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撑着几乎麻木的断腿,伏地叩首。
皇上的声音,一字一顿,不容置疑:“朕赐你金锏一柄,可不是让你做做样子的。”
梁康闻言,瞬间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他方才的嚣张跋扈,此刻荡然无存。
刘耀祖这蠢货,居然还在挣扎,嘴里喊着冤枉,像一头待宰的猪,徒增笑料。
禁军毫不留情地将他按住,堵住了他那张聒噪的嘴。
皇帝起身,掸了掸衣摆,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两个贪官污吏,如同看着两只蝼蚁。
他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字句:“这两个,拖去菜市口,由你,凌迟。”
我拄着金锏,站在菜市口监斩台边,漠然地看着行刑。
秋风萧瑟,卷起地上尘土。
刘耀祖被绑在十字木桩上,赤裸着上身,。
侩子手手起刀落,一块块血肉飞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围观的百姓却爆发出阵阵欢呼,咒骂着刘耀祖。
将积压已久的怨愤尽数发泄出来。
我甚至看到有人向台上扔烂菜叶和臭鸡蛋,以此来表达对刘耀祖的痛恨。
梁康倒是比刘耀祖“硬气”一些,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只是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滚落。
第三十七刀下去,他终于支撑不住,头一歪,断了气。
我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
这两人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讽刺。
接下来的几天,我亲眼看着县令,连同刘家九族。
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婴儿,都被捆绑着押送出城,发配边疆。
他们曾经锦衣玉食,如今却沦为阶下囚,任人宰割。
百年基业,顷刻成灰。
十日之后,一座崭新的宅院拔地而起,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朱红色的牌匾上,“忠烈千秋”四个大字龙飞凤舞,正是当今圣上手书。
我站在门前,手里紧紧抱着两块牌位,一块是阿芸的,一块是祖母的。
暮色四合,朱红牌匾上的金漆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
我伸手抚过冰凉的牌位,檐角铜铃被风撞出清越声响。
恍惚间竟似听见阿芸在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