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初禾程墨京的其他类型小说《救命!京圈大佬上位又醋又黏人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冬雪喑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墨京很高,身形挺拔而伟岸,释出一种上位者无形的施压感。五官轮廓深邃而幽暗,那双眼眸格外俊美勾人,瞳孔多半是虚离散漫。但注视着初禾时,隐有一丝不羁的笑意。此刻,程墨京似欣赏,似玩味地品着她那精彩的神情。刹那,她脑海出现不该有的画面。她想到,与他在床上,喜欢凝视她沉沦失控时的神情,如出一辙。初禾满脸苍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程墨京单手虚虚抄在兜里,悠淡一笑,主动打破僵静:“这么乖的妹妹,你家的?”他装不认识的演技炉火纯青,初禾在心里都暗暗称赞。“嗯,我家初禾。”迟叙的语气带着笑意,像大方骄傲介绍自家孩子的家长。但他此刻注意到初禾在发呆,便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初禾,叫墨京哥。”初禾有些僵硬地眨动眼皮,迅速对视了程墨京一眼,撤开目光:“...
《救命!京圈大佬上位又醋又黏人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程墨京很高,身形挺拔而伟岸,释出一种上位者无形的施压感。
五官轮廓深邃而幽暗,那双眼眸格外俊美勾人,瞳孔多半是虚离散漫。
但注视着初禾时,隐有一丝不羁的笑意。
此刻,程墨京似欣赏,似玩味地品着她那精彩的神情。
刹那,她脑海出现不该有的画面。
她想到,与他在床上,喜欢凝视她沉沦失控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初禾满脸苍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程墨京单手虚虚抄在兜里,悠淡一笑,主动打破僵静:
“这么乖的妹妹,你家的?”
他装不认识的演技炉火纯青,初禾在心里都暗暗称赞。
“嗯,我家初禾。”迟叙的语气带着笑意,像大方骄傲介绍自家孩子的家长。
但他此刻注意到初禾在发呆,便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初禾,叫墨京哥。”
初禾有些僵硬地眨动眼皮,迅速对视了程墨京一眼,撤开目光:“墨京哥。”
“她胆子小。”迟叙摸了摸初禾的发顶,“你别见怪。”
初禾垂着视线,总觉得程墨京的视线,正肆无忌惮在自己身上游走。
让她无法逃脱这种压迫感。
程墨京笑了笑,偏是不肯放她走:“比起你送的那支表,我倒更中意你家妹妹。”
他这话带着玩味腔调说出口,让初禾瞬间头皮发麻。
她猛地抬头,用力瞪他一眼。
但就像一拳砸在棉花里,她在迟叙身边,毫无反击能力,只能任他宰割逗弄。
这混不吝的话,让迟叙表情也凉了几分。
他唇角微微绷成一条直线,严肃道:“墨京,你刚回国不懂规矩,但初禾不是供你开玩笑的人。”
顿了顿,迟叙又凌厉地补了句:“刚才那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程墨京懒洋洋地扫过来,似笑非笑,深邃的面颊藏在暗处,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怎么怎么,吵起来了?”
这时,林序南突然从后面一下勾住两男人的肩膀,咋咋呼呼。
林序南虽然贪玩,脑瓜也精明,一瞧就看出问题。
能把迟叙这脾气的人惹火,只有一个导火索。
初禾。
“没什么,我提醒墨京不要拿初禾开玩笑。”
果然如此,林序南大概猜出个七八成,拍拍迟叙的肩膀:“你啊,想太多了吧。墨京在国外多受欢迎,英俊潇洒不说,一看就是*大活好,别说本国女生喜欢,国外的洋妹妹都争破头追他。”
初禾垂眸,避开视线。
林序南说得的确是,他腰腹肌肉结实,力量十足。
情到浓处,咬着她的肩膀,徐徐地诱她、哄她,逼她陷入刺激,无法自拔。
那方面的确强悍。
林序南笑着化解尴尬,“你妹清纯小白花一朵,他不会喜欢这个类型的。”
迟叙眉间的戾气,稍缓和了些。
“最近确实没什么兴致。”
程墨京端酒浅浅酌了口,慵淡接话,“刚回国那段日子,我也得了个合心意的妹妹。只可惜跑了。”
顿了顿,他凉凉补了句:“还顺了我一件衣服走。”
初禾喝了口果汁,听见这句,差点没呛住。
掩饰心虚地咳了两声。
他好歹没说那是白衬衫。
否则,迟叙肯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林序南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夸张地“呀”了声:“什么女人有这么大的神通,能把你程墨京给甩了?”
程墨京轻轻晃了下杯底的液体,唇角微勾:“跑了呗。”
他将酒杯扣在桌上,与迟叙擦肩而过:“看好你家乖妹妹,小心也跟人跑了。”
迟叙方才恢复温润的眼眸,又乍然泛出冷意。
两人仿佛互相不对付。
一个凛冽如冰。
一个慵懒不羁。
迟叙一字一顿:“不劳你费心。”
程墨京扯唇浅笑,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离开,压迫的气息明显消散大半。
初禾心跳归于平静,有种劫后余生的微死感。
一段五分钟的聊天,初禾感觉比翻云覆雨几小时都累。
突然,她感到额头盖上一只宽厚的大手。
耳边是迟叙担忧的声音:“总感觉你精神不好,刚才还咳了两声,生病了?”
初禾摇摇头。
耳垂上温润的珍珠也跟着晃荡两下,衬得她肤色如雪般清透凝润。
明明晃眼,却让迟叙的眼神暗了暗。
程墨京那话虽然浑,但也直戳他心。
他的小禾长开了,长成了袅袅娉婷的女人。
细看眉眼间虽单纯,也有几缕勾人的风情。
已经二十三岁。
再过一两年,也是可以考虑婚嫁的年龄了。
*
生日宴进行得如火如荼,转眼到了吃蛋糕许愿的时刻。
程墨京被簇拥在人群中央,三层蛋糕上的烛光摇曳,映得他漆黑的瞳眸明亮而透彻。
初禾就站在人群最外圈,只能勉强透过人群看到他的脸。
在大家走调的生日歌中,程墨京又被起哄许愿。
“程大少现在是要啥有啥,还许什么愿啊?”
