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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四个知青小姨扶我青云志陈俊生沈晚秋全文

邻家码字小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老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不过话说回来,菜刀虽好,一枪撂倒!“同志,别开枪,听我说两句。”郑光荣今晚带兄弟们下乡,原以为接了个轻松拿捏的好活儿,做完就能回县城潇洒,没成想竟遇上了两尊惹不起的大佛。江湖险恶,不行就撤……“同志?谁跟你是同志?刀放下,手举起来!”陈俊生用手枪瞄准郑光荣的胸口,迈步来到他跟前,然后趁他举手投降之际,左手猛地下探,直接掏鸟窝:“听好了,接下来我问,你答,敢说一句假话,我捏爆它!”陈俊生下手真叫一个快、准、狠,郑光荣瞬间就痛到脸上青筋暴起,面部肌肉扭曲,只差直接跪下叫爹了。说实话,陈俊生当初蹲了八年的苦窑,什么样的流氓悍匪没见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没领教过?“说,是谁派你来害我的?”陈俊生问。“不,不清楚...

主角:陈俊生沈晚秋   更新:2025-02-17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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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俊生沈晚秋的其他类型小说《年代:四个知青小姨扶我青云志陈俊生沈晚秋全文》,由网络作家“邻家码字小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不过话说回来,菜刀虽好,一枪撂倒!“同志,别开枪,听我说两句。”郑光荣今晚带兄弟们下乡,原以为接了个轻松拿捏的好活儿,做完就能回县城潇洒,没成想竟遇上了两尊惹不起的大佛。江湖险恶,不行就撤……“同志?谁跟你是同志?刀放下,手举起来!”陈俊生用手枪瞄准郑光荣的胸口,迈步来到他跟前,然后趁他举手投降之际,左手猛地下探,直接掏鸟窝:“听好了,接下来我问,你答,敢说一句假话,我捏爆它!”陈俊生下手真叫一个快、准、狠,郑光荣瞬间就痛到脸上青筋暴起,面部肌肉扭曲,只差直接跪下叫爹了。说实话,陈俊生当初蹲了八年的苦窑,什么样的流氓悍匪没见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没领教过?“说,是谁派你来害我的?”陈俊生问。“不,不清楚...

《年代:四个知青小姨扶我青云志陈俊生沈晚秋全文》精彩片段


老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不过话说回来,菜刀虽好,一枪撂倒!

“同志,别开枪,听我说两句。”

郑光荣今晚带兄弟们下乡,原以为接了个轻松拿捏的好活儿,做完就能回县城潇洒,没成想竟遇上了两尊惹不起的大佛。

江湖险恶,不行就撤……

“同志?谁跟你是同志?刀放下,手举起来!”

陈俊生用手枪瞄准郑光荣的胸口,迈步来到他跟前,然后趁他举手投降之际,左手猛地下探,直接掏鸟窝:

“听好了,接下来我问,你答,敢说一句假话,我捏爆它!”

陈俊生下手真叫一个快、准、狠,郑光荣瞬间就痛到脸上青筋暴起,面部肌肉扭曲,只差直接跪下叫爹了。

说实话,陈俊生当初蹲了八年的苦窑,什么样的流氓悍匪没见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没领教过?

“说,是谁派你来害我的?”陈俊生问。

“不,不清楚。”郑光荣还想凭着浑身傲骨稍稍挣扎一下。

怎料紧接着要害处陡然袭来的剧痛,险些让他感受到“爆蛋而亡”的大恐怖。

“具,具体是谁我真不清楚,对方出五千斤粮票买你两条腿。”郑光荣说话的时候,身体抖得像筛子似的。

痛,太痛了,痛不欲生。

在场的菜刀队成员们见状都只觉裤裆一凉,眉头紧锁着夹紧了屁股。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但是裤裆里的这点事儿,却很容易让人感同身受般产生共情。

“五千斤粮票买我一双腿,还真是财大气粗。”

陈俊生冷笑一声,舍得花这么大代价来弄他的,除了丁美珍、陈文强,还能有谁?

