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
时间一点点磨去我们心中的焦虑,只留下饥饿和疲惫。
此刻已经下午4点,距离汪喆被埋已过18小时,我们放弃寻找,回到何云家中,点了三份香菇炖鸡面和啤酒,围坐在茶几四周,边吃边想办法。
“报警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我说,并打开手机,呈现五个不同AI模型,对我们当前情况的建议,“过失杀人,3~7年,再赔家属一笔巨款。”
何云一听,眼泪花花往下掉。
“我不去,你们也别去!”
金鑫说,“这事,汪喆难道没一丁点责任?”
“法官会判断,也许会酌情为我们减刑。”
我安慰道,可正常人都知晓这世道,只要家属一闹,一切都难说。
“他是蛰居族,既没工作,吃住还靠老爹和两个哥哥,这一死了有啥损失,倒让他的家人不用再替他的未来发愁。
可我们呢?
工作肯定保不住,有了前科出来还能干啥体面工作?”
我说:“等警察找上门来,就是另外一码事。”
“阿许,想想你谈的女友,还有刚升的组长。
何云,你也掂量掂量刚考上的编制。
这些来之容易?
再想想老家的父母,村里人会怎么看他们?”
金鑫反驳说,“这事咱仨不说谁知道?
下面几年,努力攒钱,然后移民海外。”
何云问:“若警察找上门,咋办?”
“坦白!
我们确实有错,被判刑不冤。”
金鑫坚定地说,“要拎清,入狱只有0和1的区别,判3年和判7年都是入狱,都迫使你告别现有的工作和生活,出来都得重新开始。”
说完,他端起酒杯,久久凝视着我与何云。
“这事必须齐心协力,我们毕竟是好兄弟,如果实在不愿意,我也理解。”
又过了一会儿,我端起酒杯,何云也端起酒杯,在一声清脆的玻璃敲击声中,我们组成同盟。
5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在南郊竹林里,汪喆的两只手从地里伸出,紧紧抓着我的双腿,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脱落,指尖的肉像沾上泥土的石榴肉。
他的脸缓缓从地面浮现,消瘦苍白,像骷髅裹上一层薄皮。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我,嘴巴微张,数不清的粉红色蛆虫从口中爬出。
我挣扎着,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此时,一阵寒风吹过我的耳边,裹挟着汪喆那无力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