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扶音季允宸的其他类型小说《及笄当晚,和双生皇子共梦了李扶音季允宸 全集》,由网络作家“山河以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方被她这么礼遇,一口答应下来,疾步往外走。李扶华让人搬来一个椅子,慢条斯理地坐下来,开始和路过的百姓唠嗑。“这男人是个吃软饭的,看到这房子了吗,我外祖父给他的,现在呢,人家找到另一个喂软饭的人了,直接就反咬一口,还要给原来的主人泼脏水。这叫啥?”“对,这就是农夫与蛇,白眼狼的故事啊!”“若是天下男子都学他这番作态,岂不是对我们这些老实人的惩罚?”……李扶华找的大夫还没来,就来了一个不该来的人。“华娘,你这是在做什么?”贺叙跃下马,疾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将她带到角落,开口就是担忧,“你现在怀着孕呢,来这做什么,小心沾了不该沾的晦气!”“松开我的袖子。”李扶华嫌弃地看着他,“既然嫌这晦气,你来做什么?”“华娘,我就是觉得应该以你的身体为...
《及笄当晚,和双生皇子共梦了李扶音季允宸 全集》精彩片段
对方被她这么礼遇,一口答应下来,疾步往外走。
李扶华让人搬来一个椅子,慢条斯理地坐下来,开始和路过的百姓唠嗑。
“这男人是个吃软饭的,看到这房子了吗,我外祖父给他的,现在呢,人家找到另一个喂软饭的人了,直接就反咬一口,还要给原来的主人泼脏水。
这叫啥?”
“对,这就是农夫与蛇,白眼狼的故事啊!”
“若是天下男子都学他这番作态,岂不是对我们这些老实人的惩罚?”
……
李扶华找的大夫还没来,就来了一个不该来的人。
“华娘,你这是在做什么?”贺叙跃下马,疾步走过来,小心翼翼将她带到角落,开口就是担忧,“你现在怀着孕呢,来这做什么,小心沾了不该沾的晦气!”
“松开我的袖子。”李扶华嫌弃地看着他,“既然嫌这晦气,你来做什么?”
“华娘,我就是觉得应该以你的身体为重,这里人多眼杂,不小心被伤到怎么办?”
李扶华依然面无表情,她看到刚才的小哥领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过来,笑着走上前。
“多谢你的帮忙,梅影,给小哥一个谢礼。”
她又看向老者,微微颔首道:“老大夫,我这亲戚说三年无所出,我琢磨着延续子嗣这件事,不仅受女子的影响,若是男子体弱,说不定也是问题的关键。
劳烦老大夫为我等答疑解惑。”
那老头摸了摸胡子,慢悠悠地走上前,在周围的家丁禁锢住莫秋生,这才把手放在他的脉搏处。
莫秋生一脸耻辱,刚要破口大骂,李扶华就让人堵住他的嘴巴。
等周围安静得呼吸可闻,李扶华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只当一旁的贺叙不存在。
贺叙已经看开了,两人结婚不到两年,他对自己妻子的习性早有了解,是个固执且坚定的人。
他坐到家丁拿出来的另一个椅子上,给她剥了一些瓜子仁放到她面前。
李疏阳疾步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向不省心的妹妹。
“你还知道带家丁啊,若是单打独斗,说不定我明天就得上祠堂告罪去了,祖父祖母已经知道,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无趣。”李扶华给了他一个白眼,“若是阿拙在,她一定会为我叫好,哪里像你们,顾虑来顾虑去的。”
李疏阳气笑了,他嘲讽道:“我是不是该庆幸她不在,不然我今日上衙,不能给你们护法,是不是要面临三堂会审?”
贺叙看着妻子与大舅子的打闹,眉眼间都是久违的生动活泼,他眼神一暗,加入话题。
“若是这人知道谋算落空,且过去的好处全部消失,不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气不气我不知道,但是吐血是一定的!”李疏阳看着莫秋生的眼神俱是冷然。
这时,老大夫把手从脉搏上移开,他摸了摸胡子,看着莫秋生的表情满是怜悯。
“从这郎君的脉象看,阳气不足、气血两虚主脏腑功能失调的症状。”
“什么意思?”李扶华低声问李疏阳。
李疏阳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老大夫顶着莫秋生怀疑又愤慨的表情,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就是说,如果这郎君的娘子没有什么明显的宫寒问题,三年无所出的责任,应该在这位郎君身上!”
李扶华抚掌大笑,她盯着莫秋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月娘的身体是神医亲自调理过的,看来,你莫家无嗣,是你莫秋生的问题!”
李扶音单独走进木屋,她看着坐在蒲团上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法号。
“师父好久不见,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快乐,身子都圆了好多。”
通禅摸了一把胡子,笑得开怀:“天下太平,我等小民的日子能不好过吗?”
“让你这老和尚说出这句话,可见是真的太平了。”
“你呢,小施主,近来可好?”
李扶音拿起茶案上的茶具,给两人泡了一壶茶,她倒进茶杯,慢慢抿了口。
“不太好,师父,你说,梦境能连通吗?”
“阿弥陀佛。”通禅双手合十,默默念了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些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师父,你说,能通过梦境沾染气味吗?”
