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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嫡姐逼我承宠?勾上权臣送她上路宋之霜祁华昭全文免费

银如月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怀中忽然一空,祁华昭心头也跟着空了一瞬,听着莫如柳口中的姐夫二字,忽然又莫名地焦躁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下意识地问出一句,祁华昭抬头看来,刚刚端正的脸色却又是一变——明明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莫如柳却感到眼前发黑,身子也跟着失了力气,重重地朝着地上便倒了下去。剧痛从背后传来,伴着黏腻冰冷的触感,莫如柳才想起了三皇子的那一刀。“表妹?表妹!”祁华昭的声音传来,只显得模模糊糊,莫如柳奋力睁开双眼,却还是很快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祁华昭眼睁睁看着莫如柳倒下,冲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沾了满手血迹,看到莫如柳背上的血痕,连忙将人一把抱起,朝山下狂奔而去。纤细柔软的躯体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晃,却很有几分了无生气的意味,祁华昭心底惶恐,一时间无法言...

主角:宋之霜祁华昭   更新:2025-01-10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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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之霜祁华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有孕嫡姐逼我承宠?勾上权臣送她上路宋之霜祁华昭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银如月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怀中忽然一空,祁华昭心头也跟着空了一瞬,听着莫如柳口中的姐夫二字,忽然又莫名地焦躁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下意识地问出一句,祁华昭抬头看来,刚刚端正的脸色却又是一变——明明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莫如柳却感到眼前发黑,身子也跟着失了力气,重重地朝着地上便倒了下去。剧痛从背后传来,伴着黏腻冰冷的触感,莫如柳才想起了三皇子的那一刀。“表妹?表妹!”祁华昭的声音传来,只显得模模糊糊,莫如柳奋力睁开双眼,却还是很快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祁华昭眼睁睁看着莫如柳倒下,冲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沾了满手血迹,看到莫如柳背上的血痕,连忙将人一把抱起,朝山下狂奔而去。纤细柔软的躯体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晃,却很有几分了无生气的意味,祁华昭心底惶恐,一时间无法言...

《有孕嫡姐逼我承宠?勾上权臣送她上路宋之霜祁华昭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怀中忽然一空,祁华昭心头也跟着空了一瞬,听着莫如柳口中的姐夫二字,忽然又莫名地焦躁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
下意识地问出一句,祁华昭抬头看来,刚刚端正的脸色却又是一变——
明明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莫如柳却感到眼前发黑,身子也跟着失了力气,重重地朝着地上便倒了下去。
剧痛从背后传来,伴着黏腻冰冷的触感,莫如柳才想起了三皇子的那一刀。
“表妹?表妹!”
祁华昭的声音传来,只显得模模糊糊,莫如柳奋力睁开双眼,却还是很快便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祁华昭眼睁睁看着莫如柳倒下,冲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沾了满手血迹,看到莫如柳背上的血痕,连忙将人一把抱起,朝山下狂奔而去。
纤细柔软的躯体随着自己的动作摇晃,却很有几分了无生气的意味,祁华昭心底惶恐,一时间无法言说。
所幸两人所在之处离马车并不远,很快祁华昭便抱着莫如柳现了身。
秀山一直守在车边,看着祁华昭平安归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目光又落在了他怀中。
身形娇小,长发披散,他家主子怎么会抱着个姑娘出现?
英雄救美的传说从秀山脑中一闪而过。
“大人?”
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秀山眼角抽搐,想再说些什么,却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气。
祁华昭垂下头,适时递去一个眼神,一边抱着被掩在大氅中的莫如柳上了马车。
秀山脸色一正,急忙也跟了过去。
掀开车帘,桌上油灯又是一阵摇曳,借着这微弱的光线,秀山看见祁华昭从大氅下抽出了一只血迹斑斑的手。
“莫要声张,立刻启程——找最近的医馆。”
祁华昭回过头低声吩咐,感受着手上越发濡湿的痕迹,他话锋一顿,将回京的想法按了下去。
看了一眼神色紧张的秀山,他又道:“这是人证,不能有任何闪失。”
“小的知道了!”
