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坍缩时,我看到了真相的全貌:每个逃脱的宿主都会在别处形成新蜂巢,海妖之泪血清本身就是菌丝诱变剂。
当救援直升机将我打捞起时,我悄悄藏起一块正在脉动的晶化组织——它正在我的行李箱里歌唱,等待下个二十年成熟为新的母体。
马六甲海峡的月光像霉菌般在皮肤上滋长,我坐在吉隆坡港的集装箱阴影里,晶化的左眼正透过十二层混凝土墙,注视着检疫局解剖台上的自己。
那个被认定死亡的躯壳正在菌丝作用下抽搐,法医的手术刀刚划开腹腔,荧光孢子便喷满了隔离舱。
这已是第三个替身。
自从蜂巢爆炸那夜起,我的意识就在无数晶化节点间跳跃。
此刻寄居的躯体是个菲律宾偷渡客,他颈后的菌斑还带着宿务海沟的咸味。
远处货轮鸣笛声惊飞海鸟,羽翼拍打声与维多利亚号的船帆鼓动频率完全一致。
我走进港区最潮湿的7号仓库,指尖轻触生锈的螺栓。
菌丝顺着金属纹理渗入地下管网,整个东南亚的航运系统正在我的神经网络中闪烁。
二十年来刻意回避的港口、那些绕道而行的神秘暗流,此刻都清晰如掌纹——它们共同勾勒出蜂巢主脑的位置,那团潜伏在爪哇海沟的古老意识正随着潮汐呼吸。
当海关巡逻队经过时,我的瞳孔自动切换成卡洛斯的虹膜纹路。
这个在蜂巢爆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