“小施主,贫僧看不透。”
连通禅都看不透,李扶音的心一沉,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若是在梦境沾了味道,这也太荒谬了吧,这世间竟有这般奇怪的现象?
如果不是梦境,又怎么解释重重关卡下,难道有小贼潜入了她的卧室,然后不知不觉与她身体接触?
通禅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眼前的小女郎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也曾在他的身上打滚,他思索片刻,组织语言开口道:“阿拙莫怕,此事也许不是什么坏事,你跟着心意走就行了。”
李扶音摩擦手里的茶杯,听到他喊的是小名,低垂的眼睛微微一闪,转而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他。
“可是主动权不掌握在手上,我心不安。”
鬼丫头。
“谁说主动权不在你手上的。”通禅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女郎,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惹你不高兴了,你能闹得人仰马翻,谁敢欺负你这小祖宗啊!”
得到想要的消息,李扶音笑开了,她给对面的人倒了一杯热茶,十分殷勤:“师父,来,喝茶,我过一个月就要去长安了,还不知以后是否有相见的机会呢?”
说着,她是真的感伤了,在苏州过了十五年的快乐生活,有那么多知己好友,竟然就要分离了。
“阿弥陀佛,小施主,有缘自会相见。”
李扶音懒得听他说什么佛家俗语,她有心想跟他打听这一年的经历,又想起宁如薇在等她了,遂起身告辞。
“师父,我先走了,你记得把你这一路的见闻记录下来,我到时候让人来拿。”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明天还要出远门。”
“我问净水了,他说你老寒腿复发,最近在要留在这里修养。
出家人不打诳语,您犯戒了。”
通禅还是平淡的表情,只是眼睛带着一丝笑意,他点了点桌面的纸条:“刚刚收到的消息,有老友邀我相聚,我在一刻钟前同意了。”
李扶音怀疑地打量他,无奈找不到破绽。
“那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药过来,您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好,小施主慢走。”
李扶音回到正殿,宁如薇拿着一根签文在解。
她走过去,就听到解文的住持在说:“万事有望皆如意,福禄双全寿与财,施主保持本心,切莫心生嫉妒,你会事事顺心的。”
宁如薇点头道谢,她向李扶音挥手:“阿拙,你要求签吗?”
“不了,我阿娘给我求过了。”李扶音又跟住持问好,“住持师叔好久不见。”
对方念了一声佛号,语气温和:“小施主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看来是大好了。
只是根基不稳,还需好好调养,不可劳累过度。”
“阿拙记住了,还要多谢住持师叔给我找的老神医,在此谢过了。”
“还有吗?”
李扶华求救的目光看向祖父,李向明只是微笑着,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她又看向贺叙三人,对方直接仰头不看她。
“华娘!”
“在,祖母。”李扶华苦着脸,开始陈述自己的错误,“第一,我不该一时冲动直接就跑到莫家,忘了自己怀孕的身体,这相当于把安危置身于险地;
第二,作为表妹,我为月娘出气理所应当,但是我不应该替她做决定;
第三,我想不出来了!”
晋越香看向贺叙,淡淡道:“映白,你来补充!”
“第三是孙婿的问题。”贺叙微微作揖,“祖母,我明知华娘为人仗义,一定会为表姐出气,我应该陪她一起去解决,而不是任由她孤军奋战。”
“为人仗义?”晋越香“哼”了一声,对李向明阴阳怪气道,“我竟不知你李家出了一个侠女?”
李向明被牵连,他笑着对上老妻的眼神。
“什么李家,明明是我们的家,华娘这事做得虽然有些冲动,但是本意是好的,说出去都说我们家出了一个性情中人呢!”
李扶华在一旁不住点头:“祖父说的对,我没做错!”
晋越香不理他,她喝了一杯茶,问宋星:“莫秋生被你们这么一打,说不定已经恨上我们两家,你们觉得他会做些什么?”
“指不定借机攀爬上永平侯府了。”宋星一脸不屑,开口就是嘲讽,“这样的小人能做出什么大事!”
李疏阳和贺叙站在他身旁,心里都是对好友的怜悯。
“啪!”
晋越香放下茶杯,在寂静的正厅落下一道响声,她直视宋星。
“你心里,真是这么认为的?”
宋星见状,哪里不知他说错了什么,他垂眸思索刚才的话,顿时冷汗冒出来,直接双膝跪地。
“老夫人我错了,不该轻狂,圣人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不该小看任何一个人!”
“还不算笨。”晋越香让他起来,开口教育小辈,“莫秋生此人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你们的转达以及他的行事,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今日在你们男人到来之前,莫秋生直接展现对女子的鄙夷,妄图把整个宋家拉下水来成全他的美名,若不是华娘借机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无嗣上,说不定明日长安都在揣测宋家的教养,可见起秉性卑劣不堪。”
宋星有些不解:“他为何要拉宋家下水?我们家也没挡着别人的道啊!”
李扶华撇着嘴,斩钉截铁道:“当然是因为他又蠢又坏!”