张跃进或许也有害人之心,但他早就被“掏空家底”,短时间内根本拿不出这五千斤粮票来。

至于最近得罪过的全粮液酒厂周边那些生产队、酒厂里的蛀虫李主任之流,他们眼下顶多也就气愤、眼红、想打人,不可能几天功夫便升级到买凶杀人的程度。

“粮票呢?”陈俊生又问。

“对方预付了1000斤粮票,没,没带在身上。”郑光荣如实交代。

“行,我知道了。”陈俊生微微颔首,随后扭头对罗援朝吩咐道:“援朝,喊救命!”

罗援朝这时候脑子灵光得很,知道俊生已经问完话了,让他喊救命的目地应该是打算借群众的力量除害,当即放声大叫:“救命啊,抢劫了,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他这一喊,加上刚才那两声枪响,直接把大半个毛家湾大队都惊动了。

现如今的生产队、公社虽然尚未正式组建派出所,但却有公安特派员、治安员驻点,而且还保留着民兵小队。

民兵们个个配枪,逮到个下乡偷鸡摸狗的毛贼,直接就打个半死,抓到抢劫杀人的犯罪分子,那是可以记功当英雄的。

菜刀队成员们见势不妙转头想跑,又听罗援朝大喝一声:“哪个敢跑,老子一枪打断他狗腿!”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罗援朝现在说话比圣旨都好使,没人敢乱动。

而郑光荣已经痛到跪下了。

陈俊生俯身捡起他刚才脱手的那把菜刀,转头手起刀落,恶狠狠地朝着自己那自行车的车头和坐垫猛砍几刀。

然后再回过头来,把那已经砍卷刃的菜刀还给郑光荣,并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听着,公审的时候,只要你一口咬死,是饶城县邮电局局长丁美珍指使你这么干的,我可以考虑给你出份谅解书。”


他这边动作不断,家里的两个小姨也都没闲着。

她俩各自拿出私房钱,去到同样在搞“分田到户”的董团公社,辗转多个生产大队,低价收购耕牛和毛驴。

说来有趣,齐晓芸和乔书欣两人非但性情迥异,喜欢的东西也截然不同。

晓芸同志对牛情有独钟,小乔同志则偏爱那生产队的驴。

陈俊生、欣姨、芸姨这一家三口,白天在外面各忙各的,晚上回到家就坐下来开会对账,总结成果。

“真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有人掺和进来。”

乔书欣今日忙了一整天,仅有两头小毛驴入账,心情有些郁闷:“还好咱家臭小子出手得早,抢先一步占足了便宜,不然接下来竞争激烈,就难搞了。”

说完,她转头问:“晓芸,你今天收到几头牛?”

“十头。”齐晓芸轻声回应。

“啊?”乔书欣很意外:“这,这么多?

“嗯。”齐晓芸点点头,稍加解释道:“上次我爸回老家之前,给我留了点钱,我打算全部拿来买牛…”

乔书欣闻言,情不自禁的抬手扶了扶额头。

她是清楚的,晓芸同志买牛跟陈俊生买拖拉机什么的不一样。

前者是全额付款,后者只是预付少量定金。

由此可见,晓芸她爸回老家之前,哪里是留了点钱啊…留的是家里的存折吧。

“说好一起过苦日子…现在好像就我苦,就我穷呀…”

当初为了留在毛家湾大队,小乔同志不惜跟家里彻底闹翻,说什么以后就算在乡下过得再苦、再难,饿死、冻死,也绝不向家里要一分钱。

就这么硬气。

为此,乔书欣甚至三年都没跟家里联系过。

直到上次在县人民医院得知陈俊生的大学录取资格被陈文强那个王八蛋顶替……

她才气呼呼的跑去邮电局打电话跟家里告状,勒令老爷子三天内惩办陈策。

“记仇的臭老头,都调到陇西来了,还跟以前似的对我不管不顾。

一点当爹的觉悟都没有,上次在电话里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是犟驴……”

小乔同志心中有苦难言。

此刻,陈俊生却是嬉皮笑脸:“芸姨,干得漂亮,回头我帮你把收来的那些牛拉去黑市,卖个好价钱哈。”

“好的呀。”齐晓芸柔声答应,想了想又说:“到时我陪你一起去,免得它们不跟你走。”

闻言,乔书欣略略有些踌躇的对陈俊生说道:“那些耕牛可都是你芸姨的心头好,拉去黑市卖掉,会不会太可惜了。”

“没啥可惜的,这些牲口只有送去黑市才能卖上好价钱。”

陈俊生笑了笑,拿起账本做总结道:

“芸姨买的这十头牛,以及欣姨你这两天收上来的那六头驴,还有我收的26头牛、12头驴、3头骡子、165头猪,16台东方红拖拉机,20台手扶式拖拉机,最终全都要流入黑市。”

陈俊生拍板决定。

他这个生意,主打的就是个时间差和信息差,要趁其他地方还没开始搞分田到户,抓紧时间把收上来的东西转卖出去。

流入黑市的目地,则是为了卖高价。

“天呐。”

乔书欣忍不住惊呼出声。

就连向来娴静寡言,性情淡然的齐晓芸也不禁瞪大了双眼:“这么多啊?那得是多少钱呀。”

“这要是全部流入黑市的话,保守估计,总价至少十万起步!到时候恐怕会引起很大的轰动。”

乔书欣惊讶之余,又难免有些担心。

毕竟这体量有点太大了,稍有差池,就有可能被定性为“投机倒把”。


陈俊生心里疑惑着,正要向齐晓芸询问情况,又见迎面走来一个穿着中山装,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这人看着眼熟,之前应该见过的,但陈俊生这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咔、咔。”

陈俊生双手抱拳,骨节咔咔作响,他可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只要敢欺负他芸姨,路过的野狗都得挨上两脚。

“俊生。”齐晓芸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然后介绍道:“这是我爸。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喊他…”

“爸!”

齐晓芸话还没说完,陈俊生就顺着她的意思,非常干脆且响亮地喊了声爸。

“哈哈哈。”

周围看热闹的社员同志忍不住笑出声来。

饭可以多吃,爸可不能乱认啊。

齐晓芸美眸微凝,她听得真真切切的,俊生刚才好像直接管我爸叫……爸?

齐晓芸的父亲齐青山也是猛地愣了下。

这年轻人……

长得高高大大的,模样十分俊朗,眉宇间英气不凡。

这要是自家亲儿子的话,齐青山做梦都能笑醒。

可惜老齐家三代英烈,到他齐青山这更是一脉单传,人丁凋零,虽说个人荣誉无数,但也架不住膝下只有齐晓芸这么个独生女。

齐青山年轻时其实没多少重男轻女的老思想,感觉生儿生女都一样。

可这男人年纪大了之后,就总忍不住想有个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

所以,他前些年从老战友那收了个“干儿子”,准备等女儿回城后,撮合下两人的婚事。

然而女儿迟迟不肯回城,催促多次后甚至还跟家里断绝来往。

齐青山万般无奈,只好带着干儿子“孙海华”一起下乡来劝她回心转意。

此时,齐青山以为陈俊生是一时紧张喊错人了。

不曾想,陈俊生喊他一声“爸”之后,忽然双膝跪地,磕头行大礼。

“这???”

齐青山心中诧异,刚要伸手去扶,却见陈俊生抬起头来,朗声说道:

“我爸妈走得早,家里幸亏有晓芸姐、书欣姐这几位知青姐姐照料,不然我可能早就饿死冻死了。”

“从小到大,在我心目中,晓芸姐就是我的家人,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是您的儿子,以后我给您养老!”

陈俊生这番话说得无比真诚,内心更是十分坦然。

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双亲,但他比谁都清楚,前世如果没有齐青山力保,他犯下的罪都够判死刑了,根本没可能从轻发落。

这样的大恩,堪比再生父母。

再者陈俊生早就知晓齐家的情况,他“认爹”未必是给人当儿子,女婿也是半个儿!

“好小子…”

刚才那些笑话他的社员们,忽然有点笑不出来了,忍不住直呼“好小子”。

至于那开着波罗乃兹,与齐青山随行的孙海华就显得有些搞笑了。

他原本还若无其事地站在老陈家门口,随意打量着陈俊生,以及站在晓芸身旁的那位漂亮女同志,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此刻看见陈俊生跪在地上,口口声声说要给齐青山“养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大感不妙。

我给齐青山当干儿子,凭的是老一辈之间过命的交情。

你小子凭什么?

就凭晓芸下乡这些年,在你家落脚?