见了血,秀山早已经忘记了方才那点嘀咕,抹了把脸便出去安排。
他办事利索,很快马车便摇摇晃晃地启了程。
祁华昭将莫如柳身上的大氅又裹得紧了些,手炉也塞了进去,看着她在昏黄灯火下也显得惨白的脸色,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敞开怀抱搂住了她。
许是察觉到了暖意,莫如柳紧蹙着的眉头松开几分,整个人也朝着祁华昭的方向蹭了蹭。
柔腻绵软的触感从胸口掠过,祁华昭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坐得更加端正,一股莫名的熟悉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
仿佛她就该这样躺在自己胸口似的。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祁华昭又顿了顿,眉头紧锁,望着莫如柳那张小脸的面上也显出了一抹深思。
莫如柳仍在昏迷之中,时不时因为颠簸溢出半句呻 吟,又让祁华昭的眉头皱得更紧。
车外,秀山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驾车来到了附近的镇中。
在山间蹲守了大半夜,祁华昭下了马车,便看见天边已经翻起了鱼肚白。
也幸好如此,镇上医馆已经开了门,见着有人受伤,大夫连忙将人送到内室包扎止血。
饶是秀山动作再快,下山也需要时间,莫如柳已经在途中发起了热,情况变得越发糟糕。
祁华昭心中不安,索性站在屋外等候,足足过去半个多时辰,房门才重新打开。
“这位公子,您夫人已经无事了!”
留着长长胡须的老大夫出现在门前。
祁华昭先是长舒一口气,又因为夫人二字而有些不自在。
老大夫却没有发觉什么,又道:“不过夫人失了不少血,还受了惊吓,身子本就孱弱,此番要好生恢复,日后也得精心将养才是!”
一边说着话,老大夫一边看向祁华昭,见他虽然穿着低调,却从头到脚无一不得体,眼中不免生出了几分不满。
“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看出这位怕是误会了什么,祁华昭也无心解释,胡乱道了谢便赶着往屋中去,将老大夫满腹的“毛头小子不懂珍惜”抛之脑后。
屋中。
莫如柳早些时候便已经醒了过来,许是在宋家的时候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罚,背上的刀口虽然疼,却并没让她感到更多痛苦。
脸朝下趴在床边,听着大夫和祁华昭的对话,莫如柳闭着双眼,死里逃生的庆幸散开,心中的不安又悄悄浮了起来。
虽然得救,可救她的人偏偏是祁华昭......
想到自己倒地前祁华昭的问题,莫如柳不由得又生出几分忐忑。
房门开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响起,莫如柳的眼皮轻 颤了一下——
“主子?”
秀山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听上去很急。
祁华昭顿时停住脚步,思忖片刻,还是转身重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怎么了?”走到屋外,看着秀山欲言又止的模样,祁华昭神情微顿。
秀山抿了抿唇才压低声音:“主子,明光寺那边传信过来,说,说......”
他话说到一半,又开始吞吞 吐吐,还抬起头局促地看了祁华昭一眼。
这古怪模样更让祁华昭生疑。
“传来了什么内容?你直说便是。”
秀山却又哽了哽,才越发放轻了声音。
“昨天一早,夫人刚到寺中,要小住几日,为祖母诵经祈福。”
祁华昭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说夫人?”
宋之霜?
怎么又是宋之霜?
京城大街上那一幕再次从眼前闪过,祁华昭的脸色不禁难看起来。
三皇子昨晚出现在明光寺,宋之霜也又在此现身,这接二连三的联系,难道都是巧合?
远的不说,他随着宋之霜回宋府归宁那日,宋老夫人瞧着可硬朗得很。
不过,若是这般,莫如柳会出现在此,倒是有了原因。
“夫人现在何处?”压下疑心,祁华昭开口时什么都没表露出来。
秀山打了个哆嗦:“不,不知道......”
祁华昭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咱们的人守在外面,压根不知道夫人也到了明光寺,等再进去的时候,到处乱成一团,夫人的禅院空无一人!”

禅院最深处的一间屋中,宋之霜遣退了身边下人,刚一推开房门,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熟悉的声音传来,宋之霜却没了从前的欣喜。
待将房门关上,对方的一双大手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往衣襟中探来,宋之霜眉头紧皱又轻叱一声:“快放手!”