晋越香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让人在她后背垫上一个垫子,这才继续说。
“太子侧妃可不止一个名额,据我所知,贵妃娘娘此前也邀请你们宋家女入宫见面。”
“可是我家小妹已经订婚了,根本不掺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李向明皱眉看他,就像是看一个蠢笨的书呆子。
“看来老宋真的老了,连孙辈的教育都没放在心上,改天我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李疏阳也看不过去了,他搭上宋星的肩膀,提示了一嘴。
“宋家没有未婚的小女郎,但是亲戚家的女郎可不少,永平侯府这是野心大了,侧妃还没定下来,就想着为不明确的未来谋划。
别忘了,永平侯的舅家是国子监祭酒,你宋家作为帝师,且两家关系不算和睦,若是你们的名声受辱,未来储君的教导可不是落在他们身上?”
宋星恍然大悟,怪不得家里人都说长安人际复杂,不可一叶障目,看来他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她摇头,把这心绪放下,挥手让知春把这人带走。
知春上前用帕子捂住成南业的嘴,一个劈刀将他想要开口的动作切断,拖着他直接往外面走。
他带来的小厮也被其他婢女带走,整个亭子,只剩下李扶音两人。
她转身对宁如薇说:“如薇怎么看?”
“不够诚心,做戏都做不好。”
“可见男子说出口的话真假难辨,成南业刚才看似在道歉,实则把责任全部推到其他人身上,自身清清白白。
还有他后面的承诺,前提是他金榜题名,可是没有我外祖父的经书讲解,以及给他找来的各种名师教学,以成南业的天赋,纵然能中举,但是却拿不了头名。
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却还是在婚前给我没脸,可见其人性卑劣,他后面作出的承诺更是毫无信服力。”
最后,李扶音总结:“所以,这世上的男子,不能看他说了什么,反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宁如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好你个阿拙,年纪比我还小呢,现在在这说教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谁让你一看就是容易被人欺负,被你庶妹抢了婚事,都是这副不在乎的样子。”李扶音吐槽,“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让成南业来我面前恶心人。”
宁如薇有些沉默,语气有些强撑:“许公子他跟我一起长大,我也没想到他会背着我与如梦乱来……”
李扶音气得拍了她一下,怒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两人的相处不要介入第三人,你偏不听,还说你那庶妹敬佩未来姐夫的才华,想要趁机讨教一番。”
说着说着,她自己就先想开了。
“不对,你这庶妹也许还真做对了一件事,有福之女不进无福之门,说不定你的良缘在后头。”
本来沉默的气氛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轻松起来,宁如薇笑开脸,不停点头:“你说得对,我阿娘回京就是为了给我找一个更好的!”
她左右看了一下,还好四处无人,急忙阻止李扶音继续开口的话。
“阿拙,我们可不能再谈论这些事情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被人发现了,你我可就遭殃了。”
李扶音勉为其难点点头,两人也没闲逛的心情,继续返回凉亭,等知春带着人回来,就看到她们正在对弈。
过了一炷香,李扶音落败,她放下棋子,看向知春。
“成南业送回去了吗?”
“奴婢刚想要送上成家的马车,就看到成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赶过来,说是成二郎今日喝了酒,有些失了仪态,又说什么酒后吐真言,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让奴婢给女郎带话,说是成老夫人想当面跟您致歉。”
宁如薇也放下棋子,笑着看她:“看来成家为了保住你通天梯,全家出动了。”
李扶音想到那个老太太,全身的反骨都要起来了,她摩拳擦掌,对着好友道:“如薇,要不要再去看一场好戏?”
对面的女子站起来,笑意盎然:“去。”
两人携手来到成老夫人所在的厢房,门口的嬷嬷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她恭敬行礼,又进去通报一声:“老夫人,李家娘子和宁家娘子来了。”
李扶音听到一个熟悉沉闷的声音响起。
“快,让她们进来。”
她和宁如薇对视一眼,双双走进厢房,然后对着端坐在椅子的老者行礼:“晚辈问成老夫人安。”
“阿拙和如薇来了,快坐下,陪我这老婆子聊聊天。”
“我不知道,若不是贴身婢女发现,我也闻不出来,还好味道不大,否则我阿爹阿娘一定很担心。”
闻言,季允泽的心脏急促跳动起来,他有一种通过梦境深入对方生活的错觉,就像是两人无意间相遇,灵魂领先肉体,早已经侵入了少女的日常琐事,融为一体。
他声音嘶哑:“如此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吧?”
“会。”李扶音蹙眉,气得坐起来,“我白日还以为是有小贼潜入闺房,差点被吓到了!”
季允泽坐到床榻上,拿起大氅包裹住她,避免少女被寒意入侵,他低声安慰:“若是这样,我下次不点熏香了,不让我们九娘焦心,好不好?”
李扶音鼻尖微动,笑着摇了摇他的袖子。
“我喜欢你身上的气息,若是你告诉我名字,我在现实中换一个味道就好了。”
‘身上不能太臭,虽然说婆娘稀罕你这个人,也是稀罕你身上的味道,但是男人气概和臭味是不一样的!’
季允泽突然想起曾经听到的话,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女,眼里满是欣喜。
这么说,九娘对他也是有些心动的,对吧?
