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才2岁。
姐弟俩对外婆的记忆早已模糊,只有大妹仔还能隐约想起外婆是个高高胖胖、嗓门洪亮的老太太。
几天前,父母决定出门赶集,便提前两天去外婆家,恳请她来照顾姐弟俩。
按计划,外婆中午就该到了。
可姐弟俩从日头高挂等到夕阳西下,始终未见外婆的身影。
晚霞渐渐褪去,暮色如墨般晕染开来,余晖斜斜地洒在门楣上,给院子蒙上了一层昏黄的薄纱。
大妹仔望着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空,小声嘀咕:“外婆怎么还不来呀?”
她转头看向在院子里嬉戏的叫花儿,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安。
大妹仔扯着嗓子喊道:“叫花儿,快回屋来!”
可叫花儿平日里就不怕姐姐,这会儿更是充耳不闻,依旧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玩得不亦乐乎。
大妹仔见他不听,有些恼火,快步走到墙边,抄起父亲常用的黄荆条子,气冲冲地追着叫花儿跑。
费了好大劲,终于把他赶回了屋。
大妹仔满心忧虑地望向屋外那寂静而深邃的山谷,四周一片漆黑,哪有外婆的影子?
无奈之下,她只好关上木门,插上门栓,又仔细锁好门锁。
心思细腻的她,还特意从谷仓里搬来两条粗壮的扁担,将门死死顶住,这才转身回到厨房,生火做饭。
晚饭后,姐弟俩又嬉笑玩闹了一阵,正打算洗漱就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嘣嘣”敲门声,如重锤般骤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姐弟俩一听,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芒,异口同声地欢呼:“外婆!”
叫花儿兴奋得双脚离地,像只欢快的小鹿,朝着门口飞奔而去,伸手就要开门。
大妹仔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叫花儿。
她心里暗自琢磨:这么晚了,万一门外不是外婆呢?
于是,她隔着门大声问道:“谁呀?”
片刻的沉默后,门外传来一个沙哑且苍老的声音:“娃儿们,开门,是我,外婆。”
大妹仔一听,只觉得这声音犹如生锈的铁皮在破旧的瓦缸钵上刮擦,尖锐刺耳,让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这与她记忆中外婆那慈爱温和的声音,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大妹仔心里一紧,声音微微颤抖地问:“外婆,你的声音咋这么奇怪?”
门外的声音回答道:“我今儿个着凉了,喉咙痛,孙儿快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