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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之外后续+全文

应一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小姨的电话结束,温锦垂下手臂,她靠在墙边平复情绪。和盛炀恋爱三年,她从没有奢望过什么,她一直都很听话。身份的差异,和原生家庭的情况,让温锦习惯了沉默寡言和顺从。她想起,曾经盛炀形容她的一个词语。温顺。因为她乖到没有脾气,所以盛炀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小姨发来的航班信息。正准备仔细看看,就听到一道戏谑的嗓音:“小可怜,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不会在悄悄掉眼泪吧?”温锦抬眸,是盛炀的两个兄弟。其中一个对着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但脸上看好戏的表情更加明显:“盛炀让我们过来带你回去,请呗?”温锦其实一点都不想再回去,可是她想知道盛炀为什么骗她——她要一个解释。跟着一起,再回到包厢。灯光已经彻底亮堂起来,盛炀坐在沙发上,...

主角:盛炀温锦   更新:2025-02-28 17: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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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炀温锦的其他类型小说《掌心之外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应一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姨的电话结束,温锦垂下手臂,她靠在墙边平复情绪。和盛炀恋爱三年,她从没有奢望过什么,她一直都很听话。身份的差异,和原生家庭的情况,让温锦习惯了沉默寡言和顺从。她想起,曾经盛炀形容她的一个词语。温顺。因为她乖到没有脾气,所以盛炀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小姨发来的航班信息。正准备仔细看看,就听到一道戏谑的嗓音:“小可怜,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不会在悄悄掉眼泪吧?”温锦抬眸,是盛炀的两个兄弟。其中一个对着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但脸上看好戏的表情更加明显:“盛炀让我们过来带你回去,请呗?”温锦其实一点都不想再回去,可是她想知道盛炀为什么骗她——她要一个解释。跟着一起,再回到包厢。灯光已经彻底亮堂起来,盛炀坐在沙发上,...

《掌心之外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小姨的电话结束,温锦垂下手臂,她靠在墙边平复情绪。
和盛炀恋爱三年,她从没有奢望过什么,她一直都很听话。
身份的差异,和原生家庭的情况,让温锦习惯了沉默寡言和顺从。
她想起,曾经盛炀形容她的一个词语。
温顺。
因为她乖到没有脾气,所以盛炀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小姨发来的航班信息。
正准备仔细看看,就听到一道戏谑的嗓音:
“小可怜,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不会在悄悄掉眼泪吧?”
温锦抬眸,是盛炀的两个兄弟。
其中一个对着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但脸上看好戏的表情更加明显:“盛炀让我们过来带你回去,请呗?”
温锦其实一点都不想再回去,可是她想知道盛炀为什么骗她——
她要一个解释。
跟着一起,再回到包厢。
灯光已经彻底亮堂起来,盛炀坐在沙发上,正在专心致志地剥橘子。
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倒是他身旁的文幼,下巴微抬,精致的眉眼之间带着高高在上的嘲弄:“好久不见呀,温锦。”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更何况是那些曾经切真切实带来过伤害的人。
温锦瞳孔骤缩,右手无名指紧紧地收进掌心攥着。
她没有回答文幼的话,文幼也不着急,仍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其中恶意有多少,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温锦,其实就算今天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的。”
“你和盛炀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并不介意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也能理解你出身不太好,想要攀高枝的心理。”
“但是我和盛炀会结婚,我不希望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吗?”
文幼一番话,语气淡淡,神情倨傲。
俨然一副正室训话的模样。
温锦抿着唇角,心跳猛地冲击着她的胸膛,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指甲几乎都要陷进肉里面去,可即使这样,也抵不过那从骨头里蔓延出来的疼痛。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彻头彻脑的笑话。
她的三年,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拿不出手。
是这样的“不体面。”
“可是我介意。”她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她很介意,她付出真心的三年。
结果这么肮脏。
然而话音刚出口,就被一块橘子皮打断。
橘子皮是盛炀扔过来的,刚好砸在她脸上。
不疼,但是带着刺穿骨头的冷意。
盛炀瞥她一眼,又垂下眼睫。
不疾不徐地提醒道:“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要负责。”
显然,他这是在护着文幼。
他低垂着眼眸,指节分明的手,一点点将橘子上面的橘络给处理干净,才将橘子放在盘子里,推到文幼面前。
再次抬眸,看向温锦。
好一会,他缓缓开口:“我没记错的话,你爸该出狱了?”
温锦神色一顿。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盛炀,你什么意思?”