不过对方的要求很难回答,他如今用的都是季允宸送过来的龙涎香,都是用惯的,若是骤然暴露信息,难免会发生变故。
所以他只能无奈地摇头:“这是家中长辈赠予的,我也不知具体的信息。”
“好吧。”
李扶音有些遗憾,此时营帐的温度也慢慢升高,她的困意渐起,打了个哈欠,把床榻上的被褥全部换成自己用惯的,舒心地躺进去,只露出一个脑袋。
“我要睡觉了,七郎晚安。”
“晚安。”季允泽宠溺地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少女无处不惹人爱。
“若是有记忆,早起记得喝碗姜汤,明晚可不许闹着看雪了。”
“知道了!”
木质的床榻上,少女嫩绿色的被褥衬得男子的营帐格外粗糙,季允泽的注意力全部被那人吸引,他慢慢靠近,目光在少女的红唇上停留片刻。
然后俯身,落下轻轻一吻。
“晚安,九娘,做个好梦。”
季允泽是被部将的动作吵醒的,他睁开锋利的双眼,此时已然没有在李扶音面前的温和。
站起来活动身子,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季允泽问旁边的部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将军,前方百里处发现突厥的踪迹。”
“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看着是放牧的。”
“让斥候上前查看。”
部将应是,弯腰退下。
季允泽的目光落在宽广无垠的大草原上,那边住着的,是霁国最大的威胁。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位于突厥前方的森林,高大挺拔的树木遮挡住他们一行人的行踪,若是想悄无声息潜入敌营,却不是一件易事。
正当他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时,上方盘旋的海东青似乎找到了目标,疾冲而下,很快就停靠在他肩膀上。
给它喂了几块生肉,季允泽从它的脚环里拿出一封被卷起的信,油纸上赫然是季允宸的字迹。
快速看完,季允泽心里已经有数了,海东青从长安来到这里需要三天,刚好是他那个哥哥知道所谓男宠协议的那天,也就是说,那时候的季允宸对小女郎是没有想法的!
“呵!”身着一身轻便盔甲的将领冷笑出来,用内力把信纸化成灰烬,季允泽猛地一拍面前的树干,惊起一地落叶。
“写信的时候说我轻浮,不该轻易答应小女郎的玩笑话。
“我喜欢东西可多了,但是吃不了太甜的,七郎记得把握一个度哦!”
这难度确实有一点大,加上季允宸从未做过糕点,只能坐在一旁沉吟,半晌没动作。
李扶音似乎早已经猜测到他的动作,开口打趣道:“七郎小狗,说话不算数!”
“九娘。”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那里有没有糕点方子,不如我现在学?”
“不用了。”李扶音打了个哈欠,此时已经到了她睡觉的时间,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季允宸走过去扶着她,张开手臂,嘴角微微翘起:“来,小狗送九娘回去休息!”
“我要我自己的被子。”
“那你先变到我的寝室,到时候我给你盖上,好不好?”
“你不许趁人之危!”
“好。”
“明天我要吃你亲手做的点心!”
“后天可好,我需要一点时间学习。”
“嗯。”
“明天可不许闹着要吃。”
“嗯。”
“明天……我们不做游戏了?”
半晌没回答,季允宸低下头一看,少女已经靠在他怀里,眼睛闭合,呼吸清浅,显然是进入了梦乡中。
打横抱起少女,季允宸小心翼翼地用披风挡住微风,两人离开花园,很快就来到回到原来的寝室。
果然,那里已经出现一套嫩绿色的床褥,梦境还贴心的把原来的床褥放到旁边的软榻上,季允宸把少女放进去,她满足地握着被角,安然入睡。
男人垂眸看了她一会,弯腰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
“晚安,九娘,做个好梦!”
说完,他来到香炉旁边,灭掉里面的香,这才到一旁的软榻上睡下。
李扶音动了动眼皮,还是掩不住困意,很快就失去意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感受到有人在试探她的额头,很快触感又消失了。
“阿娘。”李扶音的鼻子微动,闻到熟悉的味道,她迷糊道,“我是不是好了?”
宋玉晴手指在她的发丝中滑动,轻轻“嗯”了一声,又哄她继续睡。
不过李扶音还是睁开眼睛,她抱着被子,挣扎着要起来。
“那么急干嘛?寒气入体怎么办?”
宋玉晴一边训斥着,一边接过知春手里的披风放到她的背部,避免女儿被寒风入了体。
“阿娘,我会注意的。”
李扶音在知春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她看着镜子里给她簪花的宋玉晴,笑着扑进她的怀里。
“阿娘,我是不是苏州最漂亮的小女郎?”
“是的,你是。”宋玉晴满意地看着女儿,今日的她上着团花纹桃红衫子,下着团花纹黄裙,头梳交心髻,宋玉晴给她簪上一朵嫩黄的牡丹,整个人精致又可爱的。
“走吧,你阿爹在外面等着你吃早膳呢!”
“阿爹今日不上衙?”