“以程少的实力,肯定许事业愿吧。据说,程家在争西南的那块地皮,要是能拿到手,盖程家的大楼,就又创新记录了啊。”
“那地段,营收好几百亿起步吧。”
初禾听着周围叽叽喳喳报着钱和数字,感到一丝丝麻木。
现在想想,她上午大笔一挥,自认为潇洒地留下5758。
真是个笑话。
回想当时程墨京那意味深长的表情,他一定以为自己甩了他,还要狠狠羞辱他。
初禾叹了口气。
她现在又累又困。
但不敢松懈,得时刻绷着神经,盯着程墨京这颗定时炸弹。
“许完了。”台中央,程墨京很快睁开眼,将蜡烛吹灭。
生日宴会即将散场,初禾仍旧浑浑噩噩,沉浸在睡了一年的男人是程墨京这件事上。
她走上二楼,打算去清醒清醒。
二楼的厕所不分男女,装修得像个奢侈的小型宫殿。
初禾只打算洗把脸,加上外面客人走了七七八八,她便没有锁门。
接一捧清水,湿润面庞。
困意褪去,她感觉整个人清醒多了。
但紧接着,卫生间的门被从外面打开。
初禾反应倒快,及时摁住门把手,低声道:“里面有人。”
但外面的人并没有停顿的趋势,一只矜贵漆黑的皮鞋,霸道地抵进门缝里。
初禾怔住,她猜测是个喝醉酒不省人事的客人,正要大声呵斥。
抬头时,人僵了一下。
趁她发愣时,程墨京已然走进来。
长腿一勾潇洒带上了门,顺势“咔哒”一声锁上。
他伫立在灯光下,逼仄高大的身体,几乎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亮。
俊容有几分薄红的醉意,身上那慵懒性感的气质却愈发明显。
在他身躯阴影的笼罩之下,初禾步步往后退。
一瞬间,有种走投无路的绝望感。
他磁性的嗓音染着颗粒感的笑意,缓缓走近,端详着她颤抖的模样:“挺会装。”
初禾朝他咧开灿烂的笑:“哥,23岁了还长呢,我又不是三阿哥。”
迟叙显然不理解,迷茫地眨了下眼。
他的助理苏汐,倒是能get到初禾,忍不住低头藏笑。
*
迟家就迟叙这么一个独苗,他外出进修一年,迟家父母盼得望眼欲穿。
初禾才把车开到院门口,管家就进去报喜。
老两口互相搀扶着,在门口等候。
“小禾也来了。”
迟叙的父亲,迟国茂对初禾笑道,“你哥不在,过年过节,怎么都请不动你。还得是你哥有号召力。”
初禾笑了笑,她只是迟叙收养的妹妹,并不是迟家人。
除了哥哥,她不想和迟家人单独吃饭。
再说,当年发生那件事,她和迟家人就更疏远了。
初禾知道,迟家人对自己都颇有微词。
他们认为,是她拖累了迟叙。
迟夫人忽然想起什么,微微讶异:“哎呀,小禾,你没提前说要回来。家里棉拖鞋换季都扔掉了,没你的那双了。”
迟夫人不喜欢她,初禾一直心知肚明。
她对初禾说话、微笑时,眼尾总是冷冰冰的,很虚假。
但她作为豪门深闺,习惯于体面大方地待人,从不撕破脸。
迟夫人问道:“要不你穿个鞋套?”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只有客人才穿鞋套。
迟夫人在故意点她。
迟叙虽然回国,迟家也并不接纳她。
没有她的拖鞋,也没有容纳她的位置。
初禾乖巧摆手:“不了,我就把哥哥平安送回来。你们晚上好好吃饭,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她已经习惯性做一个懂事的女孩,不哭不闹不委屈。
迟叙的神情沉了些许。
他身形微侧,在初禾准备转身离开时,拦住了她。
初禾及时停住脚步,差点撞到他胸膛上去。
两人距离不到一寸。
初禾的鼻尖都充盈着男人身上成熟的气息。
她站稳脚跟,心跳却不稳,仿佛霎那漏了节拍。
从迟夫人和迟国茂的角度,迟叙胸口与初禾相贴,就像在抱着她。
“爸、妈,我晚上不在家吃,有个饭局要带小禾一起,明天再回来陪你们。”
迟叙说完,也不顾父母脸色变化,牵着初禾,便走出迟宅。
坐上车,初禾有些懵:“你第一天回国,不和叔叔阿姨吃饭,他们会很生气的。”
迟叙是个典型的家教严明的贵公子,温谦和煦,尊崇孝道。
忤逆父母的事,他从前做不出来。
“先开车。”迟叙目光浮着一层淡淡的不悦。
初禾只好发动车子,经过一家进口超市,迟叙叫她停下。
他沉默地下车,十分钟后,拎了两双女士棉拖,放在后座。
“哥,我都不生气。”
初禾瞧他那黑云摧城般的表情,有些无奈,“你干嘛这样大惊小怪。”
“小禾。”
等红灯时,迟叙才平声开口,“我养你,是让你不受欺负、不忍委屈。”
他嗓音低下来,视线真诚地注视她:“不管在学校,还是在迟家。”
对上他视线的瞬间,初禾的心脏像被一双温暖的手包围住。
“喔,知道了。”
她故作平静,掩饰地揉了下微红的眼眶,“所以我现在都快开出城外了,饿死了,我们去哪里吃?”
撒娇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以前。
迟叙转过头,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相视一笑。
一年不见的一层薄冰,仿佛被溶解。
“有饭局是真的。”迟叙打开导航,叫她朝这个位置去:“一个朋友的30生日。”
初禾忍不住好奇:“谁呀?”
从前,迟叙总把她当小挂件一样,揣在口袋里,天天带着,她早就见过他身边的朋友们。
都是非富即贵的权势家族。
迟夫人的掌控欲强,为了他的高质量社交,从不让迟叙接触其他圈子。
“程墨京,有印象吗?”
迟叙报出了个名字,“这次我去美国进修的机会,千里挑三人,是托他的关系拿到的。”
初禾从记忆里倒腾了下。
对这个书卷气息的名字,有些许印象:“啊,他不是常年在国外,从不参加聚会吗?怎么,混不下去回来啦?”
也正因如此,初禾从没见过他。
“没礼貌,当面不许这样问。”
迟叙一本正经地教育她:“他脾气可没你哥这么好。”
……
去生日派对前,迟叙带初禾去一家高定服装店选礼服。
迟叙是老主顾,在这里办了六位数的卡。
销售小姐十分热心地介绍当季的限定款。
迟叙修长的指尖,一件件拂过那些礼服。
在为初禾挑选衣服时,他习惯性地周到:“这件欧根纱材质不好,小禾皮肤嫩,容易穿着不舒服。”
“颜色不够亮,小禾皮肤白,喜欢穿亮色一点。”
最后选了一条浅紫色的挂脖长裙,细腻的真丝制成,淡雅大气又不出挑。
“这件喜欢吗?”
初禾点头。
迟叙为她挑的,一定是最好的。
迟叙拿着衣服,在她身上比划时。
他一眼看见,她风衣内的白衬衫。
迟叙盯了几秒,若有所思:“你什么时候也舍得买这么贵的牌子了?”