盛炀没回答她,而是一把搂过旁边的文幼。
眉尾上扬着,将漫不经心表演了个淋漓尽致。
温锦只觉得全身都发冷。
她的爸爸曾经是盛家的司机,当初也是开着盛家的车酒驾撞了人。
心里思绪一片杂乱。
偏偏文幼再开口,她带着笑的眼睛里,是懒得遮掩的恶意:
“不管算哪种身份,我和盛炀结婚以后,都算是你的长辈,温锦,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
旁边立马有人接嘴:“嘿别说,电视剧里小妾见着大老婆,是得端水敬茶。”
“温锦你还不赶紧谢谢人家文幼的大度?”
嘲讽的话不停在耳边响起,温锦需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的脊背仍旧挺直。
只是她也明白了,为什么盛炀会让她留下,还特意让人把她找过来。
因为他这是要给文幼表态。
要清楚地告诉文幼,她更重要。
可是——
想到刚才盛炀突然提到的她爸爸即将出狱的消息,温锦心里忍不住发紧。
爸爸当年因为酒驾的事情被送进监狱,一切都发生的匆忙又慌乱。
妈妈临死都拉着她的手说,爸爸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让她一定要给爸爸洗清冤屈。
她忽略掉文幼和那些人,干净澄澈的眼睛看着盛炀。
一字一顿,认真说道:“盛炀,如果你对我的家人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句话她说得认真,但是在旁人听起来却像是在讲笑话一般。
盛炀看着她,淡色瞳孔格外凉薄:“你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种话?”
“还是说,你准备学习那些霸道总裁的小说一样,玩一出逃跑的金丝雀戏码,好让我后悔不已?”
他嗤笑,眉目之间的傲慢尽显无疑。
“温锦,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应该不会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
“区区一个你,扔进人海之中能找出来百八十个来。”
他说完,拿起手机扫了一眼,“不过我才知道你现在在新月设计工作室实习?正好文幼说想要新月来设计我们的婚礼,这个项目,你也跟进一下。”
他说完,压根不等温锦的回答,便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可以离开了。”
包厢里的氛围本就压抑,温锦也不想再待下去,直接转身。
出门前一秒,她听到文幼在问:“盛炀,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欺负温锦了?”
盛炀说道:“她别无选择。”
因为只能依附盛家。
所以温锦只能乖乖听话。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温锦没有再听。
她从包厢出来以后,情绪仍旧紊乱。
其实一开始。
她就再清楚不过,自己和盛炀不可能有结果。
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难堪的方式收尾。
***
温锦本来并没有把盛炀说的婚礼策划的事情当真。
然而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霜姐叫去了办公室。
霜姐递过来一份企划案:“这场婚礼策划,你来跟着一起做。”
顿了顿,她补充道:“是客户要求的。”
温锦翻开第一页,新郎盛炀这四个字,明晃晃地印在上面。
温锦拿着文件的手指缓缓收紧,这世界上大概不会有比她更狼狈的人了。
谈了三年的恋爱,不仅落下一个“小三”的下场。
甚至还要亲自给他们布置婚礼。
她垂眸,压下所有的情绪,随即将文件放回霜姐面前。
继而又从自己包里拿出另外一份文件:“抱歉霜姐,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既然已经决定要回羊城,自然也要把什么都处理好。
至于盛炀想怎么样。
也和她没关系了。

乔乔把温锦送回家,她看着温锦新租的房子直皱眉:
“这地方是不是有点太小了?不然你去我家住一段时间吧。”
“这里距离公司近,更方便一些,何况我就住一周而已。”
她回羊城以后,不可能一直住在小姨家。
到时候也不一定能立马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还是能省就省一点。
乔乔不舍地抱住她:“你要是回羊城了,那我们见面的时间岂不是更少了?”
说完她想起什么似的,又问温锦:“盛炀知道你要回羊城了吗?”
温锦垂目,“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她和盛炀又没有什么关系。
然而在送走乔乔以后,她就看见盛炀出现在她家门口。
温锦租的这套房,是个一居室的老小区,外表看上去十分破烂。
盛炀皱眉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眉宇之间压着明显的不悦和厌烦:“住在垃圾场会让你开心?”
温锦挡在房门口,并没有要让他进去的意思。
她面色不改:“既然是垃圾场,那盛少就赶紧离开吧。”
盛炀在酒吧里说的话,温锦心里怎么都过不去。
盛炀从她眼里看出这层意思,他眯了眯眼,嗓音跟着往下冷了几度:“我有没有提醒过你,适可而止?”