“放什么手?”闻言,身后之人却越发加大了手中力气,“你身上什么地方是我不能碰的,嗯?”
“还是你嫁到了尚书府,看见那祁华昭生的不差,变心了?”
身后声音越发冰冷,衣襟也传来危险的喀嚓声,宋之霜深吸一口气。
“殿下怎么如此误会妾身,有您在,妾身眼中怎么能容得下旁人去?”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依旧是冷言冷语着,不过手上放缓了力气,何文宾侧过头,一双挟着阴狠的眸子朝着宋之霜看了过来。
宋之霜紧张地抿着嘴唇:“只是担心衣裳扯破了,毕竟祁华昭出身刑部,对这些事情在意得很,妾身也就算了,若是给殿下添了麻烦,实在不好。”
她话音刚落,何文宾便嗤笑一声。
“他发现又怎样?正好把你正大光明地接到我府上,再不必这般偷偷摸摸。”
说到最后,何文宾的语气又变得咬牙切齿,手上倒是放开了紧紧攥着的衣襟。
宋之霜又松了口气,快速整理一番才转过身子,彼时已经带上了甜美的笑容,动作熟练地挽上了何文宾的手臂。
这个动作显然取悦了何文宾,他一脸阴沉消减几分,却仍是不善地哼了一声。
“我不过离京几月,宋家便这样迫不及待地履行婚约,看来是对本王的能力不够信任啊。”
宋之霜心头一紧,想着归宁那日娘亲的话,身子也跟着僵硬起来。
“这,这怎么会呢?”她强笑着道,“殿下你也知道,这婚约是早就定下的,祁家那边要双喜临门,时机正好,将 军府也说不出半个不是,否则便要惹人怀疑了。”
三月前,祁华昭刚领了刑部尚书的位置,何文宾闻言,又酸溜溜地哼了一声。
“什么劳什子婚约,等日后......本王迟早要让姓祁的付出代价!”
他语带狠辣,眼中更是射出道道凶光,看得宋之霜心惊胆战,下 腹也随着一阵钝痛。
下意识地想抬手,宋之霜下一刻却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停下了动作。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抬头看去,正好撞上了何文宾的目光。
宋之霜一惊:“殿下......”
“他碰你了?”何文宾直勾勾盯着宋之霜,忽然问道。
宋之霜怔然片刻,刚想开口,却又被何文宾一把扯进了怀中。
“没有,没有!”她慌里慌张地低呼,“我没有!”
“我不信!”何文宾咬牙切齿,脑袋重重地抵住宋之霜的额头,“证明给我看!”
他目光锋利,顺着宋之霜刚刚合拢的领口下划,好像要将她身上的衣裳全数割开一般。
宋之霜打了个哆嗦,颤声道:“妾身用了药,小日子来了!”
闻言,何文宾目光停顿,身上的戾气终于褪了下去,抱着宋之霜的动作也显出了温存意味。
“霜霜,别怪我。”
他轻拍着宋之霜的后背,知道自己惊吓了她,语气也转为呢喃。
“我从青州回来,一切都变了,你成了祁夫人,我恼着呢。”
听着这偃旗息鼓的语气,宋之霜小心翼翼地吐出一口长气,窝在何文宾怀里摇了摇头。
“妾身没有怪过殿下,只是,只是太凑巧了。”
何文宾的眼神又黯淡了两分,的确,太凑巧了。
“殿下......”这时候,宋之霜又从他怀中探出头,“想来殿下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吧,不知接下来又要如何?”
望着何文宾冷然的眸子,宋之霜又道:“妾身不想在祁家久留,用药伤身得很呢。”
她嘟着嘴,一时又显出几分姑娘家的娇憨来。
何文宾眼底的坚冰也随之融化,在宋之霜颈侧落下一吻。
“便是为了你,本王也要加快动作,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话音未落,他便微微用力,咬住了宋之霜的颈。
宋之霜连忙用了几分力气,止住何文宾的动作。
“外面天还亮着呢,万一下人来寻......再说,妾身车马劳顿,也想先沐浴一番。”
宋之霜心口狂跳,一迭声地说着理由,又把人往外推了推。
她不让莫如柳带丫鬟,自己却是带了不少,这会儿都站在院中,也不算欺瞒何文宾。
“待妾身整顿一番,入了夜殿下再来可好?”