此刻,别说孙海华了,就连齐晓芸自己也是懵懵的。

一旁的乔书欣倒是美眸湛湛,笑意微醺。

她之前总觉得陈俊生的某些操作就像是小刀刺屁股,给她开眼了,这回他这一跪,简直就是十八岁小伙倒立撒尿,骚得飞起啊。

乔书欣心里琢磨着,有这声“爸”做铺垫,不管晓芸她爸认不认,眼下这所有的矛盾和恩怨,估计都能被臭小子轻松化解。

高,实在是高。

“好孩子,起来,起来。”

齐青山赶忙往前几步,伸出双手把陈俊生扶起来。

此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些年,齐青山也在暗中关注着陈俊生的成长,小伙子长得好,学习好,成分好,身体素质过硬,方方面面都拿得出手。

齐青山心里也清楚,女儿就是为了他才不肯回城的。

倘若陈俊生是外人,自家闺女胳膊肘往外拐,他这做父亲的心里当然不舒服。

可陈俊生刚才这声“爸”,直接喊进齐青山的心坎里去了。

也是情不自禁地认真打量起陈俊生来。

这眉眼,这鼻梁,尤其眉间这一缕英气,属实跟我年轻那会儿有几分相似。

反观孙海华,相貌平平,个头也有点矮,最要命的是年纪轻轻就脱发。

唯一的优点,也就这两年借着齐家的势头,在张家口做大宗商品运输生意,赚到了不少钱。

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老实说,孙海华现在是有点慌的。

刚才陈俊生对齐青山喊出那声“爸”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妙。

此刻发现齐青山面带笑容,满脸慈爱地打量陈俊生,他心理上就像失宠的后宫嫔妃似的,特别不是滋味。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拉住齐青山的胳膊,笑呵呵的问:“爸,您这是干嘛呢?”

“来之前您可放了狠话,说陈家这小子耽误了晓芸那么多年,见了面要好好教训他。”

孙海华这话听着像是在开玩笑,实际上还是带了点挑拨离间的意思。

“哈哈。”

齐青山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随后主动给陈俊生做介绍:“俊生啊,这是你哥,孙海华。”

“孙哥。”陈俊生笑着打招呼。

孙哥?

这客气又生分的称呼,直接就让孙海华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

他心想陈俊生你个小王八蛋拎得真清啊,合着我是干儿子,你是亲儿子?!

不过,看到齐青山和齐晓芸都眉目含笑,丝毫不觉得陈俊生这声“孙哥”喊得有任何不妥,孙海华又像亲兄弟似的,抬手搭住陈俊生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齐叔,小孙,你们远道而来,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这时,乔书欣说话了。

欣姨多聪明的人啊,一眼就看穿孙海华脸上的虚情假意,既然人家都不愿掩饰,那咱也没必要低调:

“俊生今天进城做买卖赚了点钱,特地割了几斤五花肉回来,打算亲自下厨给晓芸做她最爱吃的红烧肉来着。”

“对吧,俊生?”乔书欣言笑晏晏地看向陈俊生。

陈俊生笑嘻嘻的没接话,欣姨这“围点打援”的说话技巧,堪称艺术。

她这话显然不单单说给齐青山和孙海华听,更是说给队里那些凑热闹的社员们听的。

意思是:“我们家准备吃肉了,你们还不赶紧走?”

这年头可没什么人会守着别人家饭点的时候串门,要串就自备干粮。

齐青山闻言有些意外,瞅着陈俊生道:“你还懂做生意?”

陈俊生挠挠头,挺不好意思地说:“懂的不多,只懂一点点,主要是暑假期间比较闲,想法子赚点钱改善下家里的生活条件。”

“不错,不错。”

齐青山越看陈俊生越觉得顺眼,做一天生意能赚几斤肉回来,那是相当有本事了。

这一趟,真是没白来啊。

……


“乔书记,您好。”

陈策听到“省委乔兴国”这五个字时,心头猛地一紧,旋即不由自主地夹起双腿,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电话那头,正是陇西省第三号人物,省委副书记,乔兴国同志。

“陈策同志,你胆子不小啊。”

乔兴国声音低沉,似有雷霆之怒:“篡改高考成绩、冒名顶替、纵子行凶,意图当街杀人灭口!你陈副县长眼里还有没有国法?想翻天了不成?!”

“乔书记,我…”

乔兴国这番话,传到陈策这边,就像几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直接把他吓坏了。

冒名顶替这事确实是无法抵赖的事实,但是纵子行凶,意图当街杀人灭口…纯属子虚乌有!