温锦深吸一口气,“那我也想提醒你一句,你马上就是已婚人士,最好和异性保持距离。”
不管盛炀和文幼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锦都不愿意参与他们之中。
她的想法从始至终都是安安稳稳过好自己的生活。
有钱人的游戏,她参与不了。
话说到这么清楚,本以为盛炀也该明白,却不想他下巴微扬,眼神倨傲地落在温锦身上。
唇角扯了扯,溢出一声轻嘲的笑,盛炀单手撑在房门上,“轮得到你来说教我?”
他盯着温锦,话音一转却又成了:“想知道温潮生是和谁打架了吗?”
温锦身体瞬间紧绷,她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睡衣,分明应该是很瘦弱的一个人,可是眼里又足够坚定。
她问:“谁?”
盛炀没回答,直接扔给她一张邀请函:“文幼的表演在明晚,她很想让你去。”
意思很明显,温锦想知道爸爸的事情,就得去看文幼的表演,这是盛炀的交换条件。
温锦看着那张邀请函没有接,盛炀再次开口,“温潮生是在监狱内打架,还在被关禁闭之中,你就算想去见他也见不到。”
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将邀请函接过,温锦垂目:“我知道了。”
大概是真心嫌弃这地方,她话音才落下,盛炀转身就走。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楼道的灯光也不是很明亮,盛炀下楼的声音逐渐消失,温锦才转身关上房门。
她没有问盛炀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只要他想,总能找到她。
只是烫金的邀请函捏在手里,始终不怎么舒服,有点刺人。
盛炀下楼就瞥见倚在车旁的赵一墨。
赵一墨眉梢一扬:“还真是特意过来给她送邀请函的?”
盛炀面色不改:“文幼想让她去,不想让文幼失望而已。”
赵一墨没有反驳,只是打量着这小区的破败模样,嫌弃道:“这地方也他妈能住人?看着跟老鼠洞一样。”
盛炀把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见不得光的东西不住在老鼠洞还能住哪里?”
赵一墨眉尾跳得老高,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
纵然盛炀说了温锦不可能见到温潮生,但温锦第二天一早还是去了一趟监狱。
果然没能见到。
她心忍不住往下沉。
对于温潮生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
他性格憨厚老实,是个典型的老好人。
即使在监狱这么多年,也仍旧没有多大变化。
怎么可能会和人打架。
心里揣着事回了公司,还没多久,就被霜姐叫去了办公室。
霜姐揉了揉眉心:“你被人投诉了。”
温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文小姐投诉说你不接受客人的反馈,而且态度也不好。”
霜姐看着温锦:“我不知道你和文小姐还有盛先生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但是温锦,我希望你能为新月考虑一下。”
新月设计工作室能从一个小工作室成为如今京市行业的顶尖,不仅是实力过硬,工作人员的态度也是出了名的好。
开业至今无差评。
但明月霜自己也知道不该这样要求温锦,毕竟温锦如今已经从新月离职。
温锦看出她的为难。
说到底答应霜姐帮忙的人是她自己。
况且她还拿着新月的工资,当然要遵守公司规定。
低头垂目,认真和霜姐道歉:
“对不起霜姐,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这样了。”
明月霜摇头,“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也很为难。”
后面的话霜姐没有继续。
她也接触过不少上流圈子的人,自然知道那些人玩的都是什么样。
从霜姐办公室出来以后,温锦抿着唇回到工位。
之前因为盛炀的关系而被拉进去的群聊又热闹起来,都在讨论着文幼今晚的舞台。
温锦扫了一眼屏幕,就设置了屏蔽群消息。
下午下班,温锦刚出公司门,就看见乔乔等在门口。
乔乔坐在驾驶座,对她吹了声口哨:“美女,上车。”
“你怎么来了?”
“你昨晚不是说要去看文幼的表演吗,你公司过去那么远,我估计盛炀也不会来接你。”
乔乔满脸嫌弃:“但是估计你要是过去晚了,那群人又要没事找事,我怎么可能让你在我眼皮底子受委屈嘛。”
她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张门票:“喏,我陪你一起去。”
温锦笑了笑:“幸好你来了。”
就像乔乔说的那样,新月距离文体中心很远。
尤其现在还是晚高峰,也不好打车。
不过乔乔还是有一句话说错了,不是她迟到了,那群人才会找她麻烦。
而是只要她过去,他们就会找她麻烦。
不过让温锦有些意外的却是,她和乔乔都已经到会场,盛炀却不见人影。
赵一墨朝着她走过来,似笑非笑地开口:“没想到你还挺准时,盛炀还担心你不来,特意过去接你了。”
温锦抬眸:“是吗?”