好在何文宾已经放下戒备,只是低笑两声,顺从地后退两步。
“好,都听你的,本王今日有的是时间。”
他眼含深意,宋之霜脸颊通红,娇滴滴地又哄了几句,好不容易才看着男人跃上后窗,消失不见。
宋之霜面上的羞怯也跟着消失了个彻底,立刻将吴嬷嬷叫了进来。
“都准备好了没有?”
“小姐放心吧,有人看着,那蹄子跑不了!”吴嬷嬷低着头,语气十足肯定。
宋之霜却还是不放心:“多下点药,两边都是,看三殿下今日的气性,若是不能一次得手,宋家便要倒霉了。”
吴嬷嬷身子一僵,变得更加严肃:“老奴这就去办!”
时候很快就到了傍晚。
莫如柳已经在屋中念诵了一整个白天,累得嘴唇都有些干裂。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吴嬷嬷走进略显昏暗的屋中,努努嘴,让丫鬟将放着斋饭的托盘放到了桌上。
“表小姐尽了一天孝,实在是辛苦了,小姐特意让老奴把饭菜送来,表小姐快趁热吃了,好接着抄经。”
吴嬷嬷说话阴阳怪气,一边将一沓厚厚的白纸,并着笔墨一起搁在桌上。
“快吃,别耽误时间!”

听着这话,莫如柳也低头朝着自己的胳膊看去。
昨夜受辱的场景从眼前一晃而过,并着祁华昭方才越窗而出的画面,她抿了抿唇,压下心中那一丝微弱的悸动。
还远远不到时候。
“是初来乍到,夜里不熟悉,一不小心撞到了。”
定了定神,莫如柳垂着头,语气平静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丫鬟多事,非要替我包扎,又手艺不精,让姐夫见笑了。”
她虽然声音娇柔,语气却一本正经,眼神也带着坦荡,分明是没有任何私心的模样。
祁华昭看在眼中,方才古怪的念头也打消了大半。
他在刑部供职,见过的人不计其数,总不能因为表妹生得娇媚,便先入为主。
“原是这样,家中备着府医,若是不适,表妹可差人去寻。”
一边淡淡地说着,祁华昭一边欠了欠身子,从地上 将已经盛了小半白花的竹篓拎起来,送到了莫如柳面前。
莫如柳小心翼翼地朝着祁华昭投去一眼,这才将竹篓接过,又小声道了句谢。
“扰了姐夫办公,如柳实在过意不去,这便告辞了。”
虽然又说了几句话,莫如柳仍是垂着脑袋,朝祁华昭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了。
见状,祁华昭也并未阻拦,束手望着莫如柳的背影消失,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风摇花枝,香气簌簌,祁华昭抬起头,看着枝头几朵白花,忽而也抬手折下一枝,放在鼻端轻嗅。
确实好闻。
......
莫如柳并不知道落在自己背后的眼睛,她快步回到自己院中,仍是觉得一颗心止不住地乱跳着。
虽是有意想和祁华昭相见,但方才男人的举动,着实让她意外。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计划有成功的希望?
悸动涌上心头,连带着脸颊都有几分发热,莫如柳连忙做了个深呼吸,闭上双眼,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千万不能慌乱,不能操之过急。
再睁开眼,诸般情绪归于平静,莫如柳低下头,单手将竹篓里的梨花取出,开始着手制作香粉。
有了一丝希望,她手上的动作也不免变得有力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莫如柳便闭门不出,一直在小院里闷头制香。
宋之霜那边也没有再叫她过去,据说是身子不适,卧床休息,连给老夫人的日常请安都一并免了。
主屋的丫鬟们私下都在悄悄传言,道是新婚燕尔,祁华昭连续两日都宿在屋中,夫人娇柔,着实受不住。
不过莫如柳倒是知道并非如此,宋之霜大约是上次气过头,又见了红,凶险得很,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宋之霜病着,刑部这几日却忽然忙碌得很,祁华昭整日整日地不在府中,连前去探病也是来去匆匆。
莫如柳更是没有机会和他相见,一时间,日子仿佛回到了最寻常的时候。
可惜不会持续太久。
不出几日,丫鬟春茗便带回了消息,宋之霜身子已经大好,明日便会和祁华昭一道归宁。
这消息完全没有送到小院,看来宋之霜并没有打算将莫如柳一并带去。
望着已经放在屋中多日的香粉,莫如柳勾了勾唇。
次日。
“贱——表小姐来了?”
