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耐心地教她,但她仍是一知半解。连续从书中获得的挫败让她索性放弃,跑回自己的房间拿出那些布料开始缝缝补补。
他咯血的症状只重不减,尤其是在凉夜里。她入眠很浅,每次的动静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去他的房里看他,地上明晃晃的鲜血衬得他的面容越发苍白。在庭院借着朦胧的月光熬药时,她细数了一下,不知何时止血的药堆得竟比平日里的食材还多。有时他难受到难以入睡,她就坐在床边,陪他到天明。
他的身体在以可以感知的速度虚弱。她若无其事,毕生的自圆其说都流入这一刻里,似乎如此才能使她的心麻痹,把那种将至未至的流失感无视。他对她是一贯的不冷不热,近来却三番两次地主动邀约。灯会,相思桥,寻烟湖,那天她说过的地方,他们都去了一遍,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并肩走着,任凭景色在时间的推移里流淌。他甚至去了她在的饭馆里寻她。
之前他在饭馆对钱家的人出手,饭馆里的伙计是认得他的,对他十分热络。夙衡之来到饭馆的消息传到厨房,她正在炒菜,身边几个厨娘相视一笑,向她打趣道:“心上人啊。”
暮雪几乎是下意识地否认,几个人又递去心领神会的眼神。一个厨娘好心地接了她的班,她交代好她负责那几样菜色,去往正厅的路上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他坐在二楼的扶栏边,目光散漫地在楼下流动的景象里游走,她出现在楼梯的那一刻又准确地聚集在她身上。
暮雪走到他面前,笑道:“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
他说:“想看看你在这里怎么样。”
“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烧烧菜,买买食材什么的。”很普通也很简单,她发觉好似也没什么好说的,想聊些别的话题,却不知从何谈起,到嘴边只成了一句,“要不要出去走走?”
他点头。沉默已经成为他们的一种相处方式。她走在前面,正赶上集市,街上熙熙攘攘,往来不绝。经过裁缝铺时,她停了下来。
“能不能等我一下,我进去拿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