“当然。”赵一墨阴阳怪气道:“他现在不还没来吗,温锦你手段挺厉害的,这么多年缠着盛炀,还能让他在联姻这种时候都留着你。”
说得好像是多大的荣耀似的。
温锦不太想搭理他,抬腿就要离开。
然而在路过赵一墨身边的时候,他长臂一伸,将她拦住。
低头轻嘲道:“我觉得你不如去开个班,传授一下你怎么勾搭人的技巧,保管赚大钱。”
语句里都是讽刺。
温锦正想开口,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盛炀面无表情地从外面进来。
他今日特地打扮过,纯黑色衬衫,领口处有金线暗纹。
鼻梁上架着一副半框眼镜,宽肩窄腰长腿,身姿修长挺拔,又并不瘦弱。
挽起来的袖子露出半截小臂,漂亮的肌肉线条充分展现了他的力量感。
斯文败类四个字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温锦看见他就瞥开了视线,赵一墨淡定开口:“在和温锦说你特意去接她的事。”
盛炀的目光落在温锦身上,温锦看着别处,像是没看见他似的。
他眸底一暗,嗤笑道:“谁说我去接她?她有这么大的脸面?”
顿了顿,他又说道:“今天对文幼来说是重要日子,怎么也要认真一些。”
“毕竟文幼和那些随便的人不一样。”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停在温锦身上。
显然,这话就是说给温锦听的。

盛炀身上那股冷冽又干净的气息,毫无保留地直接将温锦包裹住。
他们靠得很近,仿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盛炀直勾勾地看着温锦,他眼底愈发冷漠,“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温锦扬起脸,没有避讳地和他对视:“你想多了。”
她微微偏头,和盛炀拉开距离。
盛炀眉尾往下一沉,呼吸重了些,这已经是他要生气的前兆。
温锦闭了闭眼睛,找了个理由:“带我的静姐最近家里出事,她的工作就分担到我身上,正好这边房租涨价,我就打算暂时在公司附近租房子。”
“你公司附近能有什么好房子?”盛炀脱口而出。
新月的位置在老城区,那边确实没有多么繁华。
虽然已经离职,但是温锦听着盛炀对新月的嫌弃,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不再搭理盛炀,自己扭头开始收拾起来。
盛炀也不走,而是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他看着温锦忙碌的背影,脸上神情冷淡至极。
在他看来,温锦收拾的这堆东西,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直到温锦收拾好以后,他才跟着起身,轻描淡写地开口:“我已经让助理过来了,你跟我去梅园。”
温锦下意识拒绝,“梅园距离公司太远,去公司很麻烦。”
“那就辞职,”
温锦这才看向盛炀。
却只看到盛炀转身的侧脸,面容精致,可是眉眼之间却始终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和他这个人一样。
又或许只是在面对温锦时才这样。
她沉默片刻,好一会才开口:“我不想和你吵。”
盛炀冷呵,他自上而下地看着温锦:“到底是谁在吵?”
