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靠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机械地数着:“一、二、三……”当数到第七块瓷砖时,那原本洁白无瑕的天花板,竟毫无征兆地渗出血迹。
暗红色的液体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墙面上缓缓蜿蜒爬行,逐渐勾勒出一个个诡异至极的符号,好似某种神秘而邪恶的诅咒。
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铁锈腥味,如潮水般涌入我的鼻腔,令我几近作呕。
我双手紧紧抠住轮椅扶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三年前那场车祸留下的裂痕,此刻仿佛在我指尖下跳动,提醒着我那些支离破碎的过往。
记忆如同被狂风肆虐的纸片,杂乱无章地在脑海中翻飞。
实验室里冰冷的荧光灯,散发着惨白的光,将一切都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之中;妻子那曾经温热的掌心,如今只能在回忆里找寻,那温暖的触感却再也无法真实地感受到;手术台上病人绝望的惨叫,犹如尖锐的利刃,一次次刺痛我的心。
就在这时,一段亡妻的实验室影像毫无预兆地在脑海中闪现。
一台布满灰尘的老式播放机出现在眼前,录像带外壳沾着干涸的血渍,显得陈旧而阴森。
当把录像带缓缓放入播放机时,齿轮转动发出“嘎吱嘎吱”卡涩的摩擦声,仿佛是岁月发出的痛苦呻吟。
画面起初布满雪花噪点,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随后,亡妻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
她穿着白大褂,下摆轻轻掠过镜头,露出的脚踝上纹着一串神秘的黑色数字“CM-00”。
只见她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将芯片刺入志愿者的太阳穴。
就在芯片接触皮肤的瞬间,镜头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志愿者的瞳孔在无影灯的强光下急剧收缩,瞬间变成针尖大小,喉间发出非人的机械摩擦声,仿佛身体里藏着某种可怕的机器。
录像末尾,院长那张扭曲的脸从屏幕边缘缓缓渗出,嘴角咧到耳根,皮下闪烁的电路板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刺眼。
程墨的婚戒在颤抖中脱落,内侧刻着的“永恒”二字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微型扫描仪。
扫描仪发出的蓝光扫过地板砖缝时,砖面竟奇迹般地浮出荧光箭头,箭头直指窗外暴雨中的教堂尖顶。
那座教堂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仿佛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