“我也不知,也许今日有其他安排吧。”
母女俩携手走出内室,李朝行坐在会客室,拿着一杯茶细细品味,看到两人走出来,眼里涌现笑意。
“夫人今日这一身打扮,不浓不淡,恰得其妙,跟阿拙站在一起就像是两姐妹似的。”
“阿拙也是,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就该好好打扮打扮。”
李扶音被他的话语逗笑了,她对上自家阿爹的眼睛,调笑道:“阿爹对阿娘的夸奖就是如此真诚,对女儿,就显得敷衍许多,看来我需要写信给阿姐求安慰一下了。”
“那你找你阿兄阿姐去。”李朝行斜睨她,笑着搀扶住宋玉晴,“我自己的夫人,我一个人宠。”
宋玉晴嗔了一眼丈夫,道:“青天白日的,你在这胡说什么呢?阿拙还是个未定亲的小女郎,你可不能再说胡话了。”
李扶音在床上在床上滚了滚,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道:“那你,能不能出去,东边的厢房还有张床,你在这,我睡不着!”
季允宸咬牙切齿:“九娘当真舍得?”
“你刚刚说了,不能让你未来的娘子介意,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少女抱着被子坐起来,语气无比的认真:“不管以后会不会记得,我们这样子都是对彼此另一半的负责,七郎,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刚刚的事情,你就忘了吧!”
季允宸觉得有点荒谬,尽管他身旁并无女人,但是从来没有男子为女子守贞的说法,更何况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女子。
他站起来,走到李扶音面前,对上她的眼睛,说出口的声音无比郑重:“九娘,不要怀疑你的魅力,我不觉得在这之后,会遇上比你更让我心悦之人,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可惜少女给出的回应却无比冷漠:“氏族之间的联结,无关情爱,你我既享受了家族的供奉,那么就不可能任性。”
“比如你要为你的未婚夫守贞?”
李扶音不屑:“那人在婚前弄出一个庶子,早被我阿爹退婚了!”
“当真?”季允宸心里闪过喜悦,他虽然看不上那男人,认为他迟早都是手下败将,但是不需亲自动手就除掉一个敌人,还是让他感到愉悦。
“那九娘不如先与我试一下?我家在长安也算小有名望,看九娘的仪态也是氏族贵女,你我或许有缘分也说不定。”
见她还在纠结,手指揪着柔软的丝绸被,季允宸乘胜追击:“左不过是一个梦境,若是无缘,你我也就只是南柯一梦,不会对现实生活产生影响。
九娘,人生得意须尽欢,为何要因为道德礼教约束自己的想法呢?
难道说,你不敢吗?”
李扶音咬了咬牙,若是在梦境中都不敢养男人,那么现实生活中她肯定也不敢,再说了,活在这个规矩束缚的世道,她差点就把自己养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老天让她重活一世的意义是什么?
“好,我答应你!”
季允宸感受到躁动的心绪,他上前一步,做了一个早就想做的动作。
果然,少女的头发比狸奴的柔软。
“那你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嗯,不要着凉。”
“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李扶音在原地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里思绪万千。
她,好像,在梦里,谈恋爱了!
季允宸躺在书房的软榻上,心里复盘刚才的一切:
九娘似乎还没开窍,现在只是对他的感情只有好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她身旁,免得被人骗了去。
还要想办法得到九娘在现实中的信息,否则,按照这小女郎爱玩的心性,说不定真的会用完就扔,
这般想着,季允宸感知到内屋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他来到内屋,在少女模糊的脸庞上留下轻轻一吻,这才到旁边的贵妃榻安寝。
翌日,季允宸从床榻上醒过来,他躺在黑金色龙纹状花绸缎上面,指尖还残留着少女温热的触感,摸了摸薄唇,尽管见面不久,他就有些想念少女了。
突然,剑眉微微拧起,季允宸想到少女的梦境,似乎是在他和季允泽之间轮着来的,他掀开被子,赤脚走到一旁的桌子上。
“姚忠正,给孤伺候笔墨!”
回应的不是熟悉的声音,而是有些稚嫩的少年音:“殿下,姚公公不在,奴才受公公吩咐,伺候您的起居。”
季允宸不在意,他在心里酝酿语言,想着怎么跟胞弟说清楚。
最好不要惦记他的嫂子,否则,他可不想看到九娘左右为难的场景。
写完信,季允宸想起和胞弟的谋划,等突厥大败,天下领土尽归他手,也许到那时,他有些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影一。”
一个暗影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出现,他单膝跪地:“属下在。”
“父皇那里的药,该停了。”
“是!”
小太监伺候他洗漱,季允宸穿着一身金丝绣龙的暗金色锦袍,腰间系着一个金玉带钩的玉革带,乌黑的长发束在简单的通天冠中。
他阔步走出寝室,周身凌厉的气息让路过的太监不敢直视,他们齐齐下跪,等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他们才无声站起来,忙活各自的事。
今日是朝会,当今天子成惠帝名存实亡,已多年不曾出现在朝会中,但是朝堂上下无人提出质疑。
季允宸坐在龙椅旁边的乌黑色浮雕玉龙纹宝座上,赶过来的姚忠正尖着嗓子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会一如既往的无聊,刚开始还在安排定王殿下的后续军备,后面就变成了几个党派的互相攻讦,不过最令季允宸感兴趣的就是礼部的上奏了。
“启禀殿下,太子妃之位空悬已久,东宫储妃关于殿下子嗣,为江山社稷着想,臣等请求殿下采选秀女。”
说完,整个朝堂跪成一片:“臣等请求殿下采选秀女。”
季允宸坐在金銮御座之上,凤目微挑,端的是铁血狠戾的天家威仪,他平静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诸位卿家不必多说,太子妃人选,孤已有想法,着礼部负责太子妃的聘礼。
其他卿家,还是把心思放在定王身上,务必保证物质准时、完整送往边关,若有违背,孤不介意帮你们找齐九族!”