他目光在屋子里整个地扫视了一圈,对这一切的不喜溢于言表。
他问温锦:“我其实不太能理解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住在这样廉价的地方。”
温锦提着行李箱的手突然松开。
她尽了自己所有努力才敢住的房子,在盛炀眼里只能是廉价。
温锦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和盛炀本身也不是一类人。
盛炀说完也没有再开口,他大概反应过来什么,眉心轻拧着,只是视线仍旧落在温锦身上。
好一会,见温锦没有动静,他眼底闪过一抹晦暗。
还不待发作,房门就被人敲响,是盛炀的助理过来了。
“把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了。”他指着温锦的行李吩咐助理。
哪怕温锦再怎么平缓的脾气,也被他这模样给气到。
气极反笑,她抬眼看着盛炀,干净澄亮的眼睛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冷意:“你没有权利对我的东西进行指挥。”
这还是温锦第一次对盛炀露出这种抗拒的模样,本以为按照盛炀的性格,必然会转身就走。
坦然说他们相处的这些年里,从来都只有盛炀对温锦甩脸子的份儿。
盛炀的脸色果然难看起来,只是目光在温锦脸上停留片刻以后,又落在了她的行李箱。
他轻哼一声,索性自己弯腰打开了行李箱,而后慢条斯理地将里面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
温锦的衣服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些小玩意。
盛炀拿起一个有些破旧的小狗玩偶,在手里把玩了几下,他抬起眼皮:“我还不至于对这堆破烂产生什么掌控欲。”
说完,他索性直接将玩偶扔进了垃圾桶里。
嗓音淡淡:“我嫌脏手。”
眉目冷淡到没有丝毫情绪,盛炀的语气不容置疑:“而且我不可能让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带进梅园。”
温锦强调:“我没有同意要去那里。”
盛炀在原地站定,幽幽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片刻,他轻笑一声,只是本就寡淡的眼眸更加冷冽,就像是骤然落下的一场夜雪,空气都快要结冰似的。
“温锦。”唇齿之间溢出来她的名字。
盛炀慢慢开口,“你今天一直在让我生气,你知道我脾气没有这么好。”
温锦哪里听不出盛炀话语里的意思,她身体微微颤抖着。
确实,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地位可以对盛炀说不。
只是——
她目光忍不住落在被盛炀扔进垃圾桶里那只小狗玩偶。
这是曾经盛炀唯一哄她的一次。
温锦曾经偷偷收养过一只小流浪狗,但是因为寄养在盛家,所以没有办法带回去。
后来小狗在冬天病死,盛炀为了安慰她,特意送了他这么一只小狗玩偶。
这个玩偶,真的陪了温锦很久。
也让她自以为是地认为盛炀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可是现在,盛炀却像是扔垃圾一样的将它扔进了垃圾桶里。
温锦忍不住想问盛炀,他还记不记得这个小狗玩偶。
她是这么想的,所以也这么问了。
盛炀脸上的神情都没有改变分毫:“又想用你这些劣质的东西给我讲故事?这又是谁送你的,你坐牢的爸还是你早死的妈?”
温锦原本还想说的话,直接卡在嗓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是盛炀送给她的。
但是记住的人只有她自己。
只是最终温锦还是没有去梅园,因为盛炀临时有事先离开。
临走时,他让助理把温锦带去梅园。
温锦语气平静地提醒助理:“盛爷爷应该也叮嘱过你们,不可以让我去梅园,如果你带我过去,他会生气的。”
“可是——”
温锦沉声,“没有可是,我会和盛炀说。”
梅园虽然是盛炀名下的别墅,但是是从盛家本家的资产里转出来的。
这其实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代表着盛炀以后就是盛家的继承人。
有这样意义的房子,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
纵然老爷子没有和温锦明说过这回事,但是私下也暗示过不少。
大概意思都是在说,温锦只是盛家的一个养女,得自己懂得身份。
别没了规矩。
助理微一思索,也不敢得罪老爷子。
送走他,温锦看着自己被盛炀弄乱的行李箱。
情绪更加低沉。
盛炀是一个聪明的人,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可是。
这让温锦很不舒服。
盛炀凭什么,还是一副要掌控她的模样——
-
恰好闺蜜乔乔的电话打了过来。
乔乔是她大学时的室友,最近去国外学习进修了一个月才回来。
她嗓音清脆:“亲爱的~想我没有呀~”
温锦声音都欢快起来,“你回来了?”
“对啊。”乔乔说道:“速速接驾,必有重赏。”
到达约定的酒店时,乔乔已经到了。
她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职业装,扎着高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干练。
只是在看到温锦以后,圆润的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我好想你啊小锦。”
温锦点点头,她因为盛炀的事情,这几天的心情都有些杂乱。
然而现在看到乔乔,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乔乔拉着她的手,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秀气的眉毛皱起:
“你怎么了,怎么疲惫成这样了?还瘦了好多。”
温锦避开她的视线:“最近事情比较多。”
“你不就是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少事情——”
乔乔小声吐槽着,只是还不等她的话说完,温锦就平静补充道:“在忙盛炀的婚礼,以及我要从新月辞职了。”
乔乔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眨眨眼就要恭喜:“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天......”
话音戛然而止,乔乔茫然道:“什么叫你在准备盛炀的婚礼?不应该是你和盛炀的婚礼吗?”
