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成了锈红色——他替我挡刀那晚,血顺着指尖滴在这上面。
灵堂外第十七通电话被掐断,江砚深的声音冷得像停尸房的金属台:“我在开会。”
“我妈的葬礼……让秘书订花圈。”
忙音刺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穿貂皮的王太太捻着佛珠凑过来:“江总没来?
听说今早有人见他陪裴小姐去拍卖会了。”
她指甲戳了戳我妈的遗照,“要我说,丧母又丧夫的女人……”项链突然绷断,银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大理石地上。
我弯腰去捡,看见黑色高跟鞋丛里混着一双锃亮皮鞋——大三那年巷子口,染黄毛的混混也有这么双鞋。
记忆像坏掉的老电影突然倒带。
那天我被堵在墙角,刀刃贴着脸划过去。
江砚深冲过来时白衬衫被风鼓起,像只不要命的鸟。
血从他后背喷出来,他反手把我护在墙根,温热的血滴进我领口:“闭眼,数到十。”
现在他西装革履站在拍卖会现场,而我跪在灵堂捡我们的定情信物。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照片:拍卖会上,江砚深正给裴雪昭戴项链。
钻石吊坠刺得我眼眶发酸,那款式和我当年画在草稿本上的一模一样。
裴雪昭挑衅短信紧接而来:“顾清让,你占了我的位置够久了,也该滚了。”
3、镜子里的人影开始扭曲时,我正在刮眉刀上抹洗面奶。
水珠顺着瓷砖往下淌,镜面突然浮出一张青灰色的脸——继父的嘴角裂到耳根,蛀牙缝里卡着生肉丝。
他湿漉漉的手从镜中伸出来,指甲缝里嵌着我高中校服的线头。
“叮!”
手机在洗手台边缘震动,剃须刀“当啷”掉进下水口。
裴雪昭的短信亮得刺眼:“砚深说我的口红印像吻痕,真苦恼呢。”
配图是总裁办公室的磨砂玻璃,两道剪影正抵在百叶窗上厮磨。
婚纱照在床头发出裂帛声。
我抄起吹风机砸过去,相框玻璃炸开的瞬间,江砚深搂在我腰际的手四分五裂。
碎碴扎进掌心时,血顺着婚纱裙摆的褶皱往下爬,染红了照片里他无名指的铂金戒圈。
“江砚深,你凭什么这么折磨我……”电视机自动开机的声音惊得我后退半步。
“青禾高中前教导主任涉嫌霸凌案被永久除名……”新闻画面闪过秃顶男人被泼红漆的镜头,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