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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娣儿看上去有些慌张,她紧紧捏着0253,连带0253也有些慌张了,她不知道招娣儿此刻在想什么,因为她还不完全具备人类的情感和意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招娣儿母亲的哀嚎渐渐减弱,她的头歪在一边,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前,偶尔发出痛苦的呻吟:“让我死了吧,还不如死了。”
产婆的神情变得严肃,她小声地同前来帮忙的邻居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招娣儿不着家的爹踢踏着脚步赶了回来。
“要不送医院吧,这胎有点大,送医院兴许还来得及。”
“送医院?万一碰上个男滴医生咋办啊,俺老脸要还是不要了。”招娣儿她爹坚决反对。
“就在家生,省钱省事,要不大半夜俺还得去敲村长家门借车,俺可不好意思。”
招娣儿带着0253跑出去,在月光下郑重地跪下,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祈祷神明留下她的母亲。
招娣儿不敢回家,她怕听到母亲的哀嚎,但又实在担心,就带着0253跑回了家里。
母亲似乎恢复了些体力,又开始咬着牙重新用劲,可产婆的脸色却依旧凝重。一阵凄厉的哀嚎过后,伴随着婴儿的啼哭,招娣儿母亲也晕厥了过去。所有人都围上去看那新出生的婴儿,只有招娣儿怯怯地上前,看着母亲。
可是招娣儿母亲没来得及看她拼命生出的孩子是不是她满心期待的儿子,就没了气息。招娣儿不懂,她以为母亲只是太累了。
是个儿子,但是左手只有四根手指,但终究是个儿子。
招娣儿有了弟弟,但失去了母亲。
招娣儿抱着0253哭了好几个晚上,0253的身上,衣服上沾满了招娣儿的眼泪,又苦又咸。
招娣儿发誓,她要带招姐儿走出这里,这绝对不能被这里吞噬掉。她看着初来时光彩照人的0253,此刻变得灰扑扑,成了这个封闭山庄里无路可逃的招姐儿,好像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第二年开春,父亲又娶了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