作为少有的知情人,乔乔一直都知道温锦和盛炀之间的关系。
自然也知道温锦就是因为盛炀的一句话,才放弃了原本令人艳羡的工程师offer。
她担忧地看着温锦:“小锦,你——”
温锦摇头,“我没事,正好我之后就要回羊城了,这些事情还不用牵扯太多。”
说完她补充道:“反正我本身也是不谈异地的。”

乔乔和温锦这么多年的朋友,又哪里会看不出温锦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看着温锦现在的模样,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话吞下去。
乔乔这次进修回来,确定了会升职。
但是在知道温锦和盛炀的事情以后,乔乔索性取消了自己的庆功宴,直接将温锦带去了酒吧。
说要给她庆祝。
乔乔举起酒杯:“分手快乐,其实我早就看盛炀不顺眼了。”
“他除开那张脸又有点钱以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的,还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乔乔将温锦的脸掰过来,语重心长道:“该骂就骂,不准憋在心里哦。”
温锦被她逗笑,正准备点头,余光却看见一群人。
她面色微僵。
是盛炀的那群朋友。
文幼也在其中,她被围绕在中间,众星捧月似的。
乔乔自然也认得这些人,嘟囔道:“这都能碰见这群人?”
温锦没有回答,她垂着眼眸,当作没看见他们。
然而文幼却一眼瞧见她,笑意盈盈地朝着温锦过来:“好巧。”
“不是很巧,我们正准备离开。”温锦一手拿包,一手去拉乔乔,准备离开。
这么明显地抗拒,文幼还没说什么,她旁边的那群人就先开口了。
赵一墨瞥了温锦一眼。
讥笑道:“盛炀不在这里,你就敢对文幼甩脸色了?”
好没有道理的话。
温锦冷静看着他,“就算盛炀在这里,难道我想离开也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文幼抿着唇角笑了笑,落在温锦身上的视线,因为在暗色灯光下,显得很是阴沉。
“不过我是有事情要问你而已。”
文幼慢条斯理地说道,“新月送了一些关于婚礼的策划案来,但是我觉得灯光与我的婚纱很不搭,希望你们能尽快修改。”
她语气倒是平淡,一副当真在反馈的模样。
可温锦却说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直接反馈给和你对接灯光的人那边去,我不负责这一块。”
“是吗?”
文幼挑眉:“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是为了盛炀才放弃的土木专业,而选择了婚庆。”
“我还以为给他设计婚礼,是你的梦想之类的。”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
就差明说温锦倒贴了。
乔乔脸色难看,想要替温锦出头,却被温锦拉住。
文幼身边一群人,而她和乔乔只有两个人,怎么都会吃亏。
更何况乔乔家里和盛家有合作,她也不想连累乔乔。
没什么可说的,温锦抬步就想离开。
然而迎面就看见盛炀朝着她走过来。
他换了身衣服,身上懒懒散散地穿着一件酒红色衬衫。
这颜色一旦压不住,就显得俗气。
可偏偏盛炀长了一张精致到极致的脸。
眼角向下,分明应该是狗狗眼,可瞳色却又很淡,反而有种清冷不可接近的感觉。
而他身上这件酒红色衬衫,无端将他那股淡漠的气质又给反衬出几分来。
所以哪怕在酒吧这种群魔乱舞的地方,盛炀给人的感觉也是干净清爽。
但是很明显,他自然清爽的模样不是给温锦看的。
盛炀这般好皮囊之下,是极坏的内里。
他垂目扫了一眼温锦:“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温锦的语气没了平日的温软:“我和乔乔还有其它事。”
“你爸的事也不管了?”
盛炀就这么一句话,温锦的腿脚就没法移动了。
她猛地抬眼看向盛炀,“什么意思?”
盛炀看她一眼,没有回答。
而是直接朝着赵一墨他们订好的包厢过去。
温锦抿唇。
哪怕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跟着一起过去。
乔乔想和她一起,温锦拉着她的手摇头:“你在外面等我。”
跟在盛炀身后进入包厢,她在他身旁停下。
盛炀瞥她一眼,语气淡淡:“温潮生在监狱里和人打架了,情况恶劣,应该会延期。”
温锦一愣,显然不太相信:“我爸爸怎么可能和人打架?”
“有什么不可能。”盛炀捏着酒杯,随口道:
“他一个肇事逃逸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温锦的掌心捏得很紧。
她站在盛炀旁边,垂下的目光落在盛炀捏着酒杯的修长手指上。
她想起很久以前,那会温潮生是盛家的司机,专门负责接送盛炀上下学。
小时候的盛炀比现在还要娇气矜贵,十分的挑食。
偏偏盛家父母又是貌合神离,盛老爷子忙着事业。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潮生想着法的给盛炀做好吃的,哄着他吃。
明明是这样对他好的人,现在在盛炀嘴巴里却如此不堪。
温锦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只剩下沉沉的凉意:“盛炀,你真的凉薄到让我觉得可怕。”
不过想想也是,她和盛炀这么多年,盛炀不也一样把她当狗一样耍吗——
盛炀不为所动。
只是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让人说?”
