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梁柱,三长两短的暗号化作直入梁头的共鸣,整座祠堂忽然地动山摇。
瓦片再度一声炸裂,如暴雨倾泻,漕帮精锐自天井纷纷跃下,为首壮汉脸上刀疤狰狞:“你臧天罡爷爷在此!是哪个杂碎竟敢假冒爷爷名号哄骗卖弄?”
沈书踉跄后退,手中密信被壮汉劈手夺过,随意运劲一抖,信口朱砂私印竟在众目睽睽下褪为惨绿——这印章,原是聂曲荣私用西域幻药仿制而成。
刀疤大汉嗤笑一声,蒲扇大的手掌拍在供桌上,檀木应声裂开蛛网细纹:“老子最恨人提那诨名!去年腊月蒋家派人暗算,便是打着这旗号!”说着一把扯开衣襟,心口处箭疤赫然在目。
几位族老见状骇然,震恐之余,也不禁心生赧怒,直把手中龙头杖咚咚杵地:“孽障啊!孽障!竟敢捏造至亲是非……”
话音未落,东南角忽传来震天巨响,火光映得祠堂立柱上的蟠龙金瞳赤红如血。
刀疤大汉拎起沈书后领,像拎鸡崽般提到窗边:“瞧瞧!瞧瞧!你埋的火油烧的究竟是谁家私藏?”
沈宴趁机展开漕帮密信,信尾鲜红指印如梅落雪:“三年前蒋家截杀漕船,二哥与聂曲荣分赃的账册,此刻正在父亲枕下。”
他抬眼望向面色灰败的沈书,缓缓环视四周,轻声道:“请诸位叔公长辈移步正厅,有些旧账——该清了。”
八
柴房铁链哗啦作响,锈蚀铜环在梁木上刮出尖厉嘶鸣,霉斑在土墙攀爬成蛛网,潮湿的腐草气味似毒蛇般往肺腑里钻入。
聂曲荣捏着染血平安符逼近顾千,烛火将他的扭曲身影投在霉斑遍布的土墙上:“最后问一次,你认,还是不认?”
“我认。”
顾千忽然抬头,咧开干裂的唇,“认你私通蒋家,在沈府盐仓埋下火油。”
话音未落,窗外一支鸣镝尖啸破空,东南角霎时烈焰冲天,热浪裹挟着焦糊味涌入柴房。
聂曲荣僵在原地,那火油本是他为沈书夺权后毁尸灭迹所备,昨夜亲手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