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不是。
当她被按在墙上时,我看到她校服下摆露出的淤青,新旧交错,像一张扭曲的蛛网,顽固地攀附在她苍白的皮肤上。
那一刻,我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母亲离家那晚,继父砸碎的酒瓶划过额角的温度,玻璃碎片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胸口窒息般的痛楚……
有些人天生带着伤口,他们的血液里流淌着暗夜里的风暴。
包扎完毕后,护士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周浅活动了一下手指,确定伤口没有崩裂,随即站起身,从校服兜里摸出颗薄荷糖,随意地朝我抛来。
“谢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离我远点,会倒霉。”
糖纸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她眼角的泪痣。
她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
我接住糖,拆开放入口中,凉意顺着舌尖蔓延。
“那得看谁倒霉了。”我低声说。
她没再多言,只是转身走出医务室,逆着午后的阳光,身影拉得很长。
4
周浅开始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物理竞赛集训时,她抱着我的校服缩在礼堂最后一排睡觉,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侧脸上,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做了个好梦。
午休时,便当盒里会突然多出一颗溏心蛋,蛋黄流心,浓稠的金色缓缓淌出,我抬头看向她,她只是低头吃饭,筷子拨弄着米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下雨天,校门口总有一把黑伞沉默地等着,伞柄朝着我的方向歪了歪,不需要任何言语。
直到那个暴雨夜。
便利店的卷帘门被砸得哐哐作响,风雨交加,灯光摇晃,玻璃门上倒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
周浅浑身湿透地跌进来,雨水顺着发梢滴落,顺着她的下巴滑进校服的领口。她的呼吸急促,眼神却异常冷静,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我刚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