温锦是真的有些生气,“你是不是忘记了,以前你生病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你——”
甚至就连温潮生车祸意外事故发生的前一天。
也是通宵照顾了生病的盛炀。
文幼嗤笑一声,淡淡开口:“你好像弄反了,温潮生拿着盛家的钱,当然要照顾盛炀,难不成这还成了他对盛炀的恩情?”
“再说被他这样的人照顾,说实话也不是很光彩。”
语气讽刺到了极点。
温锦的呼吸明显都重了些,她紧紧抿着唇,像是一头发怒的小兽。
恍然之间,她抬手从桌上端起一个酒杯,直接朝着文幼泼了过去。
但因为手抖,酒大部分都泼在了文幼的衣服上。
温锦看着她:“你真的很让人讨厌。”
可是话音落下的瞬间,胳膊被人往旁边一推,温锦整个人都往旁边跌了几步,脑袋刚好撞在旁边的柜子上,阵阵发晕。
胳膊上也在发疼。
她抬起眼皮,直接和盛炀暗沉的眸子对上。
他眯了眯眼,语气低沉森然:“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发疯,滚出去。”
-
温锦出去的时候,乔乔还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乔乔追问:“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温锦看着她,黝黑的眼眸在斑斓霓虹映衬下,带着破碎的影子。
她一字一顿道:“盛炀就是一个浑蛋。”

最终是温锦一个人被丢在了这边。
因为文幼一句手疼,盛炀也没有再逼着她道歉,而是直接带着文幼离开去了医院。
直到他们所有人都离开,温锦才垂目看向自己的手,
她和文幼的位置那么近,而且文幼本身也是故意的。
所以热水其实更多的都落在了温锦的手上。
只是没人关心,只是温锦没有喊疼而已。
好在温锦有随身携带应急药品的习惯。
她从包里拿出干净的纸张和碘伏,将自己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但是等回到公司的时候,手背上还是红肿了一大片。
霜姐倒是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口,关心了一句便问:“怎么现在才来?”
比起正常上班时间,温锦已经迟到了两小时。
盛炀带她去的日料店,本身就距离公司很远,而且正值高峰期,本来也不好打车。
温锦是坐地铁回来的。
只能和霜姐道歉。
霜姐摆摆手,目光又落在温锦的手背上:“你先去休息室处理一下手背上的伤,做设计的,伤了手可是大事,弄好了再来办公室找我。”
“谢谢霜姐。”温锦心里微暖。
“别谢,找你是有事。”
温锦去休息室又给自己上了一点药,然后就去找霜姐。
霜姐迟疑开口:“温锦,你很着急回羊城吗?”
温锦一顿,“怎么了?”
“宁静那边出了一点事,必须得请假离开一段时间。”
霜姐说这个话也有些不好意思。
温锦连手续都办好了,她却还想让人家帮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你也算是宁静带出来的,她最近的项目也要熟悉一点,你也知道临时找人不太现实。”
“老板的意思是让你先不要离开,帮忙这段时间的工资按照宁静的算,也算上加班费,五险一金不好缴,就折现给你,你看可以吗?”
温锦没说话,宁静是她的组长,也算是带她打基础的前辈,很多她不懂的问题,都是宁静帮的她。
她问:“静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明月霜松了一口气,“就一周的时间,她孩子突然发病要做个手术。”
温锦的机票刚好在一周以后,她原本是想用这一周的时间,来处理一下在京市的所有东西。
从办公室出来以后,她的手机突然再次响起来。
温锦接通,是房东打来的,他语气有些不好:“你在搞什么,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
温锦连忙道歉。
然而房东却说道:“得了,我这是来提醒你,房租该缴了。”
温锦现在租住的公寓是高档小区,房租费用很高。
而且上周房东也提醒她房租有所上涨。
她想了想,索性直接和房东商量了退租的事。
房东倒是也没有为难她,只让温锦在这两天之内,赶紧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出去。
等结束电话以后,她才打开软件,准备看一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周租房。
这次不需要顾及盛炀,倒是很快就找到一家。
而且价格只需要三位数。
其实这才是适合温锦居住的地方,和她能负担起的价格。
那套高档公寓,实在是太过昂贵。
就像温锦曾经在盛炀手机里看到过的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一样。
他们说她就算一只脚踏进了上流社会,也改变不了身上的那股穷酸味。
骨子里带来的东西,多华丽的衣服都掩盖不了。
说得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他们随便吃的一顿饭,可能就是温锦一年的工资,甚至更多。
她确实就是一只误闯入上流地界的麻雀,根本飞不上枝头。
阶级的差距不可逾越,所以温锦也从不会奢求盛炀什么。
她什么都看得明白。
-
“我上次听他们说过,温锦好像就住在这边?”