莫如柳刚在主院外现身,便被吴嬷嬷一眼看见。
院中这会儿一片忙碌,吴嬷嬷急急咽下恶言,不情不愿地朝着莫如柳躬了躬身。
“您来的不巧,夫人和老爷要回将 军府归宁去。”
说着话,吴嬷嬷的态度仍是十分生硬:“表小姐要是没事,便回去吧。”
吴嬷嬷是宋之霜的乳母,向来得她信任,眼下却沦落到在主院门前站岗,莫如柳的眼神状若不经意地从吴嬷嬷双膝之上滑过。
“原来是这样,是我来的不巧,不过我是来给表姐送香粉的——”
“拿过来给我。”
莫如柳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吴嬷嬷冷声截住。
她也没什么情绪,转身让春茗把一个精致的木盒拿了出来,正要送到吴嬷嬷手中,便听见院中响起了脚步声。
莫如柳下意识般地抬头看了过去。
祁华昭和宋之霜一前一后从屋中走了出来。
许是情况凶险,宋之霜的身形比起莫如柳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又消瘦了一大圈,若是不看面容,一时间竟然难以判断谁更纤弱。
因着归宁,宋之霜穿了件大红的衣裙,妆容艳丽,鸦发高高挽起,却仍是难掩青灰脸色。
她脚下步子也走得虚浮,手边还挽着个丫鬟,便是祁华昭有意放慢动作,也追赶不上。
祁华昭今日也难得穿了件艳色衣衫,却愣是被一张欺霜赛雪的脸压下了三分颜色,他走在宋之霜身前一步,倒是一眼就看见了院门前的景象,不由得脚下一顿。
“夫人!姑爷!”
吴嬷嬷听见动静便感觉不妙,不好下手,只能用警告的目光狠狠剜了莫如柳一眼,方才转过身去。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正在府外等候,老奴送两位过去吧?”
吴嬷嬷低低地躬着腰,语气十足小心,一双眼也偷偷睨着宋之霜。
宋之霜这会儿早已经没了先前的怨气,手边的丫鬟都是小姑娘,没一个比得上嬷嬷贴心,她应了一声,便顺势抬了手放在吴嬷嬷臂上:“嬷嬷辛苦了。”
听出宋之霜的意思,吴嬷嬷心下一松,几乎要跪倒在地。
宋之霜这会儿也看见了同样站在门外的莫如柳,还有春茗手中的香粉盒子,不得不用上全部的力气来阻止自己皱眉。
这贱蹄子,偏偏今天送来!
因着上一次的盘问,宋之霜对上祁华昭时便总是心虚几分,这会儿更是心如擂鼓。
但她还是很快上前两步,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
“妹妹怎么来了?真是不巧,我和夫君正要出府,妹妹若是无聊,不妨等我回来咱们再聊?”
莫如柳闻言也抬起头,刚想开口,却见着祁华昭垂眸看来。
他目光落处,正是春茗手中的盒子。
清雅的梨花香气飘过,祁华昭周身的氛围却骤然冰冷了下来。

院门内外的空气也不由得随之凝滞。
宋之霜的手死死攥着吴嬷嬷的小臂,借着站在祁华昭身后,一双眼不加丝毫掩饰,怨毒又凶狠地朝着莫如柳瞪了过来。
看见她在场,祁华昭为何是这般模样?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宋之霜的手忍不住又加大了几分力气,小腹也跟着猛地一抽。
心下一惊,宋之霜连忙缓和着心情,看向莫如柳的眼中又多了催促之意。
“这是什么?”