初禾捏了下衣角,划过小小的一阵心虚:“朋友送的。”
迟叙只瞥了一眼,没再追问,让她去里面试衣服。
站在试衣间,初禾微微叹息。
在世界上最懂她的男人面前,说拙劣的谎。
她心慌,也有些罪恶。
*
生日派对,在一个低调高档的私人会所里。
寸土寸金的地段,占地两千平,据说程家占了80%股份。
初禾和迟叙推门而入时,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初禾一袭紫色长裙,裙身点缀着精致的细钻,挂脖裙凸显出她优雅如天鹅的脖颈,在灯光下,露出她一双珠润如玉的肩膀,雪白得发亮。
迟叙出国后,初禾的生活就归于普通。
她太久没有步入这样的名流场合,多少有些拘谨,她跟在迟叙后面,乖巧打招呼。
“你小子,去国外雪藏一年,回来也不约哥们喝酒,生分了啊!”
这道不羁的男声,初禾熟悉,是他们圈子里出了名的搞笑男,林序南。
“哟,小禾也在啊。”
林序南才看清他身边是初禾,意外地多瞧了两眼,“一年不见,长开了啊。想你林哥哥没?”
初禾漂亮得像个瓷娃娃,脸颊软嫩雪白。
是谁都想上手试试,看能不能掐出水。
林序南正打算上手,迟叙长腿往前一迈,护在了初禾面前。
他语气凉飕飕:“手脚闲不住?”
“哦哟哟,哥哥好凶,我好害怕呀~”林序南虽然常开破冰玩笑,却也很懂得分寸。
初禾可是迟叙的掌上小公主。
再漂亮,谁敢对她过分?
“墨京呢?”
迟叙左右环顾,手里还拎着美国购入的宝格丽手表,给他的生日礼物。
“早就到了,在二楼打壁球呢。”林序南往楼上一指。
迟叙将初禾挽着自己的手松开:“你在这里吃点东西,等我下来。”
她点头,向来不爱名流间的社交,迟叙懂她。
初禾晃了一圈,挑了块提拉米苏,准备端到座位上吃。
这时有两个女生在旁边坐下,手里端着酒杯,一个踉跄,酒液甩了几滴到初禾的裙子上。
初禾微微蹙眉,连忙起身,用纸巾擦了擦。
这条礼裙是纯真丝材质,一沾水就废。
而且,是迟叙一年后回国为她买的第一条裙子。
其中一女生染着米灰色头发,不仅不道歉,还夸张道:“哎呀,我没看到,你这么大个人坐在这,怎么也不吱一声。”
这俩女人,很明显冲她找茬来的。
初禾不怕来者不善的人。
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善类。
她沉静地抿唇,起身,拿起桌上蓄满冰的酒桶,哗啦啦地倒在两个女人的头上。
“啊!!”
冰块混着酒液砸在俩女人头上,她们来不及躲藏,整个人从头顶湿到鞋尖,被冻得尖叫惨烈。
全场震惊哗然。
初禾嗓音冷淡漠然:“哦,我没看见。你们这么大两个人,在这吱了半天,我以为是两只母蟑螂。”
“你!”
说完,她将桶“咚”一声砸在桌上,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初禾听见那两人气急败坏地,用毕生所学国粹骂她,散布她的谣言:
“大家快看!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初禾,勾引自己哥哥!把自己哥哥名声搞臭,不得不躲到国外去的狐狸精!”
初禾沉默而冷静,一步步走出窃窃私语的人群。
这一年,她就是这样一步步独自走过来的。
小小的闹剧,在偌大的场馆里并不算什么,很快又恢复歌舞升平的宁静。
初禾却没有心思再玩乐。
她坐在窗前,补了会儿妆,透过玻璃窗的倒影,她看见哥哥和一身形颀长如玉的男人,从旋转楼梯下来。
迟叙温煦的嗓音:“小禾,怎么坐在那?过来。”
初禾连忙合上粉饼,转身朝哥哥走去。
在迟叙面前,她始终是那个明媚如初的小太阳。
但当走近的片刻,初禾看清了迟叙身边男人的脸。
当下的霎那,她脑海中闪过嗡的一声。
世界有种失重般的安静。
一秒钟后,便是腥风血雨。
球状闪电激烈划过她的大脑,将她的理智全盘吞没。
初禾从未想象过,会在23岁时看见,她的炮友和哥哥站在一起画面。
“套用完了。”
男人动作谨慎地拆开盒子时,微微顿住。
磁性的嗓音,将初禾从情欲和沉沦中拉回神。
散落一地的黑色蕾丝贴身衣物、黑丝和高跟鞋。
这男人体力太好,把三只装的Durex都用完了。
初禾欣赏着男人漂亮的身材,冷白色皮肤,肌理分明的胸膛,结实的腰腹力量十足。
初禾双眸染着未褪的欲望,邪念顿起。
趁他围好浴巾起身时,她从后面黏住他:“继续呗。”
她身上香香软软,纤瘦雪白,膝盖与足指尖又透着点粉意。
缠着他,很难让他把控得住。
男人喉结滑动了下。
但他摁住她胡乱摸的小手,磁声道:“我从不让女人吃药。”
“哇,好男人。”
初禾慵懒地笑,“只可惜,以后都享受不到了。”
还含着炽热的空气,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男人转过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初禾属于柔美的南方女孩。
穿着衣服时,一双杏眸清纯如鹿,仿佛一朵初绽惹人疼爱的白莲。
但褪去衣衫,在床上的反差极大。
像尽情绽放的红玫瑰,魅惑勾人。
她也很懂拿捏男人的心。
就像今天,她来酒店时,只穿了一件风衣,解开拉链,里面是令人血脉喷张的黑丝套装。
分明穿得性感勾人,她却用无辜乖乖女的眼神勾着他。
这样的反差,让他次次欲罢不能、食髓知味。
“什么意思。”
男人注视她片刻,看不出喜怒,但语气有些沉沉的,尾调慵懒,“要换人,还是从良?”
“我哥,你知道吧,跟你说过的,他要从美国回来了。”
初禾一副惋惜的神情,微微叹息,“他很聪明,也很了解我。我们再继续这样约下去,他肯定会发现。”
屋内,气息又静又冷。
连房檐上,雪化的细碎声都听得见。
看出男人神情阴沉,初禾早有准备。
她打开包包,签了张支票,夹在他浴袍的胸口内:“这笔钱,就当这一年你的辛苦费。我还是学生,你别嫌少。”
男人垂眸,指骨修长的手捏着那张支票,上面写着“5758”。
他眼底掠过丝意外,撇了撇唇角。
第一次见到数额这么小的支票。
这点钱,他一分钟眨个眼就能进账。
她拿这个,买他一年?
算盘比他这个资本家打得还精。
男人凉薄地盯着她:“不能有零有整?”
