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插入通风管道缝隙的刹那，整面西墙的停尸柜突然弹出，上百个抽屉如同野兽獠牙交错咬合。
李护士的狞笑在金属碰撞声中格外尖利：“林主任最喜欢聪明人当祭品！”
她按下藏在护士服里的遥控器，最近的停尸柜里猛然探出绞索套向曾羽脖颈。
曾羽后仰时撞进冯瑶带着檀香味的怀抱，她发间的银饰擦过他渗血的嘴角。
“西南角第五柜。”
他在她耳边低语，感觉到对方身体有瞬间僵硬。
冯瑶的伞柄精准击中暗格，整个停尸房突然陷入死寂，只有冷藏柜的嗡鸣如同垂死喘息。
当曾羽撬开标注“林美兰”的停尸柜时，腐臭的黑水正从柜缝汩汩涌出。
解剖台上散落着沾满胎脂的产钳，而本该存放尸体的空间里，整面内壁被刻满漩涡状符号。
他伸手触碰符号的刹那，冷藏室深处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小心！”
冯瑶的警告与匕首破风声同时抵达。
曾羽侧脸避开致命一击，刀刃在他锁骨划出血线。
李护士的眼白完全被黑瞳占据，她机械式地挥动匕首，每次劈砍都带起腥风。
曾羽在躲避中撞翻解剖台，福尔马林浸泡的胎儿标本滚落在地，脐带缠绕住李护士的脚踝。
趁这个间隙，曾羽扯开冷藏柜夹层。
泛黄的病历本里夹着半张产房记录，2018年3月17日的分娩记录被血渍覆盖。
当他试图抽出压在底部的B超胶片时，指尖突然触到某种粘稠物质——那是块绘着诡异人脸的墙皮碎片，边缘还粘连着暗绿色霉菌。
“你闻到没有？”
曾羽将碎片凑近鼻尖，陈年尸臭中混着新鲜的腐败气息。
癌痛如利刃贯穿腹腔，他踉跄着扶住柜门，看见自己咳在手套上的血渍正缓缓渗入墙皮碎片的纹理，形成类似病房涂鸦的扭曲纹路。
冯瑶的银伞穿透李护士肩胛将其钉在墙上，转身时裙摆扫过曾羽颤抖的手指。
“该走了。”
她抽走那片染血的墙皮，“有些故事需要完整的拼图才能看清全貌。”
曾羽最后瞥见冷藏柜深处闪烁的监控红光，将偷偷攥住的半张B超胶片塞进西装内袋。
当他跟着冯瑶踏入应急通道时，身后传来李护士非人的嘶吼，而浸透鲜血的胶片正在他胸口发烫，暗红痕迹渐渐洇透深灰布料，像一朵在黑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