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这么恐怖的谣言传到乔书记耳边的。

“你目无法纪,胡作非为,简直猖狂至极!”乔兴国厉声训斥。

陈策根本来不及解释,就听见了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声,乔书记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

陈副县长满脸惊愕地原地呆滞了数秒,放下电话时,心头一片冰凉。

“完了,彻底完了。”

陈策面如死灰,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要搭上自己的仕途。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丈人丁涛终于给他打来电话,重点说了八个字:“当机立断,丢车保帅。”

“嗯,知道了。”

短短的四个字回应,似乎抽干了陈副县长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

他知道,这是老丈人与省委高层之间博弈后的最终结果。

由他承担全部罪责,保住妻儿。

果不其然,两天后,陈策在县委会议室被带走调查。

墙倒众人推,与陈副县长相关的,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材料很快就被挖了出来。

比如乱搞男女关系、挪用公款、家中私建佛堂大搞封建迷信等等。

更有甚者,大半个县城都在传,陈文强并非陈策的亲生儿子,而是丁美珍当年背着他私会大学同学时意外怀上的。

当然,这些都跟陈俊生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个心思单纯的农村小伙,哪里懂得如何炮制谣言,往陈副县长和丁局长身上泼脏水呢?

不过有点巧合的是,陈俊生在陈副县长被带走的当天下午就康复出院了。

齐青山和孙海华也在这一天启程返回张家口。

临走前,齐青山亲自致电陇西省教育厅和江浙大学招生处,反复确认陈俊生的大学录取资格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安心地坐车离开……

“我突然发现,你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像个资深阴谋家了,年纪轻轻的,斗争经验相当丰富啊。”

接陈俊生出院的乔书欣同志,经过这两天的观察,已然洞悉一切,忍不住在陈俊生耳边小声嘀咕。

“哪里,哪里。”

陈俊生笑着摆摆手,很有自知之明的说:“我做的这些,都只不过是些借力打力的小伎俩,谈不上阴谋,更算不得资深。

真正有通天手段的,还得是我家小姨。

尤其是我最亲最爱的欣姨。”陈俊生着重强调。

等会要是芸姨问起,他就大差不差复述一遍,改个名字即可。

乔书欣听到这话,心里特别受用,嘴上却啧啧称奇:“哦哟,住了两天医院,轻微脑震荡治好了,一下子突然开窍,知道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小姨开心了是吧?”

“或许是吧。”陈俊生笑着点点头,然后一脸认真的说:“总之小姨开心,我就开心。”

“这话说得…”

乔书欣深深看他一眼,抿唇笑道:“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小姨都爱听,没白疼你。”

“抱一下。”陈俊生伸手抱了抱欣姨。

“不要…”乔书欣本想说你都这么大了,还咋抱呀。

可陈俊生说抱就抱,抱得她一下子心都乱了。

只好佯装镇定,说些正经的事转移注意力:

“说实话,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险些被人冒名顶替,这事搁谁都无法接受。”

“还好,斗争过后尘埃落定,命里该有的东西,就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乔书欣自顾自地轻声感慨。

“只可惜,天是捅破了,这头顶上的阴云还没消散,现在说尘埃落定,还早了点。”

陈俊生抱紧了欣姨,往更深处想了想,内心依然不敢有半点松懈。

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天没到手,就意味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另外,赚钱的事情也不能耽搁,始终保持两条腿走路,才能有条不紊的应对局势变化。”

陈俊生是个闲不住的人。

前脚刚出院,后脚就骑车来到了全粮液酒厂的门口。

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酒厂发工资的日子。

“陈俊生!”

周小花很快就收到消息,一路小跑着来到酒厂正门。

这丫头身材极好,虽然身上穿的是很朴素的工装,但却遮掩不住那颤动中的波涛汹涌。

尤其是跑步的时候,总能让陈俊生想起当年无聊乱写的打油诗:举头沉甸甸,低头无脚尖,跑步波涛显,俯卧溢床沿。

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够拥有“大G”的女孩,实在太罕见了。

周小花本以为上次碰巧在县招待所门口遇见他之后,短时间内应该很难再有什么交集,没想到他还挺活跃,没隔几天就主动来找她了。

“你是来找艺璇的吧?”周小花笑着问道。

“不是。”

陈俊生微笑摇头,说:“我碰巧路过,忽然想起你…你和徐艺璇好像还欠我一顿饭?”