“不能,有寓意的。”
初禾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没读出意思是‘忘记我吧’吗?”
“……”
男人脸色阴沉,没心情跟她开玩笑。
修长的指骨稍稍用力,支票一角几乎被他揉碎:“甩了我,你别后悔。”
初禾笑笑,怨气还挺深。
她蹲在地上,挑拣地上的衣服,拿出一件白衬衫:“哦对了,你这件衣服,我能穿走吗?”
掐准时间,回家一趟再去机场接哥哥的。
但这一次,做的时间比她想象得要久。
初禾也没时间回去换,或去商场重挑一件了。
穿上他的白衬衣,稍稍有点大,上面带着淡淡高雅的雪松与香根草气息:“就当给我留个纪念吧。”
她披上风衣,捋了捋头发,又变回那个不谙世事的乖巧女孩。
初禾拿上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啊?你和他断了?”
周舟非常不理解,“就为了把你扔在国内不管不顾的哥?”
“emm。”
初禾握着方向盘,多少有点无语,“他和我哥怎么能相提并论。”
初禾小时候双亲过世,是在舅舅和舅妈家长大的。
后来上高中,迟叙作为优秀毕业生,来母校做演讲。
他在学校后山,发现了被女同学霸凌的她。
当时,初禾身边围着三四个刻薄的小太妹。
初禾的头发被拽住抬起,连扇了十几个巴掌。
她们仍然不肯罢休,还要撕碎初禾的衣服时,迟叙出现了。
初禾深信,一眼怦然心跳,是假的。
见到迟叙的第一面,她只有深深地自卑。
他美好英俊又帅气,一双手温柔得能抚平她所有的痛。
而她活得就像阴沟里的老鼠。
初禾恨不得将伤痕累累的脸藏进泥土里,不让他瞧见。
迟叙将她抱回了家,叫来最好的医生,温柔擦拭着她身上的伤疤。
初禾就在迟叙的别墅里住了下来。
自那以后,她拥有了自己整洁干净的粉色小卧室,和一橱柜高档质感的裙子与包包。
脏兮兮的她,被迟叙宠成了人人羡慕的小公主。
“你这恋兄癖是没救了。”
周舟扶额,“也是,让你哥知道,你这‘乖乖女’在外面乱搞男人,他不得把你打成草莓汁。”
“当初我怎么搞上这个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初禾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我也不亏。”
不仅不亏,相反,她每一次的感受都美妙得飘飘然。
初禾与他认识了一年。
两人默契地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进行床上交流。
也默契地不交换姓名和个人信息。
他给她的体感非常好。
游刃有余,又十分尊重她,带她进入一段又一段刺激的浪涌里。
即便事后,他也不敷衍或冷落。
像亲密的情人一样,将疲惫的她拥入熨帖的怀抱里,再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每一回,初禾都躲避他的吻。
她觉得,只有恋人才会做这样的事。
周舟道:“挺可惜的,听起来,他不是简单地索取需求,是真的蛮认真对你。”
“这也是我终止关系的理由,他确实很好,但产生感情就挺麻烦。”
初禾停了车,“不跟你说了,我到机场了。”
候机口,涌出来许多旅客。
初禾一眼就看见了迟叙。
尽管每天翻阅他的朋友圈不下十次,早已熟悉他这一年的变化。
他因为吃不惯白人饭,瘦了许多、头发长长了些、留了薄薄的胡茬……
但见到迟叙的瞬间,初禾仍然有种触不可及的距离感。
初禾总觉得,有什么变了。
迟叙在人群中找了会儿,才找到初禾。
“小禾。”迟叙走来时,初禾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哥。”
初禾半天迸出这个字。
迟叙走到她身边,似乎愣了下。
初禾自小性格活泼,被他一宠,更野得无法无天。
她很少叫他哥。
除非有事相求,要讨好他,或是在迟家的长辈面前。
她以前,一直叫他“老迟”。
迟叙也随她爱叫什么。
只笑说她没个淑女规矩,以后难嫁人。
迟叙摸了摸她的头发,感叹:“一年不见,好像变乖了许多,也长高了。”
黏湿的空气,交叠的身影,起起伏伏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初禾还沉沦在醉意中,并不觉有什么,只当是做了一场甜酣的梦。
她就躺在那受着,不动脑也不出力。
自从一年前,和迟叙的绯闻传出事发,导致迟叙被迫出国避风头后。
一直到现在,初禾的睡眠质量都不好,觉浅多梦。
但只有和程墨京睡觉例外。
每次做完,带着点熟悉的疲惫感,枕着他的气息入眠,初禾都能睡到日上三竿。
中间不醒也不做梦。
就像一剂神奇的滋补药,能让她精神百倍好几天。
第二天,初禾醒来时,脑袋里熟悉的神清气爽,让她瞬间明白,昨晚发生了不妙的事。
翻查垃圾桶,果然找到三只套套。
初禾快速下楼,多少带点怒气。
从昨晚他故意把她拐回家,就存着这心思了吧。
他们都断了,断了!
他也不是没有女人,昨晚电话旖旎情深要他做饭的女人,还不够他折腾吗?
他属狗的吗,还不死心跟她发生关系!
初禾存了一肚质问,冲下楼,正要朝那一身白衬衣假正经的男人开炮时。
才发现,他对面坐了个年轻的女生。
看模样像高中生,扎着高傲的马尾,极为优雅吃着鸡蛋Burrito。
女生皮肤雪白,眉眼精致,眼角一颗淡红的痣。
她正要端起手边的牛奶喝。
程墨京抬手过去,触碰杯壁试温度,淡淡道:“林管家,换杯热的。”
“多管闲事。”
那女生脾气不好地瞪他一眼,继续啃卷饼,浑然一副青春期叛逆的模样。
初禾走过去,两人目光不约而同望来。
“早,初老师。”
程墨京视线漆黑,笑容也浅,“昨晚睡得好么?”
女生目光紧紧盯着初禾,充斥着对陌生人的戒备和冷漠。
初禾用力拉开椅子:“不早了,程先生。”
她抬头对上女生的视线,微微一笑:“程妍可,你好,我是你的家教老师,初老师。”
程妍可微愣,“你认识我?”
