规矩。

臣女听说长公主调兵包围国公府,担心得很,就忍不住过来看看,想带母亲回去。”

晏翎神色微变:“给新媳妇立规矩?”

盛家这是仗着什么本事,竟敢光明正大磋磨当朝长公主?

盛楚璇不安地垂眸:“过来通知母亲的嬷嬷是这么说的,臣女不知内情。”

晏翎负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心头无法克制地生出一个不祥的猜测。

东凰她昨晚到底遭遇了什么?

盛家是臣子,且只是一个表面风光但显赫不如往日的没落国公府,若无东凰和盛景安这点情意和婚约,国公府的牌匾早就被摘下了。

他不相信盛家老夫人会愚蠢到敢去磋磨一个手握兵权的长公主,所以到底是谁授意她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决定?

“王爷?”

盛楚璇小声提醒。

晏翎回神看了她一眼,压下心头翻滚的情绪波动,淡道:“你跟本王一起进去吧。”

“是,谢王爷。”

晏翎转身往府里走去,然而跨进门槛之间,晏翎才发现他根本进不去内院。

国公府前院看不见一个下人,更别提主子,只有重重护卫守在左右,像是禁止任何不相干之人进入。

府里一片死寂,像是被查抄过一样。

晏翎看着眼前气势冷肃的持剑侍卫,语气淡淡:“我是安王晏翎,奉旨前来国公府查问情况,老夫人和镇国公何在?”

侍卫们躬身为礼,却并不说话。

安王正要抬脚往府里走去,却见左右两边四名护卫上前,齐齐亮出未出鞘的剑,交叉拦在他面前。

身姿高大的护卫漠然开口:“请安王留步,长公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踏进镇国公府。”

晏翎皱眉:“为何?”

护卫答道:“长公主的命令,卑职不敢多问。”

盛楚璇焦急道:“敢问军爷,我母亲在吗?

盛家二夫人,她一早来了国公府......”护卫道:“卑职不知。”

晏翎想了想,转头看向盛楚璇:“盛姑娘先别担心,本王这就去长公主府见东凰,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爷,我......”盛楚璇面色苍白不安,“母亲她一向与人为善,断然没有得罪长公主的道理,求王爷帮忙。”

“你放心,长公主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晏翎态度温雅,“盛姑娘先回去吧,本王带着你行事不便,你回去等消息就成。”

说完,晏翎片刻没有犹豫,转身出府,匆匆上了马车,并吩咐车夫赶紧前往青鸾长公主府。

盛楚璇咬着唇,转头看向守卫森严的国公府。

府邸各处还张贴着大红的“囍”字,昭示着昨日盛大隆重的婚事不是作假。

可她着实想不明白,为何仅一夜过去,国公府就发生了如此翻天翻地的变化?

母亲在哪里?

她有没有危险?

盛楚璇心头惴惴,总觉得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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