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刺破云层,组成银色旋涡将我们笼罩。
陈默的纳米虫疤痕骤然暴亮,他抬手射出的电磁脉冲却只击落零星几架。
更多无人机开始重组,拼接成一张巨大的人脸。
“原生体X-0000,”电子合成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携带的胚胎样本已达到激活阈值。”
我浑身血液凝固。
怀中林秋的腹部突然透出幽蓝荧光,她破碎的实验袍下,皮肤正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二进制编码。
二十年前的记忆碎片轰然拼合——母亲临死前塞进我怀中的根本不是襁褓,而是浸泡在营养液中的量子胚胎培养舱。
“原来你才是载体......”陈默的枪口微微颤抖,他的纳米虫不受控制地涌向林秋,“他们用你的身体当培养皿,把新物种的原始代码藏在——”无人机群突然收束成钻头形态,我本能地展开空间屏障。
但这次裂缝中涌出的不是虚空,而是无数半透明的数据触手。
它们缠绕住我的手腕时,我看到了触手上浮动的记忆残影:五岁的我正在父亲实验室里,把手指伸进某个发光的球体。
“认知滤网已解除,”鹰眼的声音从数据流深处传来,“欢迎回家,第7192次轮回的钥匙持有者。”
林秋的身体开始量子化,她的瞳孔倒映出我从未见过的星空。
在我们头顶,乌云裂开一道紫色缝隙,露出齿轮状的空间站轮廓——它始终悬浮在那里,只是被植入了视觉屏蔽程序。
陈默的惨叫声中,他的纳米虫正在吞噬自己的血肉,重组为某种信号接收装置。
“这次轮回你会怎么选呢,姐姐?”
林秋完全数据化的嘴唇翕动,她腹部的光芒化作旋转的克莱因瓶,“是让我在现实维度诞生毁灭人类,还是亲手将文明格式化回原始参数?”
我按住太阳穴,那里有块从记事起就存在的金属芯片正在发烫。
无数轮回的记忆如洪水决堤——每一次我都在这个十字路口,每一次林秋都会问同样的问题。
而这一次,陈默左眼的疤痕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闪耀着蓝光的无限符号。
我们脚下的铁轨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陈默身体里涌出的无限符号正在重构物理法则。
我抓住即将量子化的林秋,她腹部的克莱因瓶开始倒转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