“我在省级物理竞赛的表彰会上见过你。”
初禾微笑,“理科女学霸,很厉害。”
程妍可面无表情地咬卷饼:“我劝你就别费口舌讨好我了。我见过的老师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这样的,不行。”
她毫不客气,连正眼也不赏初禾一下。
漂亮,又一个难啃的刺头学生。
相比男学生,现在的女学生更有主见,情绪和思维复杂。
在第一印象不佳的情况下,作为老师很难扭转乾坤。
初禾没有被她的刻薄搅乱阵脚,平和一笑:“既然你这么聪明,还试过那么多老师,但英语成绩还是止步不前,说明你这样的学生,也挺不行的。”
作为一个理科学霸,程妍可从没这样被“贬低”过。
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望着初禾。
初禾依旧心平气和:“我们两个‘不行’的老师和学生组合,负负得正,也不是没可能。”
程墨京在一旁啜着咖啡,闻言,淡淡勾唇。
口齿伶俐,一如既往。
“谁要跟你组合。”
程妍可冷眼瞪她,“你虽然是程墨京找的家教,但留不留你,是我说了算,懂吗?”
“程同学,理解能力偏差成这样,你的语文也一定分数不高吧,”
初禾面露惋惜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解释,“是程先生请我,来当你的老师。留不留你这个学生,是我说了算。”
程妍可居然发现自己说不过她,一肚子火大:“你不想留我就赶紧走,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学生,大多数老师都不会接。”
初禾淡淡道,“我倒认为,如果所有学生都是乖孩子,那世界上也不需要太多老师了。就像社会总有坏人,才需要有警察的存在。同样,有你这样的刺头学生,才会出现拔刺的人。”
初禾笑道,“比如我。”
程妍可从未听过这样的观点。
她一直是各个老师心中的大魔头。
仗着自己是程家人,有一个上天入地的程墨京舅舅,自负骄傲,眼高于顶。
只有眼前这个大学生,她和其他自诩“名校名师”的老师们,都不一样。
“但是。”
初禾又浅浅吃了块鸡蛋羹,“警察不能根除所有的坏人。老师,也不可能拯救天生的坏种。我对你的要求,是课上安分守己,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下课后,我保证你舒舒服服度过高三最后一年,程先生也是。”
程妍可明显有所动摇,被说得一愣一愣。
初禾顺势望向程墨京,这时,需要他这个家长出面加把力。
程墨京环着胸膛,修长的双腿淡淡交叠,薄唇微挑:“家里,初老师说了算。”
程妍可立刻喊出心中的诉求:“那我要去cos展,买谷子,你不许拦着我,也不许扔我的cos服!”
程墨京望一眼初禾:“配合初老师,都有得谈。”
“居然这么好说话。”
程妍可思考片刻,敏锐感知到了什么,“不对,你们俩不对,有猫腻。”
在她印象中,程墨京可从不和家教老师多说一个字。
反倒那些女老师,总想方设法地和程墨京说上几句话。
方才聊天没觉得紧张。
这一问,初禾感觉后背汗津津。
她现在走路还像踩在巨型棉花上,轻飘飘的无力。
“好啊!我知道了!”
突然,程妍可想通了来龙去脉,猛地拍桌而起,“程墨京,你给我找家教是假,实际是借机,让初老师每周固定来你家,和你接触!”
初禾睁大双眼,心跳砰砰的。
她是真不懂理科生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思维比过山车还跳跃。
她琢磨如何解释,程墨京却不咸不淡地回应:“是,又怎样?”
初禾眸光如炬地瞪着他:“叫什么名字。”
离开病房时,初禾将刀扔在两人脚边,舅舅和舅妈颤抖着跪坐在地上。
她握着舅舅写着姓名的纸条,大步流星地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文成盅。
初禾上网搜索这位警官的名字。
发现他六年前就调任去了其他城市,不在京城。
官位大,想联系到他,没点关系是不可能的。
找迟叙?
但文警官不在京城,只怕迟叙的关系也很难碰到。
初禾最近想着这事,茶饭不思。
有一日中午下课,她抱着书,低头一边思考一边回宿舍,前面堵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初禾没抬头,侧身绕过。
那人却故意捉弄她般,跟着她往旁边移,阻拦住。
“你会不会走路?”
初禾皱眉,抬头时,撞入男人温和注视她的眼神。
“哥?”她皱着的眉瞬间舒展。
“最近心情不好么,这么冲。”迟叙端详着她,扬起手中的袋子,“王叔做的金枪鱼饭团,一起吃?”
初禾舔了下唇角,王叔的饭团手艺,她从小吃到大,百吃不厌。
她顿时来了胃口:“去食堂吧。”
两人找了角落坐下,迟叙将饭团用纸包裹好,再递给她:“小心烫。”
“谢谢哥。”
初禾咬了一口,熟悉的鲜美可口,配着令人满足的紫菜与黄瓜,十分满足。
迟叙没怎么吃,多半是默默看着她吃,像小时候一样。
“最近降温了,还穿得这么少。”
迟叙看着她里面那件薄打底,轻微蹙眉,“如果你还是这样照顾自己,下周就给我回家。”
他向来温润有礼,稍微掺一点严肃,都有极强的压迫感。
初禾低头咬饭团:“哥,我一定回去就把衣服穿上。”
听她这话,迟叙也没有多开心:“你的意思是,一定不回家了。”
他语气分明很淡,笼着一层黯然的寂寞。
“你觉得我合适回去吗?”初禾吃完一个饭团,喝了口水。
两人没对视多久,迟叙移开目光,缓缓道:“你不回来,我都不知道初子星捅了那么大一个篓子。”
初禾动作顿住,果然还是被他知道了。
“钱我已经还给程墨京了。”
迟叙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淡淡敛眸,“我没想到,你们走得这么近。”
“没有走得近。”
初禾心虚地用筷子戳饭团,解释:“我本来都到你家门口了,正好偶遇程先生,他就帮了我。”
迟叙点了点头。看来,元旦那晚,他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是真的。
“我以为你不喜欢他这样流里流气的。”
迟叙补了句:“以后,第一时间要来找我,听到了吗?”
不知怎的,迟叙的语气有些遗憾,也带着恳求,听得初禾心酸。
她默然点点头。
但初禾心里清楚,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做有事就朝他撒娇的小女孩。
他们之间,总有疏离、平淡、再到越行越远的那天。
莫名地,初禾有种想哭的感觉。
悄悄咬住自己的舌头,憋回眼泪。
“晚上,程家的老爷子过寿,邀请了迟家。”
迟叙恢复自然的语气,“下午顾老师的课结束后,我接你一起去,行吗?”
初禾本想拒绝。
却从迟叙眼中看到一丝谨慎与拘谨。
她想起从前,迟叙带她出去玩时,都是直接牵住她的手,就带她走:“带小禾去个好玩的地方,跟紧哥哥,别走丢了。”
初禾莫名感到一丝心酸。
她低声说:“好的,哥。”
*
去酒店的路上,迟叙和顾皎皎在讨论着去寿宴的礼物。
初禾插不进去话,一路静静看着窗外。
时间紧迫,要赶吉时过寿,他们没时间去选衣服,临时拿了两套当季的礼服。
吴鸢雅眼神飘着丝冷意,指尖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我在街上看到你车里的那个女人,应该不是徐菀吧。”
程墨京情绪稳当,悠悠敛着墨眸:“您说的哪天?我每天车上都有各种人。”
他插科打诨,想故意糊弄她,吴鸢雅心知肚明:“你那天是从超市出来的,还拎着一袋东西,我特地派人问过那家超市,买的是卫生巾。”
“嗯,我偶尔也用一用。”
“程墨京!”