文幼才从医院出来,她手上上了一层药,指着附近的公寓问道。
盛炀一顿,淡声点头,“是。”
“我还以为你会让她去梅园。”
“她用不着。”盛炀无意识地瞥了一眼温锦公寓的方向。
这房子他来过好几次,确实不太喜欢。
而且温锦的品味也挺差劲。
大概是为了迎合他的喜好,买了许多同房屋风格完全不搭的东西。
品质还都挺拿不出手。
所以他往往不愿在那里多待。
余光注意到文幼还在旁边,他说道:“你手既然没事,就回去吧。”
文幼眉梢一挑,化着精致妆容的眉眼里,露出些许得意:
“我知道你能看出来我是故意的,但是你还是选择帮我,我很开心。”
盛炀站在她面前,但却并没有看文幼,眼眸里像是覆上一层凉薄的雾气。
他语气漫不经心的:“不帮你难道帮温锦?她又不是我未婚妻。”
恰好有人打电话过来,他垂目看了一眼,头也不抬:“我还有事,走了。”
说完也不等文幼答复,径直离开。
-
温锦不得不再在新月待一段时间,她把事情和小姨说了,小姨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在听到她准备暂时在公司附近租一个短期房以后,给她打了些钱过来。
让她别舍不得花钱亏待自己。
温锦心里一片柔软,不管怎么说,她的亲人朋友,对她还是很好。
只是她没想到,回公寓收拾行李的时候,会又遇见盛炀。
他倚在墙边,姿态散漫,只是抬起眼睑的瞬间,那股面对温锦时,自然而然的高傲就再次浮现出来。
可这份高傲之中,又藏着些愠怒,但是并不真切。
温锦以为他是为了文幼的事情又过来找麻烦。
正准备开口,房东却突然从电梯里出来。
他看见温锦,直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你看能不能尽快?这房子刚刚已经租出去了,新住户明天就会搬过来。”
温锦眉心微沉,心也跟着一紧。
盛炀还在这里。
她还没来得及想出合适的解释,盛炀就已经开口:“你要搬家?”
他眼皮轻轻垂落一些。
视线却是落在温锦身上,没有半点偏移。
温锦只觉得头疼,但也不好当着房东的面和盛炀说什么。
只能先答应了房东的要求,而后再转身打开房门。
盛炀跟在她的身后进去,“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
温锦的动作一顿,她回眸看向盛炀:“什么解释?”
她这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直接让盛炀的火气炸了出来。
他扯了扯唇角,眸光沉着:“温锦,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搞什么无聊的东西。”
盛炀看着她。
屋内还没有开灯,黄昏暗沉沉的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
却在和盛炀仅一步之隔的地方停下。
单独将他留在晦暗之中。
温锦垂下睫毛,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而后才将手机的界面跳出来给他看:“这边要涨房租了,我的工资负担不起,只能搬走。”
盛炀看完她和房东的聊天记录,原本沉郁的眉心松开了些:“你就这么缺钱?”
温锦没有说话。
盛炀冷嗤,“所以让你辞职,你这样的工作有什么用?赚的钱连自己的房租都付不起。”
确实没什么用,温锦一个月的工资还抵不上盛炀一颗袖扣贵。
可是这是她的工作。
温锦索性说道:“你过来有什么事,如果是为了替文幼兴师问罪,那请你离开,我现在很忙。”
盛炀看她一眼:“本来没事,现在有事。”
“既然你要搬家,正好可以搬去梅园。”
温锦瞳孔微睁。
梅园是盛炀名下的别墅,他从不会允许任何人去那边。
这么多年,温锦甚至都没有去过一次。
深呼吸了下,温锦拒绝道:“不用。”
她不想被盛炀时时刻刻地盯着。
盛炀视线已经凌厉起来。
除去和温锦谈恋爱的这三年,他和温锦在一起的时间也很长。
长到足够了解她。
所以温锦撒谎的时候,他看得出来。
“理由。”盛炀的声音缓缓但沉,像是已经将温锦彻底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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