“是。”
不管下面的眉眼交流,季允宸站起来直接离开龙椅,身后,姚忠正高喊:“退朝!”
片刻,整个宣政殿只剩下礼部尚书一人,姚忠正上前,微微弯腰:“尚书大人,殿下在紫云殿等您。”
宋叶荣微微侧身,避开他弯腰的方向,微不可见地递给他一个锦囊。
“姚公公,殿下对太子妃的态度是?”
“咱家哪敢揣测殿下的想法?”姚忠正接过,他不在意地放进袖子里,微微一笑,“想来,能让殿下开口册封的人,奴才还没见过呢!”
宋叶荣心里有数了,他点头道谢,跟在姚忠正后面来到紫云殿。
晋越香满意地看着李疏阳,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她就想把人赶走。
“阿娘,解决完宋家的事,我们自己家的事情还没处理呢!”
李朝止用眼神拦住想要逃跑的李扶华,上前给老两口倒了一杯茶,将刚刚的事情说出来。
“华娘这事说小吧,是他们两夫妻的私事,说大呢,这是对长辈的欺瞒行为,若是不加以处罚,指不定会犯什么大错呢!”
“大伯!”李扶华不满地看着他,“枉我对你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东西,都惦记着给你送过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李朝止不听她的撒娇,轻抿了一口茶。
“华娘,我这是为你好,现在你有些功劳在身,说不定能免了责罚,若是我二弟回京,你想着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扶华抖了抖,殷勤地看着晋越香:“祖母,你尽管罚,我一定乖乖接受。”
晋越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比起罚你,我更想知道你为何要捏造一个女婿有知心人的假象,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扶华心虚地对上贺叙深沉的目光,半晌不语。
“你若是不说,等玉晴回京,我可不会救你!”
两害相权取其轻,李扶华闭着眼睛开口说:“若是一开始感情和睦,我担心等感情淡了,你们不让我养面首。
而且我也没说错呀,那女子明显对贺叙有意,他也没有拒绝,谁知道未来会不会被纳为妾室?
我只是提前为未来做好准备罢了!”
贺叙气笑了,怪不得成婚以来妻族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的,敢情媳妇是为了一个无依据的将来捏造的!
她还想着养面首,呸,没有感情淡的一天!
李扶音不知道长安发生的一切,她和宋月在望月楼待了一会,等到用膳的时间,两人携手来到正厅。
宋月一进门就对何容跪下,羞愧道:“女儿不孝,让阿娘担心了!”
“地上凉,小心身子。”何容急忙把她扶起来,将她上下打量一圈,注意到她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她朝李扶音感激一笑,这才看向女儿,一脸慈爱,“傻孩子,阿娘怎么会怪你呢?”
宋玉晴让一行人坐好,她对宋月温和道:“月娘,此事你是怎么想的?
你只管说出来,我们这些长辈都会为你做主的!”
宋月又站起来盈盈一拜,她表情冷漠,眼里已无过去对莫秋生的情意。
“阿娘,姑姑,我想好了,莫秋生既然如此对我,试图想拿踩着宋家往上走,我断不会对他心软。
君若无情我便休,劳烦阿爹阿娘到莫家拿回我的嫁妆,我要跟他和离。”
“和离太便宜他了,莫秋生对表姐如此过分,三年无嗣又不一定是表姐的责任。”李扶音十分不满,低声嘀咕,“不如直接义绝,纵观霁国上下,哪有书生敢开贬妻为妾的先例,若是宋家不强势一点,人家还以为我们献媚讨好权贵呢!”
宋玉晴和何容对视一眼,有些心动。
“可是永平侯府?”宋月将手上的帕子揉成一团,“都说长安局势复杂,若是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了祖父祖母的行事,我有何颜面去见他们!”
“月娘不必忧心!”
李朝行踏步走进来,身旁的宋海回一脸的轻松,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先不说宋家无错,是他莫秋生和永平侯府欺人太甚,就是寻常世家,也不会因为一个还没定下来的侧妃之位缩手缩脚。”
本文官职参照盛唐,但是作者加了很多私设,所以宝贝们当架空来看;
所有角色无原型。
1v2,男主都洁,勾引不自知(?)女主vs闷骚霸道太子vs明骚傲慢将军;
共梦就是两人入梦,但是有自我意识,所以男女主是在梦境里谈恋爱,梦境外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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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德二十一年,早春。
远处的枝头露出嫩绿的枝芽,各色鲜花在花匠的侍弄下争相夺艳,点缀了满园的春色。
窗外的仆人正有序地打扫院落,有侍女摘下鲜艳欲滴的桃花,轻声走进来,插在钧窑月白釉瓶上,片刻,整个闺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初春的风还是有些凉,李扶音紧了紧身上的火红狐狸毛披风,衬得她的脸庞格外可人,这是远在长安的阿兄给她送过来的新春礼物,是在秋猎中获得的,只做成了这一件,直接就给她送过来了。
“阿拙,你家阿兄倒是惦记你,这么多年没见面也知道给你送礼物过来,不像我阿兄,只捧着他的圣人书在那读,连我的生辰都没送东西!”