吴鸢雅没那么多耐心,一字一顿,语气阴沉地质问,“你外面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程墨京不羁地勾了勾唇角,湛黑的视线依旧轻飘飘。
吴鸢雅知道,自己除了语气凶点,对这个儿子,她没有任何威信可言。
毕竟目前,整个程氏的项目都靠着他在运转。
近期开拓的光伏能源市场,都是由他全权主导。
不是他们老一辈的人不想加入,光每次开会时的资料、PPT,他们想加入,却根本看不懂。
但其中的利润,几乎占据程氏百分之六十的利润,前景是一片光明。
所以今天在饭桌上,徐菀的双亲都对程墨京一个晚辈尊敬有加。
但这臭小子的心思,根本不在徐菀身上。
吴鸢雅不傻,她精明得很,一眼都看得出来。
甚至刚刚吃饭时,对迟叙身边那个姓初的小女孩,他都更有兴趣,多看了两眼。
但对徐菀,那是一个视线都没有。
“我告诉你程墨京,你要是单纯为了糊弄我和你爸,才和徐菀在一起,这缺德事你尽早给我断掉,耗费人家女孩子的青春,去满足你自己,自私自利的男人我最讨厌!”
吴鸢雅指着他发泄了好一通,才捻灭了烟,转身离开了长廊。
……
期末成绩下来,毫无疑问地,初禾又拿到了年级的最高分。
她毕业的绩点也被同学当作珍稀古玩般欣赏。
初禾没有放松,继续投入到英语比赛的准备中。
同时,她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查父母的事。
她四处打听文警官的联系方式,却都没有结果。
对方一听她只是个普通大学生,根本不予置理。
不到万不得已,初禾真不想动用哥哥的关系。
但连着快一个月都没有头绪,她实在熬不住。
周末回迟家吃饭,迟叙让管家叔叔烧了一大桌她爱吃的菜。
顾皎皎晚上不在,留学校处理事务。
难得,他们兄妹俩单独同桌吃饭。
初禾静静捧着茶喝着,以客人的视角,打量着这个她住了近十年的家。
一段时间不在,已经没有她存在过的气息。
肉眼可见,屋内到处是顾老师的痕迹,她的照片、她随手扔在沙发上的毛衣、她爱看的书……
“在看什么?”
突然,男人的声音从厨房走出来,手里两盘菜,“洗过手了没?吃饭了。”
初禾收起视线,开始吃饭。
似乎是察觉到她胃口不足,迟叙给她夹了一大筷子肉:“准备期末伤身,好好补一补。”
“谢谢哥。”
初禾快速扒了几口饭。
迟叙缓缓拂着面前的热汤:“以前总是说,要让你进我公司,给哥哥打下手,陪我走南闯北,但一直不知道你未来的计划。”
初禾顿了下,抬头便触到迟叙温笑的注视:“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
“我没意见啊,哥哥。”
初禾立刻回答道,“现在大环境不好,工作那么难找,我已经很满足啦,而且哥哥当了老板,如果剥削了我,我还可以报复回去嘛!以后溜去更大的公司,走离职流程,也不用一个月……”
迟叙道,“学校里的事,包括近期的流言,我这两天会处理,不用担心。”
他的语气在试图让初禾定心。
初禾那端,却突然没有了声音。
“小禾?”
迟叙疑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但此时此刻,初禾正被一道温热的胸膛抵在阳台栏杆上。
她穿了两件睡衣,外面还套了个棉服。
身后,程墨京的手却像装了导航一样,钻进她的衣料之中。
他捏着她的腰,肖想了许久,细细的一把,手感也是极好的。
两人靠近,程墨京俯身时的炙热呼吸,都喷洒在初禾的耳垂上。
初禾敏感得不行,根本受不住,她呼吸重了几分,迟叙那端立刻听出不对劲:“小禾,你在宿舍吗?”
“……在。”
初禾道,“刚刚有只虫子爬过,吓到了我,室友去打了。”
初禾快速压着语气说了句“哥哥晚安”,便挂断了电话。
程墨京轻笑了声,还没玩够,她挂得倒快。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掰过她的后颈,吻了下去。
初禾身子有些承受不住他野蛮的力道,程墨京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来,吻着她进了卧室。
没有开灯,昏天黑地,只有彼此的气息和味道交缠。
初禾距离上次做这事,大概是在一个多月前,初禾三两下就被撩了起来。
但程墨京表现得,像比她饿得更久。
不应该呀,这一两月,他那么需求旺盛的男人,身边会没有女人么……
不容她多思考,初禾很快沦陷于自己的攻城掠池之中。
……
次日清晨,周舟拎着一袋水果和猫罐头,到达302的门口。
初禾上学没时间,都是她代替过来喂流浪猫们。
在初禾的极力安利下,她也领养了两只可爱小橘子回家。
三个月后,已从柔弱少年变成15斤膀大腰圆的油腻大叔。
周舟还控诉初禾,说橘猫花期太短,要给她差评。
周舟拿出钥匙,刚转动门锁,突然,房门被打开。
“咦,小禾你在家——”
周舟后面的声音,随着眼前出现的高大男人,戛然而止。
她微微张大着嘴。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周舟,也被程墨京的出现震惊了下。
他肩上松散披着件女式浴袍,却因为尺寸太小,凸显出宽肩窄腰的身材,领口敞着,肌理分明的胸膛露在外面。
似是刚洗过澡,墨发微湿,带着水汽的黑眸深邃又英俊,看任何人有种深情的错觉。
“找初禾?”程墨京嗓音慵懒,“她还在睡。”
周舟:“……”
她放下东西,转头便溜走:“那不打扰了,帮我转告她,要买的东西已经送到了,拜!”
卧室内,初禾被动静吵醒,蠕了蠕酸涩的身子:“谁啊?”
“你姓周的朋友。”程墨京走进厨房,烧了一锅水,洒了把盐和油。
初禾睡意暂无,猛地坐起身。
果然,一分钟前周舟给她发了三十几条消息,质问她程墨京的出现。
初禾握着手机解释。
周舟:什么!?!他是程墨京!!!还是你哥朋友!!苟富贵,勿相忘!!
周舟发的感叹号快赶上发的字数。
初禾第一次感受到,文字的震耳欲聋。
初禾解释了一通近期发生的事。
周舟:初小禾,你真是出息了,真不怕你哥发现啊!
