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的清甜传来。
他忽然将平板电脑推到我面前,屏幕亮起的瞬间,天台呼啸的风声灌满病房。
十八岁的江砚深站在天台边缘,校服被风鼓成苍白的帆。
他后颈的烟疤在镜头下泛着狰狞的红——那是他继弟用烟头烫的“贱种”标记。
我冲过去攥住他手腕时,指甲掐进他腕骨青紫的淤痕:“跳下去只会让那群畜生放鞭炮庆祝!”
“活着又能怎样?”
他的声音被风吹碎,“我爸把私生子接回家那天,连我妈的遗照都被扔进垃圾桶。”
我抓着他的胳膊往护栏里拽,眼泪混着雨水砸在他手背的针孔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眼,是他继弟用钢笔尖扎出的“游戏”。
“活着才能亲手把他们送进地狱!”
我吼得破了音,喉间泛起血腥味。
视频突然切换。
江砚深脱下衬衫,后背二十一道疤痕在月光下起伏如山脉。
最长的那道从肩胛骨斜劈到腰窝,皮肉翻卷的痕迹像条干涸的河——那是他继弟雇人围殴他那晚留下的。
“十八岁生日,我妈当着我爸的面跳了楼。”
他摩挲着苹果上的疤痕,指尖沾着汁液,“我爸摔碎了我妈的翡翠镯,小三踩着碎片进门时,说这是‘碎碎平安’。”
监狱监控画面在屏幕上跳动:他父亲被按在厕所隔间,花白的头撞向马桶边缘;继弟蜷缩在角落,右手三根手指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和当年他们掰断我铅笔的姿势一模一样。
“大学时你把我拽下天台那天……”他忽然掰开我攥紧的掌心,将三块翡翠碎片放进来,“我摸黑捡回了这些。”
手机自动播放加密视频,像素模糊的画面里:高中班主任被当街泼泔水,教师资格证在污水沟里泡发;撕烂我课本的女生在学术听证会上痛哭,她伪造的论文被投影在十米巨幕上;......江砚深用沾着苹果汁的指尖擦掉我的泪:“你日记里写过的所有‘诅咒’,我都替你实现了。”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投在病房白墙上,他后背的疤痕与我腕间的缝针交错成网。
“你发病后,我调查你的过往,我才知道……”他喉结滚动,“原来有人比我更早在地狱里爬行。”
他忽然将翡翠碎片按进我掌心,棱角刺破结痂的伤口:“现在轮到我了。
你把我从地狱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