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我的这次回村之旅会成为一场挥之不去的噩梦。
那天，我接到母亲病重的消息，匆忙赶回了老家夜月村。这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交通不便，四周环山。汽车无法直达村子，我只能在县城租了一辆三轮摩托，沿着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一路颠簸。
黄昏的天色暗沉，山间的雾气逐渐弥漫开来，路边的树影投射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远处的山脊被最后一抹夕阳笼罩，像是燃烧着的火焰，而林间的黑暗却逐渐吞噬光线，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路过村口时，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棵巨大的古树。
古树占据了整个村口，树干粗得像一堵墙，根须盘踞在地面，像是要将大地吞噬。树皮漆黑，犹如被火烧过一般，上面满是斑驳的痕迹。我隐约听到一阵低沉的风声，像人在低语，又像某种动物的喘息。
这棵树在我的记忆里似乎一直存在，但我从未这样仔细地观察过它。小时候，每次经过村口，母亲总是牵着我的手匆匆而过，还会低声嘱咐：“别看，也别多问。”当时年幼的我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只觉得那棵树像个怪物，总在偷偷盯着人看。
“别盯着那树看，快进村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把我从出神中惊醒。我抬头一看，是村里的张婆婆。她是村里有名的神婆，年过七旬，满脸皱纹，眼神却格外有神。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外套，手里提着一个旧竹篮，篮子里装满了草药和一些散发奇异香味的小瓶子。
“张婆，这树有什么问题吗？”我忍不住问。
她停下脚步，目光复杂地望着古树，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孩子，别问太多，记住，晚上别靠近它。”
我想继续追问，但她像是根本不想多说，匆匆走进村里，只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药草香气。她的话让我心里一阵发怵，但也没多问，骑着车匆匆离开。一路上，我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那棵树的模样，以及张婆婆的神情。
回到家里，母亲的状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