初禾:我也不想,谁让我哥昨晚给我们营造机会[对手指委屈]
周舟:……
沉默了会儿,她收起玩笑的语气,认真道:u1s1,小禾,程墨京这种人,睡过即赚过,其他的你就别多想了。毕竟,不是跟咱们一个世界的人。你要没对他动心,这关系还是趁早断了好。
程家,这二字一提出口,足以让孟北修心生一丝敬畏感。
那已经不单单上嫁这么简单。
初禾嫁入程家,直接能让迟家实现阶级跨越。
孟北修嗤笑出声:“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京城的权贵,程家?我劝你还是洗洗睡吧,别青天白日做什么黄粱美梦了!”
“做黄粱梦的是你。她配得上最好的。”
程墨京低眉瞧他,墨眸通透的凉薄与疏冷,“单买过了。吃了顿好的,自己也有点自知之明,回去后拉黑联系方式,别再让我看见你。”
孟北修的脸色煞白,自尊被狠狠羞辱碾压一番,又毫无还击之力。
他气得摔椅子就走。
初禾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心微蹙。
程墨京倒自在给她夹了筷海鲜:“还舍不得?”
“我在想,之后怎么跟迟家那边交代。”
“迟家给你介绍的什么货色,跟你交代了么?”
程墨京嗤笑,“孟北修,玩女明星、嫩模,寻刺激,用工具,残忍到把人玩进医院的好几个,进过几次局子被他爸捞出来。”
光听文字,初禾心口都一颤一颤的。
才放入嘴里的蟹肉,顿时味同嚼蜡。
她愣神看向程墨京,充满后怕。
“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迟家要故意恶心你。”
程墨京斜倚着,云淡风轻一句,“迟叙也不管?”
短暂的沉默,初禾大脑嗡嗡的。
换作从前,迟叙还没出国时,他连林序南都不许初禾多接触。
就因为林序南总夸初禾可爱,总开玩笑地问初禾,要不要当他妹妹试试。
但现在,迟叙阻拦过,最后还是妥协,同意她与孟北修接触。
初禾心尖酸酸地,像被挤了一把柠檬汁,甚至有很浓的苦味。
“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初禾放下刀叉,轻轻擦拭唇角。
一句客套话,程墨京十分当真,沉淡问:“怎么谢?”
初禾抬头,与他视线短暂交汇了下。
他眸光像火,肆意而露骨,烫红她每一寸皮肤。
她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程墨京拿外套起身,“送你回去。”
初禾跟在后面,踩着他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
车子停在一处幽暗的地方。
他身子压过来时,初禾听见男人炙热又迫不及待的喘息。
在车上是第一次,刺激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吻得充满失控和侵略性。
初禾手指穿入男人细密的黑发中。
心想,这样狂热如火的程墨京和初禾,也只有彼此见过。
她从不知道,除了她,是否还有其他女人见过他这副模样。
他身份权贵,又处处暗藏危机,女人就是把柄,他从不轻易外露。
进行一半,程墨京感受到了抗拒。
他及时抽回意识,低头看怀里的女人。
她眼角微粉,嗓音沙哑:“我好像来例假了。”
激烈的火焰淡去,程墨京才缓缓直起身,看眼显示屏日期。
是这个时间。
初禾窝着身子:“对面有家罗森,你能去给我买个卫生巾吗?”
程墨京理了下衬衫领口,幽暗的视线迸出丝冷笑。
他捏了她下颌一把,“你挺不客气。”
初禾直直瞧着他,“你刚才脱我衣服时,也没多客气。”
他眼尾略略上扬,摘了车钥匙,便开门下车。
程墨京已经十多年没来过这么拥挤又闷热的地方。
他一米八八的身形,需要侧着身十分小心,才能不弄掉货架上的物品。
半天找到女性用品处,程墨京伫立在琳琅满目的一排货架上,陷入沉思。
他拿起一包,捏了捏,摇了摇,不明所以。
旁边各种各样的女人路过,或惊异,或避之不及。
导购员看不下去,端着微笑上前:“这位先生,您是给女朋友挑卫生巾吗?”
他顿了两秒,放下手中的商品:“算是。”
“这两款都是销量冠军,轻薄、舒服也不容易侧漏。”
程墨京大手一拨,进货似的全都扫进购物车里:“都要了。”
走出超市,他拎着一大包花花绿绿的卫生巾,十分惹眼。
未注意到街道尽头的银行门口,停着辆奢贵的宾利慕尚。
银行门打开,一位身穿Giada紫貂的贵妇走出来。
保养精致的脸平整光滑,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
身侧两人是她的助理,一手扶着她,一手拎着她的包。
女人走下台阶时,恰好看到街角一道熟悉颀长的身影。
“墨京?”她微微皱眉,撇下助理,踩着小羊皮靴追过去。
“程夫人!”身后二人追过去。
程夫人走过转弯口,正好看见程墨京拎东西上车的画面。
她眯着双眼:“墨京的副驾驶是不是坐了个女人?”
车子没有多留,疾驰而去。
“有吗?”两位助理疑惑,天色太暗,他们都没看清。
程夫人定定注视着程墨京的车子离开,眉眼凝着一丝深沉,转身离去。
*
“这是打劫了超市卫生品区吗?”初禾被鼓鼓囊囊的袋子挤到角落坐。
男人双手扶方向盘,解释得自然:“以后不都用得到。”
“……”
初禾去附近的公厕收拾好自己,程墨京送她回了学校。
……
自这事后,初禾不再回迟叙家,刻意与他保持着疏远。
在学校时,顾皎皎还关切地喊她去两次办公室。
一次,是问她和孟北修的相处状况。
初禾只说,没有眼缘不喜欢,就删掉了。
她没心思去想,顾皎皎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往火坑里跳。
这种事,倒是迟夫人做得出来。
第二次,顾皎皎问她怎么不回迟叙那里住了。
初禾说,过了年就彻底搬走。
她看见顾皎皎眼尾有一丝松弛的笑。
嘴上却劝着初禾,说迟叙挺想她的,还是要多回去看看。
场面话还是真诚话,初禾分辨得出来。
她选择不再去打扰。
能劳动他的大架出来迎接的,必然是学校贵客。
这不,程家前两年给学校捐了栋图书馆和化学实验室,又升级了全自动智能化的AI教室。
一圈视察后,秦校长领着男人往会客室走:“程总,我们安排了粤菜午宴,您先休息一下。”
一行人经过副校长的办公室时,听见里面爆发出争辩声。
隔着门缝,听见那道熟悉的,细声细语又倔强的女声。
程墨京忽而停下了脚步。
他朝屋内看了一眼,问秦校长:“什么事?”
“哦,学生之间的一点小摩擦而已。”秦校长见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里屋,便道,“程先生,要进去听一听吗?”