陈俊生这前一句听着还挺暧昧,后面这句可就太真实了。

周小花起初还有点难为情,随即忍俊不禁地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正好今天发工资了,回头我把艺璇叫上,咱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国营饭店太贵了,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破费。”

陈俊生笑了笑说:“不如请我尝尝你们食堂的饭菜吧。”

“也行。”

周小花点头一笑:“你今天是为了收购厂里的酒糟来的吧?”

陈俊生笑而不语。

周小花凑近过去,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徐长征书记今天下午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傍晚估计也会在食堂吃饭。”

“我可以先带你进厂找艺璇,你跟她谈妥了,回头再见一见徐书记,这事就成了。”

陈俊生闻言心思一荡,自己明明是来谈生意的,怎么突然有种见女方家长的错觉?

……

……


“没想到,你今天下午就把他带来见我了。”徐长河乐呵呵的,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江浙大学…是在杭城的吧?”

“没错,是在杭城。”徐长河点头一笑。

自己这个侄女其实也很优秀,相貌、身材、家境、工作、人品都是极好的,只是学历方面差得有点远。

不过没关系,男强女弱,取长补短嘛。

“叔,我不是他对象,他对象另有其人。”

徐艺璇想起曾经在毛家湾大队见过一次的那个杭城女知青,就直说了:“我给他做贷款担保这事儿,你可要帮我保密,尤其不能在我爸面前说漏嘴。”

“哈?”这回轮到徐长河茫然了,合着我这好侄女是单相思啊?

对象另有其人…那你这冒着风险做担保,叔给他特批特办的2万元无息贷款,不就是白白便宜外人了?

“叔,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记得替我保密噢。”徐艺璇不想多说,起身要走。

“哎,等等。”

徐长河喊住她,意味深长地说:“只要没领证结婚,就还有机会。叔看好你。”

听到这话,徐艺璇稍作停留,却是咬着嘴唇没回应,脸颊红扑扑的走了。

陈俊生赶在银行下班之前,顺利办好了人民银行指定的贷款专用活期存折账户。

账户里有徐副行长特批的,高达两万元的无息贷款额度。

陈俊生印象中的无息贷款,是80年开始有这政策,82年才正式推出的,没想到机缘巧合间,他竟成了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或许这就是蝴蝶效应,我的人生轨迹产生了变化,冥冥之中带来了些许微妙的变量。”

陈俊生心里想了想。

有意思的是,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自己重生前的那天究竟发生过什么了。

应该没有酒驾被大卡车撞……

也没有重病垂死,躺在病床上眼睁睁看着十几个情人为了争夺财产大打出手,自己拿着初恋女友的情书潸然泪下,痛哭悔恨……

更没有股票被套、公司破产、头顶草原、身患绝症,天台排队……

“可能就是因为前世遗憾太多,被捉奸,被冒名顶替上大学,犯错、坐牢,连累小姨…失去了太多太多东西。”

“老天爷一看,你小子都他妈这样了,居然还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在珠三角白手起家,活出了人样?干脆给你按个重启键,回去再历练历练吧。”

“于是我就回到了1981年,人生命运的转折点…”

“陈俊生!”

正当俊生同志揣着两万元巨款,站在东江之畔,望着辽阔江景回首往事,畅想未来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急急的呼唤。

“哎!”陈俊生转头一看,大声回应。

却见徐艺璇小跑过来,红着双眼,咣的一拳捶在他胸口上,都快哭了:“你个混蛋,我差点以为你办完贷款就扔下我走了。”

她这一拳力度不小,陈俊生不躲不闪地用胸口接住了。

眼看平日里情绪稳定的小徐同志如此气急,陈俊生还嬉皮笑脸的冲她乐:

“你还别说,我刚才一出门就看见了回饶城汽车站的那趟公共汽车,差点上了。”

“你…”徐艺璇愣了一下,眼睛直直的望着陈俊生,随之,眼泪就像断了线的小珍珠似的落下来,打湿脸颊。

小徐同志这下子是真被气哭了。

陈俊生这个臭混蛋,上次帮他办完酒糟收购批条后,徐艺璇就明显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一夜间由热转冷。

姑娘家的心思总是比较细腻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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