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下来。
他俩相互搀着,作势要拜,“参见慎和公主!”
我鼻子一酸,手向前扶住,“爹、娘!”
江嬷嬷眉头几乎拧成川字,“公主,这不合……”却在看见程景摆起的手后噤了声。
程景吩咐手下去附近几百米包下了一层客栈,只剩他和江嬷嬷住在客房,我的担心着实多余了。
堂中设了桌案,八宝饭、脍鱼、五辛盘、蟹酿橙、四喜丸子、芙蓉如意糕……各色菜式琳琅满目,看来爹娘花了不少心思。
爹娘携幼弟沈切,殷切招呼程景和江嬷嬷一起。
“小女远行还需两位照料,如不嫌弃还请稍用一些。”
我咬着唇,抬眸望向他,又伸手拉拉江嬷嬷的衣袖。
江嬷嬷微叹一声,终是坐了下来。
程景这次倒也给面子,轻声道,“好。”
坐在了我旁边。
我手里的酒一杯接着一杯。
“爹,你们常常说我小扫把星,这下可好,真得扫地出门,哦不,出大燕了。”
“阿切,快快长大,替姐姐照顾爹娘。”
5年后就是元宵,离我去和亲的那个日子越来越近。
临回宫前,向来对我和阿切吹胡子瞪眼的颤着嘴唇,开不了口。
娘大包小包递过来。
“确儿,这是你爱吃的蜜饯,路上吃。”
“这是你常用的汤婆子,听说南越阴寒,又少物资,也带着吧。”
东厂千户们,个个着玄色云虎锦袍,佩如芒长剑,凌厉肃杀,手上却花花绿绿拎了一堆。
阿切冲出来抹了我一袖子的鼻涕眼泪“姐姐,你等我做大将军,把你接回来。”
磨磨蹭蹭已是未时,程景轻叹,吩咐属下带嬷嬷等先赶回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程景开口,“沈大人、沈夫人,就到这儿吧。”
我上车,掀开帘子,娘抹了把眼缓缓转身,爹搀着娘,一步一步。
阿切却始终没动,死死地盯着马车。
我对着那小小的人影喊,“阿切,回去吧。”
程景也上车,一时对坐无言。
良久才道,“左右也赶不上宵禁了,看完灯会再走吧。”
集市上,金鼓管弦,衣香鬓影,灯火氤氲,融融如海。
几年前我带着阿切偷溜出来,紧紧攥着阿切的手,嬉笑打闹,左顾右盼。
今日我与东厂都督共赏华灯,满眼璀璨无心看。
程景跟在我后面,不发一言。
“程公公,你说,南越,会有这么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