李扶音透过铜镜,含笑看着说话的女子,她穿着翡翠烟罗云锦裙,此时坐在贵妃榻上,撅着嘴在那抱怨。
知春给她梳了一个单螺髻,因着今日是她的及笄礼,只是简单戴上一个凤蝶鎏八宝簪,饶是如此,等她转过身的时候,成兰珂也不由晃了一下眼睛,只觉得自家哥哥好大的福气。
“走吧,及笄礼快要开始了。”
李扶音站起来,知春给她整理好团蝶百花裙,这才对成兰珂说道:“成二郎这是在为科举做准备,等到秋闱,说不定你成了状元郎的妹妹,可不威风?”
成兰珂回过神来,想也是,自家哥哥跟那些纨绔子弟一比较,她还是喜欢书呆子、不会惹事的兄长。
她轻轻挽上李扶音的衣袖,目露期待:“阿拙姐姐,等我阿兄成了状元郎,你就是状元郎夫人,到时候我们俩一出现,一定是全场最瞩目的眼光。”
“胡咧什么呢,这事都没定下来,怎么能……”
李扶音戳了戳她的额头,垂眸作害羞状,只做薄妆的脸颊露出一抹红润,让门外的男子看呆了去。
还是成兰珂率先发现门口的人,她笑着打趣道:“阿兄这是等不及要看扶音姐姐了?”
“兰珂不要胡闹,免得辱了九娘的声誉。”
成南业轻咳一声,眼神闪躲,而后想起过来的任务,他对上李扶音的眼睛,温声道:“九娘,及笄礼快要开始了,我来迎你。”
李扶音微微一笑:“有劳二郎了。”
一行人走过花园,路过的仆人安静行礼,等他们离开后,才继续做手头上的工作,除了正堂里的奏乐声,整个李府听不到一丝嘈杂的声音。
“九娘,小心台阶。”成南业虚扶着她,等她走进东房,和妹妹一起坐在观礼位上。
见她到来,李朝行招呼李扶音站在她身侧,向众多宾客郑重开口,他言辞恳切,一言一语都是对小女儿的爱重。
李朝行作为苏州刺史,江南一带的最高官员之一,今日来往的宾客都是江南的氏族,这及笄礼可谓是盛大。
李扶音站在父亲身边,落落大方,言行举止皆是世家风范,不多时,及笄礼正式开始。
今日的赞者是李扶音的手帕交,是苏州望族宁氏之女宁如薇,正宾是回苏州访友的镇国公夫人,也是李扶音母亲宋玉晴的至交好友。
李扶音按照及笄的流程,端着仪态总算将仪式走完,等四下无人,她轻轻松了口气。
“瞧你这样子,不是一直说自己的体力好吗?现在倒是打脸了。”
宁如薇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起来仪态大方,若不是她眼角的笑意,李扶音还以为她真的是窈窕淑女呢。
“你也知道我自小体弱,家里人对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平安长大就好,哪里需要学这些繁杂的礼仪,可不得劳累一番?”
“还好你家里没给你定掌家宗子,否则你现在就没这么轻松了。”
宁如薇对她的性子也有所了解,一贯是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嫁给成家二郎虽说是低嫁,但是成南业要想在官场站稳脚跟,就不会轻易给她没脸,这也算是李家夫妇对她的深谋远虑。
“不过,婚前给你没脸,你确定不做些什么?”
李扶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们现在在的地方是隐在花园中的方亭,供主子们小憩休息用的,周围被剪裁工整的盆栽挡住,能看到外面,但是成南业两人完全看不到她们。
以至于他现在正揽着一个女子的腰身,低头慑住身下女子的红唇,双手不断抚摸女子的身体,尽情地释放激情。
李扶音仔细一看,原来那女子是成南业今日带过来的贴身婢女梦玉,没想到竟然被收用了。
她没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的动作,半晌,他们才分离开来,若隐若现的银丝揭示着两人的暧昧。
“二郎,你娶了主母之后,会不会把我发卖了?”梦玉喘着气,紧紧抱着男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成南业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别怕,九娘性情温顺,不会做出那种事的,等她进门,我就把你抬为姨娘,这样,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个名分。”
“可是,可是……”
梦玉抬起头,露出通红的眼睛,眼泪挂在眼眶上,要掉不掉:“主母那么漂亮,你之前都看愣了,成婚后会不会把我和孩子给忘了?”
此举似乎点燃了男人的欲望,他伸手在她臀部拍了一掌,声音嘶哑道:“九娘无趣,只适合做正头娘子,哪有你这女人知风月?
放心,只要你乖乖的,该有的东西不会少你的,但是,不要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知道吗?”