另一边,祁华昭却率先开了口。
他语气凌冽,带着沉沉威压,一双冷眼更是朝着莫如柳扫过。
莫如柳只觉一阵冷意猛地从背后袭来,定了定神方才开口:“是要送给表姐的香粉。”
顿了顿,不想让花园之事暴露,她又朝着宋之霜露出了一个笑容。
“表姐接我到尚书府来小住,实在是添了不少麻烦,如柳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好看见梨花开了,便做了几盒香粉,表姐拿去用吧。”
听着莫如柳并没有捅穿什么,宋之霜缓缓地松了口气,也甜甜地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也就你还记得我喜欢这梨花香了。”
一边说着,宋之霜一边亲手将香粉盒子接过,让下人放回屋中。
“如柳来的不巧,不敢耽搁表姐和姐夫的正事,这便回去了。”
目的达成,莫如柳低着头后退两步,旋即带着春茗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和祁华昭搭话的意思。
望着她走远,宋之霜忐忑不安的心情也跟着平缓,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祁华昭,抬手想挽上他的臂弯:“夫君,咱们快走吧?”
方才那几句话的功夫,祁华昭身上的冷意已经退了下去,听着宋之霜的话,简短地点一点头。
“走吧。”
他缓步前行,如方才一般不紧不慢,却正好和宋之霜抬起的手在空中错过。
宋之霜扑了个空,不由得攥了攥拳头,又重新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坐上归宁的马车,或许是见着莫如柳的香粉圆了场,宋之霜放心下来,脸色也跟着好了些。
祁华昭坐在她身边,一派大马金刀,身子随着马车前行而轻轻晃动着。
宋之霜撑着脑袋,光明正大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她向来知道祁华昭在京中的恶名,虽是年轻有为的刑部尚书,可手腕狠辣,行事冷厉却无一不让人望而却步。
宋之霜不喜冷面阎王,可想到那两个晚上,她隔墙听到的温存软语,宋之霜不由得还是红了脸颊。
若那两晚承受这些的是自己——
想到这儿,宋之霜眼底的阴毒一闪而过。
再忍些日子,再忍些日子就好了。
正想着,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出现在视线中,宋之霜一愣之下,慌忙眨眼躲避。
“夫君?怎么了?”
祁华昭眉头微皱,宋之霜的注视他早就有所察觉,已是夫妻,她多看几眼倒也无妨。
更何况,祁华昭心中还存着别的思量。
莫如柳那日采摘梨花,原是为了制香送给宋之霜,虽然听上去似乎并无不妥,可祁华昭却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着隐隐的别扭。
本是陷在思索之中,可宋之霜的眼神却越发怪异刺人,盯得祁华昭心浮气躁,只能敛起心神,转过头来。
恰好撞上宋之霜眼底那一抹毒辣,祁华昭也不由得顿了顿。
“你——”
正要开口,马车忽然猛地朝前栽去。
“啊!”
宋之霜惊叫一声,不受控制地跟着猛晃,从椅子上滑落在地,心惊胆战地扶住了小腹。
祁华昭也一个趔趄,眼疾手快地扶了宋之霜一把,好悬没让她滚到车外。
“怎么回事?”按着车壁方才定住身形,祁华昭冷声朝外去。
“老,老爷......”
车夫声音颤抖,似是不妙,祁华昭眉头一皱,掀开车帘探出身子。
外面俨然已经乱成了一团,马儿受惊嘶鸣,不安地躁动着,车夫小厮合力扯着缰绳,实在是狼狈无比。
前方则是停着另一辆马车,四匹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踏着蹄子,鼻子里还不断地喷出气流,看样子便是方才那急停的来源。
看着对面马车上金碧辉煌的纹饰,祁华昭的眉头又蹙紧了两分。
“祁尚书,真是对不住。”
对面车帘一掀,也露出一张面容。
男子样貌姣好,英气堂堂,一双长眉斜飞入鬓,衬得越发神采飞扬。
“见过三殿下。”祁华昭已经下了马车,毕恭毕敬地朝着男子行了一礼。
此乃当朝三皇子何文宾,虽然只是宫婢所生,早些时候并不受宠,可最近一段时间却声名鹊起,风头正盛。
“祁尚书免礼,无须客气,说来,还是本王要道歉才是。”
三皇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也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亲手将祁华昭扶了起来。
“本王刚从城外游猎归来,马儿兴奋着,一时控制不住,竟然撞了祁大人的马车,着实不该。”
何文宾朗声说着话,语调轻快,并没有要往心里去的意思。
朝中早有传闻,三皇子虽然身世坎坷,却难得生了一副舒朗性子,从不愿与人为难。
“是下人车技不精,殿下无事就好。”祁华昭仍是一板一眼地道。
“好了好了,”何文宾大手一摆,“莫要这般客气,不过,祁尚书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祁华昭抿了抿唇:“是与夫人一道归宁。”
“啊!”
