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在旋转气流中恢复新鲜,最终在第六层套娃内组装成迷你的菠菜沙拉。我的耳廓向后翻折成招风耳形态,外耳道生长出过滤空气的鬃毛,将母亲在楼下煎牛排的声响放大成雷鸣般的油脂爆裂。
凌晨三点零七分,脊椎传来竹节爆裂的脆响。我跪在梳妆镜前,看着肩胛骨刺破皮肤,形成弯曲的肋排状骨突。音乐盒吸收完最后一块方糖,第七层套娃终于开启,指甲盖大小的黑森林蛋糕模型在盒底旋转,每颗巧克力碎都刻着父亲工装裤的布料纹理。
母亲用束缚带将我捆在餐椅上时,医用探照灯照出皮肤下的异常。透过半透明的表皮,可见大肠表面增生出猪特有的螺旋瓣膜,胃囊分泌着淡绿色的苜蓿消化酶。她试图用注射器抽取静脉血样,针头却在触及血管时弯曲——我的血液已混入大量猪血红蛋白,在试管中凝结成大理石纹路的血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