梦玉乖乖点头,两人又低声说些情话,看到远处有人过来了,这才恢复主仆的关系,前后走出这个偏僻的角落。
李扶音惋惜地转回头,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戏呢,没想到两人如此之怂,白瞎了她的瓜子。
相比于她的淡定从容,宁如薇就有些愤怒了,她轻拍桌子:“嫡子还没有呢,就弄出一个庶子,这是把你的脸面往地上扔啊!”
“三书六礼都没走完,你气什么?”李扶音给她倒了杯茶去火,“成家此举就是不把我李家放在眼里,不就是过了聘书,即使我上了八抬大轿,做出如此行为,他成家怎么把我迎过去的,就怎么把我送回来!”
宁如薇一想也是,她轻啜一口茶水,开始猜测:“看来他家的长辈还不知道,否则也不会让他做出如此行径?”
李扶音点评道:“心比天高的读书人罢了,真以为他现在能给女子任何承诺啊,离了家族,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竟然还敢轻易许诺。”
她让知春去书房,把刚才的事情告诉李朝行,然后笑着对宁如薇说:“之前阿爹阿娘把成南业夸得那么好,竟也摆脱不了男子的恶劣习性,看来这世上是真没什么好男儿了!”
“成家祖籍在苏州,算是从小看大的,而且成南业一旦成为天子门生,李家运行一番倒是可以留在长安,伯父伯母也能照拂你们小夫妻,若非如此,成南业还真娶不了你这颗江南明珠。
可惜的是,这天底下举人那么多,真不缺他这一个。”
“能推迟我的婚事,成二郎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李扶音眉眼疏朗,与她举杯相贺。
“大人也知道小女郎生病,所以买的都是药方糕点,这人参茯苓糕可是养身益智的好东西啊!”
李扶音苦着脸,她现在嘴巴苦得很,只想吃些甜甜的,哪里想要这些带着药性的点心。
然而打击不仅如此,宋嬷嬷把底下的书籍拿出来,宋玉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黄帝内经》、《女子养生术》、《五禽戏详解》……
看来夫君已经知晓某个小女郎不爱惜身子啊!”
“阿娘。”李扶音气恼地喊了一声,她侧过头,打算眼不见为净。
宋嬷嬷却在一旁悠悠开口:“小女郎,大人说了,这是你的课业,改天他要检查的。
还说:‘若是阿拙不认真,等回了长安,不让她出门玩耍。’
这可是康明一字一句传递给奴婢的。”
“宋嬷嬷也是个坏人。”李扶音趴在软榻上面,闷闷开口,“我都生病了还要看这些晦涩的书籍,精神容易不济呢,于健康有危害。”
宋玉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只当没看到她的抱怨。
“通慧住持前几天来了信,说是阿拙身体大好,适当添加一些课程不碍事。”
她看了一眼女儿,可能是喝药的原因,此时她的眼睛开始闭合,她站起身,让知春扶着李扶音到床上。
“阿拙,困了就好好休息吧,阿娘明日再来看你。”
李扶音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阿娘不用过来,我明日就好了。”
“嗯好,明日你就好了。”
敷衍地应了一声,宋玉晴给她掖好床褥,温声哄她睡觉。
在熟悉亲切的嗓音下,李扶音很快陷入了睡眠。
宋玉晴感受到沉稳的呼吸声,她慢步退出内室。
“女郎身上换了薰香?”
知春心下一沉,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思考了一会,才回答:“之前吾香苑送了新的过来,女郎颇为喜欢。”
“即使如此,你仔细检查,不可让一些不明之物近了女郎的身。”
“是。”
等她离开之后,知春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女郎为何要她这番回答,不过她一向好奇心不大,且知道谁才是她的主子。
好在,知秋已经让吾香苑上了相似的香方,应该不会出问题。
李扶音睡了半个多时辰,她是被知春喊醒的,说是不能睡太久。
已然恢复精气的她也不恼,在婢女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轻便的襦裙,坐在书桌前,她只当那些养生书籍不存在,拿起一本话本看。
等到知春提醒她喝药的时候,李扶音瞥了一眼四周,就想着把药倒了。
“女郎,夫人说了,若是你今日把药倒了,她明天就拿着加了黄连的汤药过来,亲眼盯着你喝。”
“好知春,你看我精力充沛、白里透红的样子,像是需要喝药吗?”李扶音端起主子的风范,威胁道,“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呢?”
知春指了指身后,宋玉晴的贴身婢女安兰一脸微笑,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动作。
李扶音无奈,只能端起药碗开始喝。
等到她喝完,安兰过来行礼。
“夫人若是知道女郎认真喝完,一定会很高兴的。”
“安兰姐姐,阿娘若是知道我乖乖喝完,没有坏心思,一定会高兴的。”
李扶音加重了几个词,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安兰微笑不语,轻声行礼告退。
她离开之后,知夏过来汇报,说是李朝行派人过来问她的情况。
“告诉阿爹,我已经大好了,明日就去陪他和阿娘吃早膳。”
恹恹地回了一句,李扶音吃完晚膳,又去书房练会字,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她揉了揉眼睛,在知春等人的服侍下洗漱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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