闻言,何文宾面上又现出一丝喜色。
“正是,本王也听说了,祁尚书好福气,娶了将 军府的大小姐,真是喜事一桩!若不是本王前些日子外出公干,定是要到府上凑凑热闹的!”
祁华昭又低声应了两句,仍是公事公办的客气模样。
何文宾却也不恼:“既然如此,祁尚书便赶快前去吧,免得误了时辰,回去要遭夫人的冷眼了。”
他揶揄地挤了挤眼,又抬手拍拍祁华昭肩头,反身便重新上了马车。
“祁尚书,美人在侧,真是令人艳羡啊!”
笑声从耳边划过,三皇子的车驾轰然离开,祁华昭却感到一股莫名的不适。
“大人,好了。”
车夫怯怯上前,牵着已经恢复安静的马儿。
祁华昭回神点头,也转身上了自家马车。
车帘一掀,他便皱起了眉头。

刘氏低头抿了口茶,没说话,眉眼间划过一抹深思。
“你那妹妹尚待字闺中,怕是有诸多不便之处......”
她可不想闹出什么姐妹共侍一夫的笑话来。
宋之霜便顺势接话道:“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如今夫君官拜刑部尚书,是朝中新贵,结交来往的人多,我便想替妹妹从中寻一门亲事,也算是对得起我那早去的姨母了。”
说起这个,她叹了口气,眼中竟是已经含泪。
刘氏素来心软,况且这是新媳妇第一次开口求她。
而且既然是给妹妹谋亲事而非姐妹共侍,倒是也不好推脱。
“也是个可怜孩子,既如此,你便将她接来吧,只是我家虽不是什么侯门望族,却也规矩严苛,怕她不习惯。”
最后一句算是敲打。
宋之霜暗暗松口气,站起身来:“儿媳谢过婆母。我那妹妹定然会老实本分守规矩的。”
刘氏这才满意点头,让她将人接过来瞧瞧。
她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祁华昭:“我儿还有公务要忙,为娘便不留你了。”
祁华昭明白母亲的意思。
即是未出阁的妻妹,为了避嫌,他还是避开些比较好。
他当即行礼告退。
另一头,莫如柳早就趁着夜色出了府,等了一晚上,终于等来了来接她的马车,又在门前换了一顶女眷坐的小轿。
这回她是光明正大从祁家正门进来的,没有如昨晚般迷路。
天光照亮了府里的每一处地方,她偷偷掀开轿帘往外瞧。
四处曲水流觞,九曲回廊,虽然不甚华丽,却也清幽别致。
轿子落下,旁边的小丫鬟伸手来扶她:“姑娘,到了。”
率先伸出来的是一双柔若无骨的细嫩素手,玉指千千仿若羊脂白玉。
她轻轻拂开了轿帘,露出一张清水芙蓉面,一身粉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形包裹住,玉带束腰,显出几分弱不禁风的单薄。
从背后看去,倒真和消瘦了不少的宋之霜颇为相似。
“多谢。”她对领路的嬷嬷道了谢,又打点了赏钱。
她轻言软语,听着软绵绵,又像是小猫爪子,轻轻在人心上撩 拨着。
这声音......