……
初禾站在那,脸色低沉如冰。
“事情是这样的,初禾的室友孟蔓蔓在医院里洗胃,据她所说,她的保温杯里被下了不知名的药粉,喝了水后,她就一直胃痛到现在。”
副校长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他陈述完,看向一旁的迟叙。
迟叙作为初禾的家长,接到了学校的紧急通知,在十分钟前,和警察一起赶到了现场。
他听完,望着面色沉静的初禾:“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吗?”
“502宿舍有三名室友,孟蔓蔓、初禾和江珠。从昨天下午到晚上,江珠都在兼职,兼职结束就去爷爷奶奶家睡觉,全程没有回过宿舍。”
副校长道,“这一点呢,我们已经通过宿舍门口的监控确认过。”
“而初禾,在下午六点时,回过一次宿舍。”
副校长将打印出的监控画面,交给迟叙看,“画面中,和初禾一起回宿舍的,是顾老师。”
顾皎皎就站在初禾身边。
她轻抿唇瓣,面对警察和学校的审问,不免紧张。
迟叙蹙着眉,仔细看过监控画面后,望向顾皎皎:“皎皎,你进宿舍时,看到初禾对孟蔓蔓的水瓶动手脚了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齐齐看向顾皎皎。
包括初禾。
她微微捏紧拳心。
只要顾老师愿意为她澄清,这件事,她就有转圜的余地。
顾皎皎做了一会儿思想功夫,深深吸气才道:“对不起,我当时,站在门口,我没看清她有没有动手脚。”
“顾老师,当时您和我一起去屋里包了画。”
由于急切,初禾的声音拔高了几度,“您看见的,我根本没有在孟蔓蔓桌子前逗留过。”
“我在门口等了十分钟,见你一个人包裹困难,才进去包的画。我不能确认那十分钟里,你是否动了手脚,小禾。”
顾皎皎忽而严肃地看着她,“现在蔓蔓受到伤害,警察也在场,我不能做随便的供词。”
初禾定定看了她几秒,心灰暗了下来。
她捏了捏浸汗的掌心。
冷静想,顾皎皎有私心,倒也正常。
如果真是初禾做的,顾皎皎保了她,只会被学校连坐处理。
她只是哥哥的女朋友,对自己始终又有警惕,不可能付诸百分百信任。
迟叙面色阴鹜沉沉,深吸了口气。
“据我们了解,就在昨天上午,初禾和孟蔓蔓有过一些摩擦。”副主任轻轻敲着文件,看向旁边红裙子的女生,“方菲儿,你说。”
方菲儿是当时在食堂里,和孟蔓蔓同桌吃饭的姐妹之一。
“昨天中午,我和蔓蔓吃饭吃得好好的,初禾突然走过来,把蔓蔓的包扔在地上,还一顿冷嘲热讽,炫耀她家里都是真包,蔓蔓的是假包。”
闻言,迟叙微不可察地拧眉,看了眼初禾。
他目光捎了些凉意与怀疑。
直直地凉到初禾的心里去。
程总分明没什么情绪,但仔细去看,寒潭般深邃的眼底逐渐被碎冰笼罩,压抑着某种喷薄而出的力量。
他默立了会儿,也没有进去,注视着初禾吃完那份早餐,然后转身而去。
周熙追上去,“程总,那您给初小姐买的早餐……”
刚问出半句,便听“砰”一声,男人将拎了一路的早餐扔进垃圾桶里。
他毫无留恋地离开,没有只言片语。
迟叙给初禾擦了擦嘴角:“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好好考。”
……
最后一场期末稳定发挥,初禾总算是给本科生涯画上完美的句号。
结束后,初禾回家倒头睡了几天。
最后一波考试和答辩结束,就彻底毕业了。
本班的同学约着去吃顿好的,也请了顾皎皎一起。
自从下药事件里,顾皎皎没有帮初禾说话,她似乎自带心虚感,对初禾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甚至有意识地躲避。
顾皎皎一来,迟叙自然也到。
他表态,请所有关照过初禾和顾皎皎的同学们,吃顿大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京城十分气派的一家饭店。
酒足饭饱,大家都有点醉意上头,开始聊起天来。
班长用茉莉花茶兑酒喝,对初禾道:“小禾,你哥和顾老师真的很登对啊。遥想去年,居然还造谣你和你哥有一腿,简直离谱。”
江珠帮初禾说话:“喂,注意你的言行哈!上一个乱传谣言的,已经退学了哈!”
“咱们就是说,也没学可退了。”
大家笑起来,但又有点心酸和不舍。
毕竟相聚一场四年,以后就要各奔东西,分道扬镳,在各自的领域辉煌了。
聊兴正浓时,突然有个服务生敲门而入,对迟叙说了些什么。
迟叙脸色微变,拍了拍顾皎皎的肩膀。
然后他隔着衣服,牵住初禾的胳膊:“大家先慢用,我有个朋友在隔壁雅间,我带小禾和皎皎去打声招呼。”
“哥,谁啊?”初禾觉得好奇。
以迟叙的地位,一般都是别人主动找他攀关系。
迟叙笑而不语,领着两人到楼上的包厢。
相较于楼下,这里更为幽静私密。
连地毯的质感和服务生的打扮都不同,显然,消费层级更高。
推门而入,巨大的落地窗映出京城璀璨的夜景,纱帘低垂,红木圆桌前,六位客人正在用餐。
坐在一起的是程墨京和徐菀,旁边分别是他们各自的父母。
俨然,这是一场双方父母的见面会。
“程叔,吴阿姨。”迟叙礼节十足,温和递出掌心,“没想到这么巧。”
“阿叙,快坐。”程墨京的父亲喊服务生加了三把椅子。
旁边,程墨京的母亲吴鸢雅只是轻轻挪了下身子,让出很窄的位置。
相较她的苛刻,程墨京的父亲格外随和。
家中地位,一看便知。
“初禾,喊程叔叔、程夫人和墨京。”迟叙领着初禾先打招呼。
“程叔叔、吴阿姨好。”
初禾转了个身,面向慵懒吃着饭,眼皮也不掀抬的程墨京,“程先生好。”
程墨京跟不认识她似的,淡淡从鼻腔里嗯了声,也不瞧她一眼。
这样正合初禾心意。
程父笑了笑:“墨京和小禾不熟吗,叫得这么生疏。 ”
吴鸢雅喝着桃胶:“墨京已经有对象了,有点边界感好。”
初禾转身,又和徐菀的父母打了招呼,收到他们天花乱坠的夸。
“阿叙,小禾被你养得是标致啊,水灵白嫩的,成大姑娘了。”徐家二老欣慰道。
迟叙温笑回应:“是啊,大学都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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