路过回廊的祁华昭,下意识朝着声源处看去。
少女娇艳的小脸在暖黄的日光下,染上浅浅的绯红,当真是艳若桃李。
他倏然顿住。
心里再次升起昨晚上一样奇异的熟悉感。
正愣神之际,跟在后面的宋之霜却是突然走到近前。
看见祁华昭的神情,她心中顿时恼火,连带着肚子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她先一步快走到莫如柳身旁,佯装激动地抱住了她。
“好妹妹,可算是来了,让姐姐好等。”
她一把抓住了莫如柳的手,在祁华昭看不见的角度,死死掐着她,指甲都狠狠陷进肉里。
宋之霜神色阴冷:“贱 人!收回你这幅狐媚的婊 子样!”
莫如柳心中一惊,似有若无地用余光瞥了一眼祁华昭,默默忍下。
但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还是被祁华昭捕捉到了。
他眉心微蹙。
妻子的妹妹......似乎身体也不好?
下一瞬,宋之霜已经神色自然地松开手,转而挽住莫如柳的胳膊,回头甜甜地介绍:“夫君,这便是我与你说的表妹。”
莫如柳低眉敛目,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倒也是礼数周全。
祁华昭淡淡点头,又扫了眼低着头的莫如柳,这才大步离开。
宋之霜松了口气,转头狠狠瞪了莫如柳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贱 人,你给我等着!”
她匆匆带着莫如柳去给刘氏见了礼,这才带着莫如柳去了为她准备的住处。
一座离正房不远的小偏院,里面的装饰陈设都很低调简朴。
莫如柳倒是并不在意这些外物,只是一进门,宋之霜便坐在主位上,高高在上对着她呵斥。
“跪下!”
莫如柳闭了闭眼,身侧的手死死攥紧,顺从地跪在青石板上。
旁边的嬷嬷立刻拿了一套绣花针上来,不同长度的针,在桌面上一字排开。
宋之霜拿在手中把玩,冷笑一声:“过来!”
她要莫如柳像条狗一样爬过来,跪在她的脚边,对她摇尾乞怜。
莫如柳没有动,攥着手心。
立刻有几个婆子上前,按住她手脚,将她拖行到宋之霜跟前。
“刚刚夫君看了你几眼?”
莫如柳身子颤了颤,面上一派惊惶:“我......我不知道,也没有看见主君。”
“不知道?”宋之霜拽住她的衣领将人拖到自己跟前,狰狞冷笑,“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贱 人!只会勾引人的烂 货!”
“啊!”
绣花针狠狠扎在指甲缝里。
莫如柳惊呼出声,一张苍白小脸上汗珠滚落。
她知道宋之霜想听什么,出声求饶:“宋小姐,你饶了我,我......我往后不去伺候主君便是......”
“那怎么行?”
宋之霜用一根针狠狠扎进去,咬牙切齿:“你可要替我好好伺候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你敢露出马脚,别说是我,就是被愚弄的祁华昭,也不会放过你!”
莫如柳眼睫轻 颤。
祁华昭年纪轻轻便在刑部担任要职,外表看着芝兰玉树,可暗地里手段了得,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若自己的目的提前暴露,怕是父兄一案根本无望诉说。
现在还不到时候。
她装得谦卑恭敬,跪在地上应是。
宋之霜在莫如柳脸上看到绝望,得意地笑起来,继续将她十指都插满了针。
莫如柳唇都快要咬烂,额头上尽是冷汗,虚弱趴伏在地上。
宋之霜这才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冷睨着她:“收拾好你昨晚上留在二房的东西,别让人发现了,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更惨!”
丢下话后,她带着人扬长而去。
莫如柳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趴在地上,努力喘着气。
虽然言语间在演戏,但疼痛并非作假。
休息了一会儿,她强撑起身子,艰难去了正院。
莫如柳把自己昨晚上遗留的东西打包好,全部用布料包起来。
她偷听到祁华昭每日都会在书房附近的花园中散步,于是忍着作痛的手指,小心翼翼托着分量不轻的衣服来到了花园。
包袱被树枝勾住,莫如柳轻呼一声,直接向地上摔去。
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她被一只宽大温暖的手稳稳扶住。
莫如柳没有顺势倒在他怀里,若直接入怀,便显得太假。
祁华昭看她靠自己的力量站稳,也打消了莫如柳是有意接近自己的念头。
“小心。”
她抬头,看见祁华昭那张清冷如月的脸,一双漆黑眸子似深潭,凌冽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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